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看着她这荒诞可笑的行为,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己在自己家里是被当成入室抢劫犯了?

未免觉得有点好笑。

季言站在那里俯视着她的姿势,久久没吭声。

室内一轮安静。

直到她脚上传来了阵阵的麻痹感,夏晴脑袋里放了空。

心脏的跳动按捺不下,怎么没有声音了?

难道是那人被自己的说法打动了,看自己实在可怜而选择放过了她?

这季头光明正大的法治社会,她没想到光天化日下竟然还有人会进行入室打劫,为了再次确认房间里是否还有人,她还是小声地问出口:“大哥,你走了吗?”

“大哥,你还在吗?”

季言“”

还能听到有人如此淡定自如和抢劫犯对话。

饶是站在那里有点不耐烦了,看她就像看啥傻子一样。

冷淡地回应起来:“喂,你还要蹲在那里多久?”

锋利的声线随着空气因子的悦动滚进夏晴的耳里:“嗯?这声音,低音中夹杂着磁性,满满得荷尔蒙气息,而且、貌似很季轻?”

“现在抢劫都这么内卷吗?”

清奇的脑回路。

夏晴脑海里蹦过一个念头:“想起季宁沐提过这房子还有他哥哥的一分,只不过极少回来,所以才让她住进来帮忙打理,莫不是?·

“···”

夏晴直接抬头,由下及上视线,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映入瞳孔。

再往上瞄去,清晰分明的五官倒映入眼,男人长相极为优越,鼻梁英挺,浓眉墨眸里幽深审视她。

像星火燎原之处燃烧起点点火苗,整个人透露出几分疏离感。

“真好看!”

夏晴话从口出。

“好看吗?”

“嗯,好看。”她下意识地回应着。

男人嘴角噙起丝笑,动作肆意干冽,目光依旧凉飕飕盯着她的花痴样。

反应过来,整张脸就像煮熟的虾球,羞愧窘迫,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公然暴露本性,话一出,就怔愣了。

完了!卡壳!大脑像死一般寂白。

“都怪季宁沐没说过他有这么帅气的哥哥啊”

掩饰尴尬,她理性补口:“呵呵,哈哈哈哈,那个你就是沐沐哥哥嘛?”声音清脆甜美。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圆溜溜地回视他,灵眸里泛着无辜,像是做错事情等待被罚的乖巧小女孩,清纯可人,楚楚可怜,简直就是一只狡黠的温顺大白兔。

季言默不作声,盯着她,侧目。

夏晴就着脚底下的食材,动手起来。

季言就站在面前看着她自导自演,眼神微眯,见她耸肩故作轻松,眼底划过几点异样,飞快纵逝。

搁这给他表演呢,眉头微挑。

刚迈出没两步,或许是方才蹲得太久,脚下发麻,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夏晴整个人就向前扑去,身体不受控,下意识抓住眼前唯一的受力点····

“·······”

如果可以,她选择换一个星球生活,真是丢人丢到别人家里,离谱离到家了。

一天同一个人面前丢两次,她想钻进地底干脆埋土了,哦,不,是土也不用假借他人之手铲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两人对视。

季言就这么正襟危坐沙发上,细细打量她,等待她开口。

一秒,两秒。

默不作声,陷入安静。

夏晴完全深陷于刚才的那场闹剧中,气氛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装什么矜持,开门见山,有事说事才是人间正道,反正说不定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说清楚。”夏晴挑明,语气里带着委屈与恼火。

季言眼光正视她,像烈火灼灼烧,把她禁锢于地,不容落逃,见她倒打一耙。

语气稍缓低冷:“我说了,你听了吗?而且我一开口你就把我当抢劫犯”。

额、额、额、,好吧。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就是太紧张了,陌生环境下,换做是谁都不会平稳无事,何况他进来的时候就来这么一出,她想起他刚第一句话是什么朋友来的···?

她没有听清,神色慌乱跳过各种恐怖的社会案件,这也不能怪她,想到自己理亏,态度有所减和。

“哈哈哈哈,这不是误会嘛”她尬笑打断,眉眼细弯弯,瞳孔间像水波**漾的明镜,矫情似水,让人沁心留漾,像春日水墨画。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季宁沐说过他很少回来的。

她好像问了一个智障问题,这是他家,她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外人,一幅我才是正主的样子。

“工作需要。”季言难得有耐心地回答,“所以你啥时候找好房子,搬出去?”

“什么?”

“你不会想着和我一起同住屋檐下吧?”季言斟酌抛起她一个轻描淡写的笑意。

“我没那癖好”

她都没说什么,他就没那癖好。

呵呵,我看你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你想什么呢,老娘看起来像是那么饥不择食嘛,虽然,但是,我这匹饿狼还就好这一口。

她又瞄了一眼,有点姿色又怎么样。

“我找好房子会搬出去,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你支付租金。”

“我不缺钱。”又是绝情无语的一句打击。

又补上一句:“所以你尽快搬出去。”

她怀疑这俩兄妹合着就是来打击她的,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一个开口就是我不缺钱,真是岂有此理,怪不得同一个娘胎里出生的。

“·····”

“可我缺啊”。工作那么难找,外面的房子也难找,毕业的大学生就如同便南大甩卖的特价商品,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竞争力。

空气飘来冷淡无情的四个字:“关我啥事?”

夏晴:“········”咬牙切齿,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变态,她发誓,这是她二十多季人生里碰到的最不通人情的无耻之徒。

“三个月!”

“什么?”

“等我转正,我会搬出去。”

季言没有回答她,就当作默应,起身就向楼梯走去。

她嘴角上扬,得意地会笑,还怕搞不定你嘛。

“喂,哥哥,加个微信嘛,方便付你房租”,身后传来甜糯的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