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他们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次日一早再出发。
许宴不知怎么有些难以入眠,许是快到了祖宅,有些心绪不宁。
小时候的种种事情,再次浮现脑海,不得已,许宴穿上衣服便出了门。
并未走远,只是去了一家酒肆,薛琪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的后面。
天色暗沉,唯有一家酒肆开着门,薛琪坐在了许宴对面,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将一坛子酒都喝尽了,还想着开第二坛酒的时候,薛琪拦了一下,道;“喝闷酒很伤身体,况且你才好,不能过量了。”
许宴脸色泛红,嘴边淌着酒渍,闻言,笑了笑,放下了去拿酒的手。
看着外面夜色,许宴眼前有些模糊,他的声音有些飘;“我记得,小时候也回过祖宅一次,那时后山的桃花开得特别好看,我待了很久,久到桃花变成了桃子。”
“我带了很多回去,姐姐喜欢吃,还有哥哥,父亲,他们都很喜欢,也很怀念。”
薛琪静静地听着许宴今夜的倾诉,眼前仿佛有了画面。
嘴角浮现一抹淡笑,许宴头一次喝酒喝得如此多,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薛琪将人带了回去,刚将人放在**,欲走时,许宴拉住了她的衣摆,嘴里喃喃着;“别走,别走好不好。”
薛琪皱眉,没忍心,半晌沉沉地叹气,坐在了床榻边,看着许宴的睡颜,不多时也睡着了。
第二日,众人都起得早,宁潇潇睡得极好。大家围坐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人小声地讨论着。
本是不感兴趣的,但听着听着,似乎又有些关系。
他们说的是;“陈家家主受伤,听说是他二叔所为,听说昨日产业便被收回了至少一半多,依我看,他怕是会狗急跳墙。”
“我也觉得,怕是快了,就这几天吧~”
“如今时代不好,太过动**了,听说北边又要开始打仗了,唉,年年打,虽胜,但百姓们受不住啊。我嫂子她家就在北边有亲戚,最近想往南方走,逃离北方,不然他们那点家当,还不够折腾。”
另外一个也叹气;“你也听说了?”
“若是能统一就好了,年年都打,最受不了的是我们这些普通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唉,这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做决定的。”
“来来来,吃饭,吃完好赶路,晚了,又进不了城。”
宁潇潇眉头拧着,看着暗一,只是就算是问,恐怕也是不能跟她说的。
想了想,如今她的极乐门也有些实力了,该是为她做事了。
宁潇潇想着事,自然没发觉桌上的许宴和薛琪的奇怪。
宁熠注意到了,只是想了想,闭紧了嘴,闷头吃饭。
吃完早饭后,众人坐着马车离开,云泽与宁潇潇同一辆,云泽上了马车说道;“小姐,这客栈竟然是陈家的产业,我刚去付钱的时候,那掌柜得跟我说不用了,说是他们家少主吩咐的。”
宁潇潇皱眉看了眼,果不其然,那客栈的门头有一个陈家的标识,很是显眼。
昨夜太晚,并未注意,宁潇潇想了想说;“无妨,他愿意做那个冤大头便让他做吧,往后注意就行。”
他们走的是小路,而从前的许家祖宅因为许家出事,祖宅被卖,后辗转被许宴所得,只是对外的身份不是用的许宴本人的名字。
宁潇潇一行人日夜兼程,快要到时,晚上在野外休息了一夜。
后半夜的时候,发生了状况,刚好是暗一守夜,他最先发现。
有人朝着他们的位置急驰而来,不多时睡着的人都被惊醒,宁潇潇出了马车。
暗一快速回道;“小姐,前面的人是被追杀的人,后面应该还有人,且来的人不少。”
宁潇潇想了想,扬声道;“给他们让道,会武功的在前面,不招惹他们便是。”
若是来的人不认识,宁潇潇的安排并没有任何错,但是若是认识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显然,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
率先入眼的便是卫宇,他眼尖地看见了暗一等人,扬声便是要喊。
“拦住他。”
宁潇潇才说出口,暗一便动手了,一块小石子立刻飞了出去,打中了卫宇的嘴边,顿时疼痛不已。
卫宇身后便是有些虚弱的陈远,见此,便道;“不必再喊他们了,省得连累了。”
但他还是看了眼宁潇潇,只是宁潇潇却很是防备。
陈远等人一路从宁潇潇他们停靠的位置冲了过去,而后不远处的刺客也路过宁潇潇等人,只是领头的吼了句;“最好别多管闲事。”
宁潇潇一笑,扬声;“自然,大人放心。”
等人从他们面前走远后,许宴有些不太放心,问了句;“我们真的不救吗?”
宁潇潇一笑,没说,只是看了眼并未走远的一行人,在远处的空地上便开始了厮杀。
她幽幽地说道;“若是想要得到最大的利益,必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去救,如今,他们还有还手之力。”
宁熠不由咂舌,有些恶寒;“你够狠!”
许宴却看出了一些门道,看了眼不远处的陈远等人,他发表了他不一样的看法;“不,我倒是觉得,陈远如此做是故意的,说不定他便是一直在后方跟着咱们。”
“也猜到了他二叔会反扑,有这么一难。”
宁熠一拍手掌,继续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从一开始,不,或许刚开始并不是想跟着我们的。”
“陈远打算跟着,怕是他的侍卫说的,暗一大哥的武功了得,而姐姐的医术不凡,或许是猜到了什么,又或许,单纯地想要拉拢我们。”
“此刻选择在我们前面不远,则是给自己留一线生机,只是这生机不明,但若是救了。”
宁熠忽然笑得很贼,他看着宁潇潇说道;“若是真救了,说不定那陈家家主会想要以身相许,来拉拢姐姐。”
“若是普通人,陈家第一富商的夫人,还是很**人的。”
“只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