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看了眼仍在昏睡的人,皱眉擦了。

宁潇潇只是有些累,在马车中小睡了一会儿便醒了。

见萧晔在一侧的书案上正处理着事,忽地想起他说的会给四朝一个礼物。

她撑着坐起身,拧眉问;“王爷,我记得你说过要给四朝一个礼物,不知道你送的什么?”

萧晔闻言,笔尖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写。

边写边道;“也不是什么,就是让他们回去后分身乏术罢了。”

宁潇潇有些惊讶;“王爷,你的势力都已经分布得那么广了吗?”

若是想让他们回去后分身乏术,自顾不暇,那必定是朝野上会有动**,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分身乏术了。

萧晔放下笔,嘴角微勾;“世间所有事,都逃不开利益二字,只要许了利,那便会得到你想要的。”

“本王,只是给了他们某些人想要的罢了······”

“然后,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宁潇潇想到自己的猜测,忙接着又说;“可这样做对王爷有什么用?”

萧晔淡笑,敲了敲她的额头;“自然是有用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宁潇潇一般在萧晔,明确说过不能告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再继续问下去的。

就比如此刻,虽然很想知道,但她也知道分寸。

遂,两人默契的不再继续。

“王爷,这是回王府的路上,还是去相府?”宁潇潇看了眼外面,不知现在是在何处。

萧晔瞧着她此刻,有恃无恐的样子,满脸欣慰,这是知道借势了。

宁潇潇瞧他笑得有些惊悚,搓了搓手,不解的问;“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很奇怪!”

“刚下了毒,还杀了人,好歹是长公主。本王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嚣张的好,所以,我们去皇上赐我的皇家别院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

宁潇潇听前半段的时候,深深觉得有道理,即便是再目中无人也不能做到太过分。

只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忍不住呛咳了声。

“什么?王爷,所以我们此刻是去西山的皇家别院?”

萧晔将面前的公文一一罗列好,而后摆上棋局。

眉眼淡淡,甚至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示意她与他下盘棋。

宁潇潇看不明白,萧晔的做法,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王爷,这时候还有兴趣下棋?”

“自然有,本王如今闲得很!”

“········”她能说什么?

见已经离开京城有一段距离了,即便是她有心下去,也无力走回去。

有些泄气,皱眉看着萧晔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

如今在四朝挑起内乱,在北齐虽有战功,但却行事高调,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来,再下一局,下完,估计就到了!”

萧晔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宁潇潇无奈,只得与他静下心来,与他下一局。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她也无悔。

她本也想震慑某些想要害她之人,希望能够收敛些。

如今这样,算是达成了一半。

只是,她是萧晔的软肋,算是在今天彻底做实了!

宁潇潇抬眸,心下微叹,不知他的仇家会不会先拿她泄愤。

就这么一会儿没专心,就被萧晔连吃几个子。

他敲了敲她的额头,淡笑着斥责;“与本王下棋都敢不专心,你是第一人。”

见她还是一个心事重重的模样,萧晔无奈说道;“住不了几日,好好享受当下吧,说不定过后就没有如此清闲的时候了!”

宁潇潇想想也是,定了定神,专心致志地与萧晔下起了棋。

与这边的轻松不同,另一边悬亭湖中。

被毒粉毒到的贵女有好几个,甚至有一两个十分严重。

南楚楚从来没经历这样的挑衅,以至于此刻仍旧觉得气愤难当。

虽第一时间喊了御医前来诊治,说了并无大碍,但也拿这毒无可奈何。

连缓解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中毒之人痛苦。

只能诊断出要不了几天就能好,却是拿这毒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气愤之下,拔剑杀了一个跟前的老御医。

此时静月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公主,太后那边再问裴统领的事。”

南楚楚心中有些忐忑,若是整个北齐她最怕之人,莫过于自己的母后;“何时的事?”

静月顿了顿,才又附耳去说;“就云南王刚走不久的事,皇宫中就得到了消息。”

“想来是想问责于裴统领的,只是找不到人··········”

静月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她本是太后派来的监管长公主的,此刻却帮她隐瞒裴统领的事。

一想到太后的手段,她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南楚楚察觉到了,冷哼;“你抖什么抖,这不还没发现吗?再说,母后找宁潇潇问责,如今定是听了那个小人的话,倒是先找起裴啸了。”

想了想,她吩咐道;“替我从新梳妆,本宫要去见母后,亲自跟她说清楚!”

“公主三思,你知道太后娘娘的脾性的,她定是不许的!”静月生怕南楚楚一急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南楚楚一脚踢开了静月,怒道;“本宫的决定,何时需要你来提醒。”

临走时,冷冷地说了句;“看好这些贵女,若是少了一个,你便准备殃及全家吧!”

静月一怔,整个人跌坐在地,惨笑。

皇宫中,御书房外跪着好几位大臣,一个个皆哭诉。

内容大致说的就是云南王护短,一个还未嫁过去的王妃就敢当初杀人,下毒。

如此作为,简直毒妇,根本不配为云南王妃!

也有说云南王自从回京后的种种作为,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太过嚣张,要求皇上降责。

从出事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些大臣也跪了一个多时辰,秋风瑟瑟,虽很是凉爽,但同一地方待久了,也是会冷的。

宁相虽跟着跪着,但也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就如此,他一把老骨头还是有些受不住。

而御书房中的北齐帝,显然要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