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题,他有!”

罗未眠抓住如夕要去抱林胜战的手,“你们就纵着他吧!我看他想要天上的弯月,你们如何是好。”

林万缘和张鲜生了个儿子,取名胜战。

靳文初一手抓着一个小孩儿腿,笑对罗未眠,“那便给他摘下来!”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罗未眠看向了坐在靳文初肩头的小家伙,“靳棋观,你再无理取闹,下回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冁冁拒绝着罗未眠的说教,看向了平日里有求必应的张鲜。

张鲜是向着他,可也是理智范围内的向着。

“冁冁,等弟弟大一些,就能和你一起坐大马了,现在弟弟还太小,不行。”

冁冁不听,顺心顺意惯了,从来都是他要什么有什么,偏头泪眼巴巴看向了南风。

南风虽然凶他,可他能感觉的到,这个女人也是待他极好的。

南风嗓门儿最大,哈哈笑了一通,抬手捏冁冁的脸,“现在想到我了?你这小滑头,头一个想到的人都不是我,我为何要帮你?晚了!”

冁冁似瞪非瞪,那眼神儿迷茫又困惑,还掺杂着几分委屈在里头。

要哭又不知道该不该哭的模样,瞬间逗笑了一圈人。

正热闹着,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

待到对方走近了,众人才看清楚是谁。

“见过公主殿下。”

耿令瞳身旁的男子并未出声,只虚虚侧了下头。

好似从未在对方身上停留过视线,罗未眠笑对朝她主动说话的文翊伯嫡长女道:“快快免礼。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们这是……”

没有多看面前男子,不代表她可以无视对方。

耿令瞳是个磊落的,直言道:“两家长辈安排我们在这里相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在当今世道,能将这话脸不红说出口的,怕是少有。

抬眼看了下前世驸马,罗未眠偏过头笑着朝良姜玩笑道:“倒是咱们不识趣,扰了旁人的好事。”

良姜看了眼林探远,又瞧了眼耿令瞳,并没有打算多言之意。

当着外人的面,良姜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南风倒是个活络的,“那二位该是好事将近了吧?”

否则耿令瞳也不会这样说出来。

但是她不说理由,也似乎传出去不好听。

罗未眠并没有发现他们,耿令瞳实则没有必要过来打招呼的,可她来了。

没有瞧林探远一眼,耿令瞳自顾上前几步,“还不敢肯定,我是听到热闹声找过来的。”

她的视线落在靳文初的双肩上,转而问良姜,“哪个是你收养的?”

她并未见过冁冁和良舒,不敢断言谁是谁。

若是换了旁人,当着罗未眠的面儿忽视冁冁,定是会不自在的。可是良姜不会,下巴点了下坐在靳文初左肩头上的男孩子。

耿令瞳丝毫都不顾着自己的华丽服装,抬手就抱走了靳文初左肩膀上的良舒。

“嗨!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啊?”

良舒认生,惊恐求救看向良姜的同时,靳文初的抗议出了口。

耿令瞳跟没听见似的,举着良舒仔细看了起来,“收养的也很不错呀!”

良姜没想到她直接动手,可也不至于因此恼怒,“确实。”

“我说你这个人,有没有教养?”

靳文初瞧着孩子无助的小眼神儿,立刻就心疼了,起身就站到了耿令瞳的面前,“赶紧把孩子给我。”

冁冁也不哭了,眨巴着泪眼直勾勾看着被抢走的好朋友。

看到靳文初在要他,良舒伸着手,要往他身边靠。

岂料耿令瞳没松手,就卡着他胳肢窝,观察着良舒,“这长大了能跟你亲吗?”

话落,她将视线落到了良姜的身上。

罗未眠见势,脸色有些不好了起来。耿令瞳当即把孩子归还给了靳文初,对良姜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

良姜并没有打算隐瞒良舒他的身世,也不考虑未来许多,“顺其自然,我不强求。”

良姜好说话,靳文初却不答应,“关你屁事呀!问那么多?”

这样目中无人还骨子里嚣张的女子,靳文初怎么都看不顺眼。

被骂了,耿令瞳才看向靳文初。

他没有直接问靳文初,而是朝着罗未眠道:“敢问公主,这位是……”

停顿了下,耿令瞳作势便要伸手去抱靳文初肩膀上的冁冁,“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接近孩子呢?太危险了。”

实际上,耿令瞳是喜欢孩子,她又不好意思开口,才有了这一系列奇怪举动。

靳文初侧身躲开,目露不悦,“你离我远一点!不知道就别瞎说!”

言罢,他还同情看了眼林探远,“趁着还没有订婚,赶紧打听清楚了,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始终没开口的林探远倒是回了话,“多谢提醒。”

罗未眠闻声看去,林探远的眼底有笑,和前世里,他每一次看向她说话时候的笑竟然那样如出一辙。

——

千昌

“有完没完!老娘已经三天没有出过这个屋子啦!”

外面一群老家伙围着靳母的房间,每个人都有不能延迟的问题等着她来解决。

“老娘孙子都会跑了,老娘现在都还没见着呢!”

靳父好生劝说着,“小君不气,小君不气,你去吃些点心,我去外面让他们先回去。”

不知道哪个耳朵好的听到了屋里的话,声如洪钟喊了一声。

“想屁呢!你五舅爷我还两天没睡呢!赶紧给我办!办不完我就不走!”

“说的好像我们不想见孩子似的!你倒是让靳温彦那逆子把孩子给带回来呀!”

靳母跳起来就要出去跟他们干架,靳父赶忙抱住了人,膝盖一弯就跪着搂住了她腿,“小君,小君,咱们不跟他们吵,嗓子坏了没人替!”

“不干啦!谁爱多管闲事就让谁来吧!”

靳母正发着脾气,游山玩水回来的良连和云氏夫妇带着白发老者走进了院子。

“怎么了这是?今日难道是商量什么大事?”

门外守着的心腹发现,人群里,白发老者低垂着脑袋,好似奔丧一样,站在那里不争也不吵,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