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见荒兽
叶锋瞅见巫泽大大方方地就进了巨蟒的嘴中，他犹豫了半晌，眉头微皱之下，还是跟了上去。
巫泽见叶锋跟了过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只是巨蟒的眼神之中却是流露出了贪婪的欲望。
“巴蛇，不要打他的主意，他既然是我黑巫族的客人，你必须将他当做黑巫族成员看待。即使契约期满，你也不得对他动手。”与巨蟒熟识的巫泽当然也看见了巨蟒那巨大眼珠之中闪现出来的是贪婪，他知道巴蛇在打叶锋的主意。
“契约之中，没有这一条说法吧？”巴蛇显然还是不太甘心，“我答应过契约期满之后，不对你们黑巫族以及巫族动手，但是其他人不在此列。况且这个家伙身上的气息，真的让我垂涎欲滴呢，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人类的身上会带有荒兽的气息……”
“你知道荒兽？”叶锋瞪大了眼珠看向了巴蛇，他还是第一次从小羽以外的魔兽嘴中听到这个词。
“你果然和荒兽有关？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一只荒兽，所以身上会带有它的气息？”巴蛇见叶锋如此反应，它也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走到了自己嘴巴边上的叶锋。
“我有一只契约兽是荒兽。”叶锋没有说宠兽，毕竟这个词并不讨魔兽喜欢。
“什么？”巴蛇发出了惊讶的质疑声，随后发出了大笑声，“你是说有荒兽和你签订了契约？你说瞎话也不看看对象。”
“我说的是实话，”叶锋倒也有些好奇为什么眼前这只巨蟒会有这种反应。
“我也是荒兽，你就不用糊弄我了。荒兽不可能与任何人签订契约！即使签订契约，也不可能成功缔结契约。”巨蟒一双森冷的眸子盯住了叶锋，显然它并不喜欢当着自己面撒谎的人。“因为荒兽是宇宙之中第一批生命体，其血脉具有巨大的优越性，甚至这种血脉的力量凌驾于天道之力之上，根本就不是契约所能束缚的。”
“那你是如何与黑巫族签订契约的呢？”叶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这种事情他也听艾德提起过，但是他从巨蟒的言辞之中找到了一丝矛盾之处。
“巴蛇的确和我们签订了契约，但是契约并没有缔结成功，我们的契约只是一纸空文，即使它单方面毁约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巫泽无奈的摊开了双手，“与其说他受到契约制约，还不如说他是自愿遵守契约条款的，他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冷酷无情。”
“啊，它自己留下来的？”叶锋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行为乖张的巨蟒竟然还是个守信的家伙。
“没什么，只是十亿年前，在一次争斗之中，我身受重创，即将陨落，逃离到了这一界。他们巫族的一名族人遇到了我，为了帮我疗伤，他偷学了族内的禁术。我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那名巫族人偷学禁术的事情被巫族察觉，被赶出了巫族。他自己创立了一个黑巫族，收留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巫族赶出来的族人。因为他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赶出来的，所以我就和他签订了这个契约，守护他们十亿年时间。而今年，是最后一年……”巴蛇讲出这个故事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感伤。
“所以你的契约只是签订了，但是没有缔结成功？”叶锋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们想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缔结成功。”巴蛇摇了摇头，“因为我们血脉的力量可以轻易排斥掉契约力量，这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们不相信也罢，我的确没有说谎，我与小羽的确成功签订了契约，而小羽的确也是荒兽。至于为什么会成功，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它血脉不纯正的缘故吧……”叶锋脸上那副认真的表情终于让巴蛇相信了几分。
“如果说血脉不纯正的话，那还有可能……不过，你本身的体质应该也有特殊之处，否则也不会轻易成功……要知道荒兽的血脉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即使血脉不纯正，这股血脉力量也是存在的，只是弱小许多，但是还不足以和人类签订契约。因为我也认识几只实力强大的，血脉不纯正的荒兽……他们没有一个和人类成功签订契约的……”
“不过你是虚空行者，倒也有可能与血脉不纯正的荒兽签订契约成功……”巴蛇一语道破了叶锋的身份。
“你知道……”被巴蛇点破了身份，叶锋也有些惊讶了。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虚空行者，在我那个时代也是极其强大的存在，他们是极致的修行者，与我们荒兽也有过不少交集。况且你实力这么差，一眼看出来也不难。”巴蛇毫不客气道。
被巴蛇如此直接批评实力差的叶锋也有些无语，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说话竟然如此直接，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既然你和我的那些前辈有过交集，就不用拿我当做饭后点心的目标吧？”叶锋满脸无奈的表情。
“我的确很想尝尝虚空行者的味道，我吃过很多东西，但是不包括虚空行者。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我可不想招惹麻烦。你们虚空行者现在数量不多，每培养一个新人，都有强大的家伙作为引导者存在。虚空行者都极为护短，我才不会因为口腹之欲去招惹强大的虚空行者，我还想好好活着，不想那么早就陨落。”巴蛇有些不爽地吐了吐信子，“虚空行者都是一帮天才，也是一帮疯子，目前我见过的人里面，就你稍微正常一点，比较容易欺负一点。吓唬吓唬你也蛮有意思的……”
“呃……”叶锋顿时有些无语了。
“对了，和你签订契约的那只荒兽是什么品种？”
“我不知道，小羽自己也不知道……”
“奇怪，传承记忆中会没有吗？还是他的传承记忆损坏了？”巴蛇自言自语到。“那它是属于什么类别？毛茸茸的哺乳类？还是和我一样长着鳞片的冷血类？或者是扁毛小鸟？”
“它是禽类……有翅膀和羽毛的，是和你们合不来的那一类荒兽……”叶锋笑道。
“果然，我就猜到了这股让我熟悉的厌恶感就是这么来的，只是你本身的虚空行者气息却掩盖住了我对于天敌的厌恶感，所以我一直不敢确定那只荒兽是什么。既然是扁毛小鸟，什么品种也不重要了，对我们而言都是天敌……”
“进来吧，我带你们去黑巫一族的领地。”巴蛇说着，又将嘴巴张大了几分。
叶锋踏步进入了它的嘴中，那血盆大嘴之中却没有叶锋想象中的异味，反倒是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清香味道，嗅入肺腑之中让人精神大振。
在叶锋进入之后，巴蛇合上了大嘴，四周却并没有因此而黯淡下来，它嘴边的两颗巨大牙齿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间，形成一种奇异的景象。
“我们现在怎么做？”叶锋看向了一旁的巫泽。
“等着就行了，一盏茶左右，就可以到了。”巫泽朝着叶锋笑道，犹豫了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是虚空行者？”
“没错，”叶锋点了点头，“你们也听说过我们？”
“有的，”巫泽点了点头，“因为我们巫族始祖就是虚空行者，以及后来巫族成就的几个大巫都是虚空行者。可以说我们巫族人具有虚空行者的血脉，只是这种血脉并不纯正。”
“我们巫族的禁术，其实大部分都是始祖和那几名大巫遗留下来的秘法，之所以被列为禁术，是因为其他人的体质根本就不适合修炼那些霸道的功法。修炼那些功法，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巫族的族规之中就严令禁止修炼这些功法了。但是很多人都忍不住想要一窥禁典的模样，一看到禁典之后，就会忍不住偷偷修炼，人都是这样吧，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得到。”
“所以才有了你们黑巫一族。”叶锋笑道，“其实也未必是坏事，这也属于因果循环吧，也是巴蛇和你们黑巫一族的缘分。命运这个东西，虽说遵循天道而行，但比天道更难琢磨。”
听得叶锋这一番话，巫泽反倒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
叶锋也没有打扰他的思考，而是观察起了四周。在两颗巨牙散发出来的黄色光芒映照下，叶锋看到了巴蛇嘴中的这片空间倒是不小，光是面积就有近两百个平米，高度也有百米。四周呈现出肉白色，叶锋知道这个是巴蛇口腔内部肌肉的颜色。
让叶锋意想不到的是，巴蛇嘴中的口腔肌肉上，竟然也有不少伤痕，那感觉就像是历经了沧桑的建筑物留下了时间的痕迹。
半晌之后，叶锋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音，然后脚底下传来一股震动。
“我们到了！”巫泽抬起头来看向了叶锋，冲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