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罗朝公主就那么一个,靳望亭在百姓中的名声几乎是无人不知。他当上了驸马,也是被人意外和震惊了好几日的!

闲话家常,谁不拿出来聊一句,都感觉自己落后了。

大娘瞧着如夕险些摔倒,脸上露出少许愧色。

“姑娘,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实在没那个胆子用你们,你俩还是别处问问吧。”

话落,摊主便加快了忙碌的速度,好像她真的连再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如朝手上的肉包子还没吃完呢,“别处也不要我俩呀!”

这话说的,叫摊主手上停了下。

如夕适时往后倒退一步,“嘶……我好像崴脚了。”

方才摊主情急之下,推了她俩。

往周围看了眼,没什么人,摊主大娘这才面色凝重道:“二位姑娘,不瞒你们说,这街上没人敢用你们。”

如夕不解,做出虚心受教的模样,“大娘,我们要怎么做才有人肯用我俩?”

摊主大娘声音压得更低,“你们自家有人是干那个的,许是不知道,大家实际上对那些人是又敬又怕。”

如朝猛地想到,每回看到驸马,她也这样呀!

可她看眼如夕,缩了缩脖子,没敢说,只听摊主大娘继续道:“说来惭愧,我有那个心,我老汉也不会答应的!”

“说白了,他们能当英雄,被大家远远敬重着,但是绝对是不能近距离接触的!”

如夕听明白了,也有些生气,脸色难看。

摊主是个心肠软的,但是大家都不敢用那些人的家眷,再者她这也是小本买卖,万一被人知道她这里有那些人的家眷,再不来买她东西怎么办?

“姑娘,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会倒霉的!”

终究是自身利益占了上风,摊主没看如朝如夕的眼睛,掷地有声道:“不吉利!”

用力揉着面团,摊主大娘不再看她俩。

“她什么意思?嘴上说着驸马他们好,实际上却嫌弃吗?”

如朝反应迟钝问着如夕,如夕拉着如朝从包子摊位走开。

如朝扭头看了眼摊主大娘,追问如夕,“她就是那个意思吧?”

如夕压低声音道:“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大家都相信会遭报应。”

“太过分啦!”

如朝恼火的很,“驸马他们保护大家的时候他们忘了!赶走外族的时候他们感激涕零,太平了,就开始自保不管他们家眷死活了是吧?”

如夕跟如朝一样气愤,可她同时又有些理解。

人性使然,极少有人能无所顾忌。

又试了两处地方,得到了差不多同样的结果,二人便急急赶回了钱庄。

如朝买糖葫芦的心情都没有了。

结合着钱庄伙计的话和如朝如夕带回来的消息,罗未眠心中有了判断,“行,那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有人运气好,碰上实在没辙或者想拉扯他们一把的,才会悄悄给他们短工做。更大一部分人,是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

“公主,那些人太过分啦!”

如朝忍了好半天,没能忍住,不吐不快朝着罗未眠念叨。

那口气,颇为怨怼。

罗未眠没制止,如朝便打开了话匣子,朝着罗未眠气呼呼道:“要我说,他们就不值得驸马他们那么好的人!”

良姜轻声道:“没办法,大部分都是选择先顾好小家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会牵扯到她父母,她也不会去做。

当然了,她压根儿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别说冤魂报仇索命的话。

罗未眠带着如朝如夕今日在钱庄待了许久,夜幕降临才回去。

等靳望亭巳时出现,罗未眠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箩筐话说出来。

“夫君,昨日我在你东郊的房子里做了点事情,之后还要再用一下。”

婚前靳望亭所住之处,他瞥了眼罗未眠,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个做什么,“要用便用,不必特意说。”

夫妻本就是一体,他的也就是她的。

罗未眠可太喜欢靳望亭的大方了,“太好了,多谢夫君。”

先情真意切甜甜谢过靳望亭,罗未眠有眼色为靳望亭脱去玄青色大氅,“夫君,我还有件事要同你说。”

靳望亭低垂着眼皮看她,静等着她继续。

是罗未眠先斩后奏,故而她略带着歉意道:“我还留了几个人在东郊,他们要帮我做事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了,靳望亭道:“随你。”

罗未眠眼睛顿时睁大,“真的?!”

搞得靳望亭都吓了一跳,“嗯。”

罗未眠将大氅放好,又跑到了靳望亭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奉上,“那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安排一部分住在东郊行吗?”

她要做好后勤,可是长久的计划,得有人在那边才行。

靳望亭倒是顺着她的意图接过了温水,只是不解她这是要做什么,“行。”

罗未眠高兴了,扭头去叫人伺候靳望亭洗漱。

靳望亭还端着她塞过来的水杯。

罗未眠都招呼完人又进来了,见靳望亭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罗未眠踮起脚尖看了眼他手中杯子里的水,“夫君不口渴吗?”

靳望亭没喝水的习惯,这些东西也是成婚时特意为她准备的。

未免她以后总以为他要喝水,靳望亭直接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我口渴会自己倒,公主不必管我。”

罗未眠察觉到他不是在生气,故而端起水杯重新塞给了靳望亭,“夫君刚从外面回来,杯子暖一暖手也行啊!”

不烫手刚刚好的热度,罗未眠最喜欢这样。

手心儿暖了,浑身好似都跟着热了起来。

靳望亭瞅了罗未眠一眼,端着杯子走了出去。

罗未眠,“……”

半刻钟后,两个人进来添了炭盆,罗未眠才知晓靳望亭刚才是出去做什么。

靳望亭本身不怕冷,他以为适当的火盆已经足够屋里暖和,谁知道他一回来罗未眠还要他用水杯暖手,靳望亭这才意识到男女体质的差别。

不,也有很多男人体虚怕冷,他倒是忘了问罗未眠的感受。

“若是还冷,你只管叫人再加。”

罗未眠眼看着他放下了拿出去晃悠了一圈,早已经冷透的杯子,霎时无比满足,“夫君你可太好了,我怎么这么幸运,遇到了你。”

她说者无意,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的靳望亭却莫名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