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不置可否,靠在门框边看着她,问道:“身体恢复了?”
谭轻梦没接茬,“房东资金周转不灵?变现换房租?”
陶知酌面对她的质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嗯,最近手头紧。”
不知为什么,在私下只有她的场合下,谭轻梦总觉得陶知言不太像平时的他,面对她的时候,姿态更加放松,甚至还会捉弄人,整个人都在释放魅力。
和平时在人前的他,判若两人,谭轻梦不想探究其中的原因,扭头就走。
没走几步,就被陶知酌捉住她的手臂转了过来。
“我叫人了,陶知言!”谭轻梦皱眉道。
“你叫啊,我的房子你随便叫。”后一句陶知酌放低了声音,很是暧昧。
“你......下流!”谭轻梦低声骂道。
陶知酌被她逗笑了,胸膛的闷笑声一下下震着谭轻梦的耳膜,“可以给你算房东的额外服务。”
......
大门外,萧婷推开孟桥,“你把我拽出来干嘛,留梦梦一个人怎么可以?”
“哎呀,你就别进去了,人夫妻吵架,我们就别掺和了。”孟桥真诚劝慰。
萧婷想了一下,反应过来,“陶知言在里面?你们果然利用我挖了坑!”
萧婷扭头就要去敲门,被孟桥拦住,“姐,我求你了姐,我也真是没办法了,都是打工人,你可怜可怜我吧。”
“你算哪门子打工人,和资本家同流合污!”
“那照你这样说,梦姐以前也是资本家。”孟桥咕哝道。
萧婷伸手扯住了孟桥的耳朵,“你给我等在这里,如果陶知言对梦梦不利,我立刻曝光你们!”
......
陶知酌眼看着谭轻梦耳朵红了,腮边泛起了朝霞一样的颜色,他喉头不自觉滚了一下,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谭轻梦记不清楚,于他而言,却是记忆犹新。
那天,谭轻梦神志不清,他尊重她,忍住了,可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被她触动。
陶知酌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细腻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想更进一步。
“我们现在这样合适吗?陶总。”
谭轻梦的话让陶知酌顿在原地,“你叫我什么?”
她用力把手腕抽出来,倔强地看着陶知酌,“前天在医院我们说了什么,陶总不会忘了吧,还有大前天的晚上,我为什么搬出来,你不知道吗?”
旖旎的氛围消失殆尽,陶知酌重新打量谭轻梦,发现她眼神认真,不似以前总是眼泪濛濛地看着他。
他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我们只是吵架了。”
谭轻梦苦笑了一下,才说:“我们不算吵架,你只是对我说了实话罢了。”
“我......我没办法在意识到你并不在乎我,甚至爱的是别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跟你住在一起。”
谭轻梦深吸一口气,忍住了眼底的泪水,最难过的不是撕开了陶知言和她之间婚姻的遮羞布,最难过的是在知道陶知言不爱她之后,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还在乎他。
面对他的时候仍然会伤心难过,甚至会心动,她没法和他住在一起,不是因为厌恶他,而是想要控制自己,不要这么不堪。
她根本没法面对他。
陶知酌平静地看着她,看似毫不在意,但他心底,却暗暗揪成了一团。
他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又不能放任她出去涉险,只能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催眠自己这只是为了保护她,仅此而已。
“你可以。”陶知酌沉声开口,“你必须可以,你不仅是陶太太,更是谭家的女儿,不是吗?”
陶知酌的话提醒了谭轻梦,她现在脚步未稳,陶家随时都能将她踢出局,而陶知言夫人的身份能帮她打通许多关节,如同老太爷需要稳住她一样,她也需要这个身份来稳住其他人。
陶知酌说得对,现在她得忍。更何况对她来讲,呆在他身边,从来都不是煎熬。
谭轻梦望着陶知酌,又一次试探道:“只是因为这样吗?”
陶知酌深深地看着她,回道:“不然呢?”
“那你......房子还租吗?”
“租,一个月3000,水电你付,其他我付。”陶知酌打量着谭轻梦的神色,正色道:“这里除了孟桥他们知道以外,很少人知道,会更安全。”
“等、等一下,”谭轻梦打断了陶知酌给她介绍房子的话头,“租金这么少吗?”
陶知酌转过头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探到她面前,低声说:“觉得少,还可以给我提供别的服务。”
谭轻梦脸色一变,抬手就想扇他,被陶知酌轻而易举地捉住,抓在手里,低声咕哝了一句:“软绵绵的。”
谭轻梦被陶知酌牵着逛了房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明明前天还说了那么伤人心的话,怎么能一转头又来这样哄自己。
并且每一次,她都屈服了,真是没救了。
二人拉着手打开门的时候,门口孟桥和萧婷的脸色无比精彩。
孟桥一脸劫后余生,萧婷则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
“得,没我事了,我先走,有事给我打电话。”萧婷冲谭轻梦说完,转头就走。
“等一下,小婷!”谭轻梦上前拉住她,“谢谢你,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头聊。”
萧婷看了一眼陶知酌,陶知酌冲她点了点头,萧婷才说:“知道了,我先回去了,照顾好自己。”
萧婷走后,孟桥上前对陶知酌说:“老大,老太爷今晚让你们过去一趟,你还有梦姐,都去。”
陶知酌看了一眼谭轻梦,皱了皱眉。
陶知酌结婚之后,就搬了出来,他和谭轻梦只有在重要节日的时候,才会一起回老宅应景。毕竟老太爷的耳目随时监控着他们,没事根本无需见他们。
有事吩咐的时候,也只会单独召见陶知酌一个,这样同时叫两个人都去的,还是第一次。
谭轻梦有点紧张,她拿不准是因为什么,她暗暗决定,她得为自己争取更多能留在谭氏的机会。
陶知酌看着她紧握的双手,安抚地握了握,让她放心,“一切有我。”
谭轻梦:“谢谢。”
孟桥的车很快开到了老宅,夜晚的老宅,不知是绿化得好,还是氛围使然,令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森然的凉意。
二人刚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穿着旗袍,婀娜多姿,不似平时的风情万种,人显得谦逊庄重,不是林妍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