第二十七章 凭什么我该如此
小顺子安静的将手中的白色面巾搭在了离左尘不远的台子上,沉默的注视着他的脸颊半晌,那双深沉的褐色眼瞳中带着不易被察觉的羡慕,略带着褐黄色的小手紧紧的搅着贴身的衣服.
最后咬咬牙看着那个伫立在水中宛若清莲般的男子,不满的冷声道:“相爷,休要怪奴家说你不知好歹,这一年到头来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盼着陛下能够垂怜chong幸他们片刻,即使是这一、夜的温存都是多少人废了一生没有得到的。”
“相爷既然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说完小顺子也懒的着这里看着他那副郁郁寡欢的脸活受气,冷冷的轻哼一声也不管下面泡在水里的那个人脸色是不是好看,拿起不离手的白色拂尘一甩,转身,走人。
听到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左尘才将那呆呆的目光从水面上离开,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婴儿还在母亲腹中时的样子,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时的姿势。
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充满了血色,盈溢不住从眼眶一滴一滴滴落的泪水掉在了水里,平静如镜子一般的水面被一滴一滴不断掉落的泪水打乱了上面惹人怜惜的画面。
一滴泪落下来以后,接二连三的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不住的悲伤不断的向外涌逸,左尘无助的用双手将脸死死的遮住,无声的哽咽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一点一点的成股往下、流。
他到底算一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男人啊,不是那种让人想来就来想上就上的公厕,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他自己的意愿。凭什么就认定,那种没有自尊的活计是他愿意要的,耶律齐是如此,他要效忠的主子亦是如此。
当初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说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么?他做那个被人称颂德一代明帝,而他则是那个可以与之相提的贤相,什么时候为人臣子的工作都要照顾帝王照顾到chuang上来了。
恨么?他问自己,怎么能够去恨他呢,那个人是君王,是万民的天,他有什么资格去恨,要恨只能恨自己的命吧。
轻轻的动一下那个曾经被帝王狠狠疼爱过的地方都会带着一阵阵牵涉的痛,泪水渐渐的将那双迷人的眼沁透红肿的就如同核桃一般,而那双原本就寒冷的潭水此刻更是带上了深刻的寒冰以及有些错乱的疯狂。
左尘仅仅只是怔愣的看着自己半隐在水中已经泛青的身躯,然后就想疯了一样拿起被搭在一旁的面巾,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身躯,仿佛要将那些回忆并着昨夜的那些记忆一同洗掉。
“......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一样不停的回**在左尘的耳边,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左尘因为先前的疲劳和柔弱的身子而昏迷过去才停止下来。
是夜,睿言以个人有些孤单的坐在了御书房里,恍若星辰般的眸子有些焦躁不安的四下打量,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等了半晌不见人进来,有些焦急的从明黄色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打圈圈。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就连禁卫军统领白日时候传来消息说没找到凌云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的焦急。
可是当小顺子派人传来消息说左尘发高烧昏厥不醒了以后他真的急躁起来了,这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看起来冷清而又孤傲的男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怀念以前这个时辰和他坐一起,讨论各种密函时候他带来的那种特殊的安全感。
还是总是无意识的观察那个男人总是蹙起带着淡淡哀愁的眉角,在此刻此地他很想念他陪伴的感觉,怕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这是睿言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的贪图享乐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结果自己想要的人没得到,却把自己最衷心的臣子给......。
“当当当”
“陛下。”门外传来小顺子那有些独特的好听嗓音,带着低沉的暗哑。
睿言吓了一跳,勉强的压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坐回椅子上如往常一般冷冷的开口道:“进来。”
“渣。”
“丞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有所好转,虽然仍处于高烧但温度已经控制住了。”
“恩。”睿言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在出声。
“陛下......。”小顺子等了一会儿见睿言有些病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将唤了一声,将睿言的思绪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睿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顺子,不耐的道。
“昨天那件事恐怕有隐情,并不像今天那两个侍卫所招供的那么简单。”小顺子低下头,恭顺的说。
“恩?”睿言听见这句话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宛若实质的目光冷冷的在小顺子的身上打量了起来,看来好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一样才继续道:“怎么讲?”
“今天奴才安排在昨晚宴会上的一个暗卫来报说......说他们在相爷桌上的那盘桂花糕上,也......也检测到了和......和您给我的那包药相似的药粉。只不过当时似乎相爷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去找了将军,所以桌上的东西一点没动,而后才误食的。”
小顺子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擦一擦头上的冷汗,但是碍于睿言那有些过于凌厉的视线,而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动过手脚?”睿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顺子,那双艳、丽的美艳闪烁着恍若野兽般危险的眸光。
“是。”
“竟然有人敢将爪子都伸到朕的头上来了,好样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小顺子,你说那么高位的人,堂堂的一国将军怎么会被人认错呢?”睿言一手拄着下巴,一边笑着说。
“陛下......。”
小顺子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他也在心底偷偷幸灾乐祸过凌云到底没被皇上占有,但他真的没胆子背着睿言在私底下里搞鬼。
“我知道再借你是个胆子你也不敢干些什么,你去告诉那些暗房的人,那两个侍卫的命暂时先给我留着。叫他们好好的给我把看家本领使出来,问出来点有价值的东西,不然......自己去暗部领罚。”
睿言收起了锐利的目光,又是一脸慵懒的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睑微微下阖,面无表情的盯着杯中不断打转的茶叶。
“是。”说完小顺子就要退下去了,拱着身子慢慢的向身后的门口退去。
“小顺子,你最好不要背着我私下搞一些小动作,就算真的搞了也不要叫朕发现,不然你知道的,朕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背叛,背叛朕的下场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就在小顺子要关上门时,他的身后传来睿言冷冷的声音。
小顺子脚下顿了一下子,脸色有些苍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