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已经稳住了,该是去景罗郡之前的事。”

生个娃娃,一直是张鲜期盼的事情。

罗未眠替她高兴,“我说了吧,先前说你没有办法受孕,不是那么绝对的。”

良姜点了头,“她原来太过在意了,身体吃不消,内力的损伤她是发觉不到的。”

这是喜事儿,大家的脸上都有了笑意,“成了婚,你的心事也算是了了,人一高兴,自然就来了。”

南风一声‘好家伙’,也凑了上来,“可以呀!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们家林万缘是有多少精力呀?又是成婚那会儿又是去景罗郡之前的。这许久未见,刚回来还可以理解,你俩在一起也好些年了吧?”

撞了张鲜下,南风意味深长道:“都不腻?”

张鲜如今早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脸皮薄了,接触的人多了,上了年纪的妇女们开起玩笑,那真真是口无遮拦,叫张鲜大开眼界。

要是那样,她得成天里光顾着难为情。

“和喜爱的人做想做的事情,怎么会腻?”

罗未眠惊着了。

这是张鲜能说出来的话?

良姜无奈摇头,又去看怎么都瞧不够的奶娃娃了。

没等南风打趣张鲜,张鲜先抓住了她要手舞足蹈的手,“改明儿姐姐也找个如意郎君,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她可是一丝丝都不害臊,跟说正经事儿似的。

这下,把大咧咧的南风都搞脸红了。

“公主!快来看看这张鲜,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从前的张鲜什么样子,罗未眠可太印象深刻了。她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的。

但是她对林万缘的情,对大家的义都是越来越深的。

她不辜负信任她的人,不断提升着自己的价值。

笑看着围着罗未眠闹腾的南风,张鲜去小摇床旁边拉良姜,“咱们该走啦~”

良姜有些依依不舍,“小孩子怎么那么乖?”

再瞧眼张鲜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良姜道:“我都想跳过阴阳结合那一步,直接得个孩子了。”

南风闻声,瞬间有了兴趣,“幼子馆里有不少孤儿呢!最小的才……对了,之前孤山国不是有兄弟没能活着回来嘛,留下来个遗腹子,结果孩子母亲难产也丢了性命,你领养走呀!”

良姜看了眼罗未眠,“有这事?”

罗未眠是知情的,“你还真要带走?”

养孩子罗未眠没有出多少力,可她也是看得见大家的付出和忙碌的,“养孩子没你想那么容易。”

学习掌管钱庄,练骑马,抽空再练弓、熟悉短剑,这些都是她自己努力就能做到,有成效的。可是养孩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良姜有自己的主意,“嗯,我是想带走的。待会儿回去,我跟我父亲和母亲商量一下。”

南风支持良姜,“你看我,几个妹妹不都带大了?条件好了咱就好一点养,你如今不差钱。”

除去她遇上的人渣,旁的都没什么问题。

靳望亭都回来了,一直说走,一直没挪脚的几个女人才意识到真的不早了。

“哈哈哈哈,再耗在这里不走,温彦都该嫌咱们啦!”

南风比靳望亭要大上两岁,她就跟着年纪长的人喊‘温彦’。

张鲜因着她家里男人的缘故,对靳望亭是又敬又怕,微一施礼,退到了后头。

良姜跟罗未眠最熟悉,倒是没觉得靳望亭有什么不一样,只对罗未眠道了声‘告辞’,“我父亲和母亲八成是同意的。”

怎么说,遗孤也是朱厌军的人,良姜看了眼靳望亭,对罗未眠道:“我就不多留废话了,你帮我说说。”

罗未眠应了声,让如夕出去送人。

靳望亭先去看了自家孩子,等她们走远了,才对罗未眠道:“过几日,我要出一趟远门。”

心里是能理解他东奔西跑的,可是听了他的话,罗未眠又有些舍不得,“哦,那我给你准备东西。”

多余的话,她就不问了。

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情,都是他要操心的,她问多了,免得他烦。

再者,知道的越少越好。

靳望亭是要去惠国,问家那边给他来了消息,说最近那边不太平。

从前他都是说走就走,可如今……

心里摇了摇头,靳望亭起身,去简单洗漱了下,准备用晚饭。

过了几日,靳母跟罗未眠说起了打算回千昌的事,“我们俩出来太久也不行,族里那帮人笨的要死,啥都干不成。”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教了无数次,可就是没人能学会!

靳母都愁死了。

“孩子,靳温彦要去忙,要不你带着冁冁跟我们一起回千昌如何?”

家里那帮人都巴巴等着看孩子,可惜都被靳母给拒绝了。

罗未眠是有过那个想法的,“不了,母亲,若是只有我和冁冁,那我肯定跟着父亲母亲回去,但是这里还有大家,我得留下来。”

靳母闻声,眼神儿里满是感激之情,“辛苦你了。”

罗未眠不觉得,“母亲言重了,我一点都不辛苦,你和父亲待我跟亲女儿没两样,要不是靳望亭,我都享受不到这些。”

靳母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行了,我让姓靳的一个人回去。”

罗未眠赶忙拉住了靳母,“可别,父亲该怪我不懂事了。”

靳母是认真的,“叫他一个人回去应付一阵子,没事。”

罗未眠可不敢,“母亲还是饶了我吧,父亲该不答应的。”

靳望亭他父亲有多在意他母亲,罗未眠长了眼睛,会看。

“母亲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三月也在,有事我一定立刻往千昌去消息。”

她还有秋怀他们一干人,虽然和司马畊之间很微妙,可她只要不触碰司国利益,不去妨碍司马畊,宫里还是护着她的。

靳母琢磨了下,“也成,我不回去说不过去,那我过两个月再来看你们娘儿俩。”

回到他们的院子里,靳母就跟靳父念叨起来,“靳望亭那臭小子走了狗屎运,能遇上小未眠这样的好媳妇。”

靳父赶忙上前,“刚开始也不知道谁说不认这儿媳妇。”

靳母抬胳膊就要动手,靳父笑着受了,“不若你留下来,我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