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梦和林墨生到现场的时候,深夜的工地被大灯照得如同白昼,地上打地基挖的深坑下,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填塞垃圾。
工地门禁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媒体探头探脑想要拍摄第一手的资料。
林墨生护着谭轻梦进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已经有人到了。
陶知酌穿着黑色的长外套,背影肩背宽阔,修长挺拔,低头跟人交谈时,薄薄的眼皮垂着,更显得不近人情,他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十分严肃。
谭轻梦不由自主走过去,林墨生伸手牵住了她,说了句:“小心脚下。”
陶知酌听到声音转过身,看着谭轻梦,只是半天没见,陶知酌发现自己竟然很想她。
他的长外套质地轻薄,下摆被夜风吹起,抚上了谭轻梦**的小腿。
“知言,你好些了吗?”谭轻梦眼神在陶知酌脸上细细看着,他的脸色苍白,但脸上的红色已经消退了不少。
陶知酌刚要回答,林墨生的声音插进来:“情况怎么样了?”
陶知酌的眼神在林墨生和谭轻梦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停了一瞬,微闭了下眼睛,沉声说:“就如你们看到的这样,最多消息也就能压一晚上,这块地根本无法用于开发。”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知言?”谭轻梦下意识看向他。
陶知酌看着谭轻梦,听到“知言”两个字,脑中再次响起老太爷的话“她喜欢的不是你。”
他闭了闭眼,朝她走近了一步,挡住大灯的光,在谭轻梦身前落下了一大片阴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谭氏的烂摊子当然是谭家收拾了,现在就开始处理吧,品牌部谭经理。”
谭轻梦呆呆地看着他:“知、知言?”
陶知酌没有再看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说:“工作场合,叫我陶总。”
谭轻梦转身看着陶知酌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品牌部谭经理?这是怎么回事。”林墨生问道。
谭轻梦看着陶知酌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陶家给我的职位吧,不管怎样,这个烂摊子我们都要收拾的。”
“我听我妈说,这块地当时低价售卖,是姨夫做主买下的,出了这样的事,当务之急查清楚这个项目是谁负责的,免得让我们背锅。”林墨生分析道。
谭轻梦:“表哥你去查项目,我负责以公司名义做出声明,将影响降到最小吧。”
林墨生顿了一下,有点担忧,“梦梦你毕业没上过一天班,你会吗?”
谭轻梦:“......我会努力的,表哥。”
谭轻梦拒绝了林墨生送她回家的建议,让他直接送她到公司,林墨生作为公司临时的法律顾问,有独立的办公室,谭轻梦借用了他的,开始学习怎么拟声明。
凌晨4点,寂静的公司只有谭轻梦一个人,她查阅了项目资料,抬起头才发现漆黑的走廊,周围一片寂静,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以往她一个人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总是有佣人陪她,现在诺大的公司只有她一个人,谭轻梦大着胆子起身想把办公室门关上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瞬间紧张起来,捏着门把手的手心里全是汗,她闭上眼把门关上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阻止了她。
下一瞬,门被人反手关上,谭轻梦被人按在了门上,一只手堵住了她未出口的尖叫。
“你大可以叫,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谭轻梦睁开眼睛,看到陶知酌,明显松了一口气,可是陶知酌却没打算放开她。
陶知酌的眼睛近在咫尺,眼中的情绪浓烈又危险,谭轻梦有点害怕了,她试着挣了一下,手反被陶知酌扣住按在了胸前。
陶知酌的腿侵入她**,谭轻梦颤了一下,身体瞬间紧绷。
“回答我的问题。”陶知酌的手放开谭轻梦,拇指顺势抚过她的下唇,轻碾着她的耳垂。
谭轻梦看着陶知酌,伸手想要碰他被烫到的脸,又生怕弄痛他,她的手停在陶知酌脸侧,“疼吗?”
陶知酌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偏头吻上了谭轻梦的手心,和她十指相扣,将谭轻梦的手按在门上,低头咬住了谭轻梦的唇。
谭轻梦疼得皱了皱眉,却看到陶知酌的眼中满是受伤的情绪,她顺从地闭上眼,任由他轻咬上去,继而攻城略地。
陶知酌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比之前的都要深入、急切。他轻咬她的耳垂,一路啄吻她白皙修长的脖颈至胸前。
谭轻梦有点麻又有点疼,她手指插入陶知酌的发间,说不清是让他更深入还是停住。
陶知酌腾出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滑入了谭轻梦的裙下。
谭轻梦雪白的身子瞬间绷紧,双手堪堪攀住他的肩膀,嘤咛了一声:“知言。”
这两个字瞬间让陶知酌僵住了,他看着怀里的谭轻梦,双眼盈盈水光,脸上泛着潮红,双唇微微发肿,还有一层可疑的水光。
敞开的睡衣前襟酥胸半露,正随着呼吸一下下向外探着。
陶知酌喉结动了一下,可理智告诉他,她这一瞬的动情不是因为他。
陶知酌伸手掩住了她的衣襟,闭了闭眼褪下了眼中的欲念,他后退一步,双眼中满是狂热,内心却在极力忍耐克制。
“知言?”谭轻梦不明所以。
陶知酌将他带来的手提袋甩到桌子上,瞥了一眼她敞开的衣襟,冷眼说道:“把衣服换上!晚上穿着睡衣跟男人出去,谁教你的?”
陶知酌说完转身出去,反手带上了门,仿佛谭轻梦不堪入目一样,没有再看一眼。
谭轻梦感到一阵难堪,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更何况羞辱她的人是她的丈夫。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所有的尊严,冷言冷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手提袋上。袋子的拉链没有拉紧,露出里面一件精致的套裙,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却又能看出其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挑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委屈。她明白,为了谭氏,也不能让自己在这场婚姻中彻底失去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