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大六壬奇门遁

乌连是一个长髯蓬的高大男子,身形壮硕,全身上下的肌肉鼓胀胀的好似要把身上的衣服涨破,双眼炯炯有光,仿若最为凶猛的恶兽的眼睛。

多少次见到乌连,琅东平都在怀疑,这样一个看起来邋遢无比的人,雄壮的像是一头人形暴熊,怎么会有是一个水行高手,玩弄那些柔和变幻不定的真水,如臂使指。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

听完琅东平的讲述,乌连满脸都是怒色,长髯戟张,双手握拳,出清脆的爆鸣声。

“天卿星君,杀了也就杀了,不过是一道分身的事,就算玄宇的人找上门来,咱们武宫也不惧怕他。倒是被两个子搅了你的林海,杀了你的部众,这才叫人气闷!”

“谁说不是!”

琅东平想起此时便觉愤怒,或者说郁闷更加贴切。

自己连虚天卿的分身都击杀了,毫无损,最后竟然被两个辈坏了根基,杀了手下,真是奇耻大辱,愤懑难言。

“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琅东平摊开左手,一滴纯青无暇的血水翻滚,犹若水银,剔透晶莹,似有若隐若现的禅音梵呗从其中传出,闪烁淡淡微光。

“那两个辈有穿梭虚空的本事,最后虽然逃了,但其中一人与我对拳,伤了肉身,一滴精血落在我这,正要借助你的大六壬奇门遁来推演他们现在的方位!”

乌连哈哈大笑,随手一划,一团艳艳光华流转不定,不断的变幻形态。

透过重重彩光,隐约可见其本形是一件四四方方,像板砖一样的东西。

这大六壬奇门遁游离无数符篆,交织成一道道的法阵,挥霍彩光流霞,艳艳夺目,看上去令人爱不释手。

“这样便好了!”

琅东平屈指将那滴青色血液弹入大六壬奇门遁中,霎时间幻光飞腾,闪烁出无数景象。

光影交错,无数星辰在其中飞逝,情景变幻,最终定格在一座雷霆环绕的宫殿上面。

“果然!”

大六壬奇门遁急运转起来,符文飞闪,犹如一溜溜的焰光绕舞,透过无尽紫气雷光,看到了此刻正在欲虚通天殿中的木元跟周化生。

“竟然是这两个子!”

琅东平双眉紧蹙,一抹阴戾怒杀之色闪逝而过。

在赶往天将星君大殿的路上接到老窝被人袭击的消息返回,他并未看到袭击者的面容。

他只看到在林海上空翻腾舒展的太极图,等再赶到战斗现场时,木元跟周化生已经缩进了欲虚通天殿内。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袭击自己基业的,竟然就是曾追逐虚天卿的两人。

虽然他也有所猜测,却始终没能相信。

“该死的!”

琅东平狠狠的握着拳头,身上的气息不可遏制的jī**起来。

乌连似乎也有些惊讶起来,大六壬奇门遁上传递回来的信息,让他也对拥有这滴血液的人极度好奇起来。

大六壬奇门遁是推演之道的妙术,既然有了木元的一滴本命精血,几乎可以将他过往生平都推演出来,甚至波及身边之人,巨细无遗。

这就是推演术的恐怖之处了。

以有心算无心,总是占到无尽的便宜。

木元当初见过的紫微星曜,其功用跟这大六壬奇门遁便极为类似,只是推算起来,没有这般明晰,但自身却另有妙用,亦是大六壬奇门遁所比拟不了的。

“阴阳本源?真是天助我也……他身边的那子也不简单,而且此一去,似乎有着不少的隐患,到底要不要随琅东平一块去呢?”

乌连此刻心中也犯起难来。

天耳星君毕清月手底下还着实没有几个能够撑起门面的高手,除了乌连,还有一个就是毕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毕清月对这两人极为照顾,两人都有一件推演法器,大六壬奇门遁。

乌连念头一起,大六壬奇门遁便开始自行的推演其此行运数吉凶。

结果很让他惊讶。

自己若是跟琅东平一道前去,竟而有隐患,风险很大。

“那两个子虽然确实有些能耐,但我跟琅东平都是滴血重生巅峰的修士,又怎么会有风险?”

乌连一时迟疑起来。

若是平时,大六壬奇门遁有这般预相,他早就偃旗息鼓,不再打主意,但从这一滴精血上推演出来的许多事情,却让他欲罢不能。

阴阳本源!

他有预感,若是能够得了这种法门,说不定就能寻到突破这一境界的契机。

虽然并不能够保证自己真的能够突破到不灭之魂的强大境界,但对于停滞在滴血重生数千年的他们来说,单单是一点希望,便值得他们为之奋斗。

“或许,真的值得一试呢……”

乌连沉yín良久,终于有了决断。

“或许靠着大六壬奇门遁保住xìng命的同时,也断绝了无数的机会吧!”

乌连心下如是想到。

琅东平未料到乌连会随自己一道前去,颇有几分惊喜,又是一番称谢。

木元也只是凭知觉,不回魂元派,而是奔着中央星河去了。

然则也正是因为如此,并不是一念执着,非得要去那一处道种秘藏处,是以也并没有只顾着赶路,大抵还是为了消解那一股莫名的不安。

有太玄童子掌控大殿枢机,木元跟周化生也乐得自顾修行,好在第七层中如今也有不少风景,都是太玄童子平日无事耍弄出来的。

木元如今还真有不少可以参悟的,且不说将肉身炼就明王金身,初入滴血重生这个境界,尚有许多玄妙之处且待慢慢领悟,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玄牝**。

被琅东平那金乌翎的太阳真火一番烧炼,玄牝**只剩下一点近乎虚无的颜色,侵蚀万物,诸般神通法器皆不能挡,而今虽说是在虚无越衡天中,却仍旧让木元有些担心。

想着玄牝**如今的诡异,木元看了看这第七层中精美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倒还真怕万一生了什么变故毁了这一方幽静,干脆直拔而进,进入到第九层一片空门g之中。

传闻欲虚通天殿的第九层乃是要重演天地开辟之先,鸿门g乃判之初,欲要诞生出无尽的先天灵物、天地规则,收为己用,便能身具开天辟地这等不可思议之力量,一举而身临绝巅。

当然凭冯歌笑的能耐,远不能达到这种境界,莫为玄妙深微的第九层,就连其余各层都只是祭炼出来个雏形,若非后来木元炼就了太玄雷府,这座大殿还真是真个无用却又弃之可惜了。

第九层祭炼的符阵之深奥,就算是太玄童子也力有不逮,近乎两百年的时光,也只炼制出了大阵一角,再往下去就有些难以为继了。

饶是如此,第九层中现在也迷迷门g门g,空魂迷,木元的神念聚拢,化成一片霞光,内敛元神,踞坐悬空。

为妨万他将肉身也随带而来,在迷门g的空间之内,显出庞大的军荼利明王金身,忿怒含威,令人视之而心惊。

太极图艳艳生光,在半空里舒卷不定,五色毫光涌动不息,随时都能喷吐而出。

第九层中的符阵也闪耀起光辉,符箓飞腾,熠熠绽光,犹若伺机的猛虎,随时准备扑出。

元神挥舞,虚无越衡天浮现而出,情况却让木元微微吃惊。

虚无越衡天本来是一团闪烁无状,明暗不定的光球,或涨或缩,就像是人之呼吸,吞吐韵律,现在却渐渐生出一种漆黑的颜色来。

虚无本无状,也就无所谓感觉,但这种漆黑却给人一种惊惧恐怖的感觉。

似乎能够吞灭万物,把整片天地都囊括其中!

木元看着这种触之心惊的黑色,饶是他心思百定,也不禁打了几个冷战。

“这是……”

就见虚无越衡天的符箓交织成一股股的洪流,来回jī**澎湃,跟玄牝**化身的冥无寂灭相互摩擦,有一种融汇为一的趋势。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元端的惊讶起来,眼前的变化,着实出乎意料,让人感到迷惑。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随即一道白芒落在这一层空间内,只是慑于木元周围的回护,近不得身。

“周邹……”

对于此人,木元还是有几分抱歉的,被自己丢在虚无越衡天中一呆就是百多年,身处那般静寂如灭的空间内,元神也不能随意显化,着实为难了些。

“虚无越衡天乃是三十三天**之其本来无甚攻击或杀伐力,但有一点却是极妙的”,周邹在其中待了这些年月,对虚无越衡天的了解,显然更甚木元。

“就像是无形真水能够模拟一切法力的特xìng,无形无迹,虚无越衡天亦能如此。虽然不知这一团幽暗冥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必然是这种东西开始侵蚀虚无越衡天,便被模拟了来,双方斗得不可开交,最后到底能够如何,那就不可知了!”

木元祭炼法器,全是按部就班,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周邹被困这些年月,穷极无聊,却也深究其理,是以能够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