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四朝便走了,接下来便是等着小年夜宫宴。”萧晔的话未说完,宁潇潇也没问。

明日,作为招待使臣的王爷,自然也要送他们出城。

相府来吊唁的人很多,几乎整个朝廷官员的内眷都来了。

相府中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宁潇潇不得不感叹,宁相的能力,如今显而易见的谎言,竟然无人觉得奇怪。

果然,势力越大,便越能做到一言堂。

她虽然不喜沈氏,但却替她感觉到悲哀。

同为女人的悲哀······

在皇宫中的宁妃并未前来吊唁,听说是刚怀上了子嗣,不宜见这些,怕是会冲撞了肚子里的孩子。

相府满打满算,大张旗鼓地办了三天的丧事,次日一早沈氏棺材就被抬了出去。

宁潇潇并不想去看那假惺惺的一幕,一大早做完自己的晨练,便开始长达一天的学习。

期间云泽回来,禀报了一些事。

宁潇潇同意与玉宵门门主的见面,而时间便定在了次日,在他们所开的雅居楼。

而许涟漪改了个名字,叫许清欢。

宁潇潇知道后很为她高兴,而她学习了一段时间,如今已经能很好地适应雅居楼掌柜一职。

收集的情报中,也有了起色,知道了蛊惑宁熠之人是来自哪里。

宁潇潇将手中信封,看完便一一焚烧殆尽。

而后深深的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喃喃了句;“还是长大了,知道了借刀杀人。”

宁潇潇冷笑,想来,怕是那次的皇家猎场刺杀也是皇上做的,联合南国,一同设下。

为的是杀了萧晔,而她不过是轩辕彻连带着的。

还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小姐,说的是谁?”云泽也看了眼宁潇潇的看到方向,然而除了院墙,并无其他。

宁潇潇将身上斗篷往身上拢了拢,伸出冰凉的手,感受那带着凉意的风,道;“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快临冬了吧····”

“是啊,小姐。只是如今并不是算太冷,还是小姐身子太弱,如今都披上斗篷了,往后天气更冷,岂不是得闭门不出了吗?”

云泽说得无心,宁潇潇却苦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是要闭门不出的。”

宁潇潇想了想自己的所剩的时间,轻叹口气,问道;“北齐有在冬日里,稍微暖和一点的地方吗?若是有,我想到时候便去那里过冬。”

云泽想了想,眼神一亮道;“还真有,小姐。”

“若是小姐真的如此怕冷,倒是真有去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是许小姐祖籍处,听说四季如春,很是不错。”

“还真是巧······”

主仆二人,也就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忙。

宁潇潇准备明天与玉宵门的见面,各种药准备好是必要的。

甚至宁潇潇将明日需要带着的配饰上也夹带着药,自从上一次经历过刺杀后,宁潇潇越发谨慎。

她活这一次不容易,况且身上没有带各种药,她也不能踏实。

萧晔最近一直都在忙四朝回去的事,只有夜间会来宁潇潇这里小坐一会儿便走。

宁潇潇也不准备瞒着去见玉宵门门主一事,而是坦诚地说了。

萧晔反应并不大,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自己小心便是,那门主的病,若是你真能治好,说不定,你能得到一股势力。”

宁潇潇皱眉,这玉宵门门主听说年纪也挺大的了,这么多年没子嗣,莫不是那方面的病?

萧晔见她陷入沉思,且脸颊微微发红,便知她是猜到了。

临走时拍了拍他的头,说了句;“能治便治,若不能,也不必勉强。直接报无殇的名号便可,或者你想报本王的也可以。”

宁潇潇翻了一个白眼,等人走后才嘀咕了句;“谁稀罕····”

次日一大早,宁潇潇便带着云泽去赴约。

相府中人,有起来得早的,便开始陆陆续续将相府的白布撤下,换上平常用的。

在大门处,宁潇潇和宁相相遇,宁相瞧着是憔悴,但却忧伤并不多。

宁潇潇凑近宁相道;“相爷,多年的绿帽,戴得如何?”

宁相震惊地看着她,原本是不想搭理的,然,这话·····

“你都知道些什么?”

宁潇潇一耸肩,很是轻松;“小时候的事能记得的自然是记得,不是你们忘了,我就也忘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又道;“这里,反反复复都在提醒我,怎么都不会忘。沈氏死的如此蹊跷,无人敢查,不代表无人在意。”

言罢,带着云泽便走了。

宁相瞅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冰冷,如同淬了毒。

良久,坐上马车,前往皇宫,开始一早的早朝。

但今早的谈话,让宁相十分在意,甚至杀意强烈。

雅居楼今天很早就已经开门,迎接宁潇潇的是许涟漪,也是许清欢。

她一身利落的装扮,头发梳成了妇人模样,笑得明媚大方。

宁潇潇笑着和她拥抱,在她耳边道;“苦了你了···”

“不,我并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而且潇潇,我好像找到的人生的意义,也豁达了很多,不在那么的狭隘。”

“我要感谢你。”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是笑意。

宁潇潇来到雅间的时候,玉宵门门主已经来了好一会,此刻端坐在一侧。

屋中茶香四溢,显然已经喝了几盏茶了。

“何故不以真面部示人?”宁潇潇见他将一个鬼头面具带着,从身型上看是一个中年男人模样。

只是看不清是何模样。

宁潇潇刚跨进去的脚又收了回去,冷冷地看着他,又道;“我不与没有诚信的人合作,既如此,我看我也没必要进去。”

“诶,姑娘,且慢,我不露面,必是有我的原因,姑娘若是执意要看,也无不可,只是····姑娘放心让你的侍女在外,你一人独自在内?”

那人说完,浅浅喝了口茶。

很是淡定,仿佛生病的并不是他,而是宁潇潇一般。

宁潇潇冷笑;“笑话,天子脚下,有何不敢?”

她进了雅间,也看见了云泽的暗示,有云南王的暗卫在,她便安心了些许。

房门关上,宁潇潇也不急,房间安静数息。

那人先沉不住气,问;“我打听到鬼医从来不收徒,却突然前些时日既然收了个女徒弟,只是···不知,你的医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