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递过去了一张薄薄的信件,宁潇潇皱眉接下。
将里面的内容看完,宁潇潇问;“王爷可查到源头吗?”
萧晔既然能给她,那便是他也不相信,至于为何会拿给她看,宁潇潇也不明白。
萧晔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道;“上次王府设宴款待南国太子,本王记得你们打了起来,可以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为何跟他打起来了吗?”
宁潇潇皱着眉看着他,十分不解;“王爷,那晚的对话,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为了看不惯罢了。”
宁潇潇下意识地将手攥紧,毫不示弱地回看他。
又补了句;“莫不是王爷觉得,我真的和南国太子有染?”
那封密信说的就是她与南国太子有染,甚至越说越是离谱,说她是南国太子派到北齐的细作,根本就不是宁相的女儿。
萧晔有些冰冷的手指指腹划过宁潇潇的脸,从额头到鼻尖。
他缓缓地说;“若是本王真相信,何必给你看。”
宁潇潇下意识的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萧晔带着几分深沉的话语,又道;“可是潇潇,无风不起浪。”
“本王能信你,但旁人呢!本王这里还有一封密信,说的是宁相已经对外宣称,或许真是搞错了,你并不是她的女儿。”
“本王并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本王在乎的是你····是否真的有其他男人,可明白?”
萧晔话语低沉,犹如情人间的呢喃,甚至更加的蛊惑人心。
宁潇潇对着他的眼神,由开始的坦**,变得有些闪躲。
或许从前的那个自己是不堪的,但如今的自己,就只有萧晔走得如此近过。
但这些都是不能说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能说。
她不想被人当做是妖怪,是个异类。
重活一次,已经是幸运了,她只要能报仇,将背后的人揪出来,就可以了。
她奢求的就这一样,为此,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宁潇潇心中思绪翻滚,然而眼中却是平静地与萧晔对视。
语气依旧平稳;“王爷,若是···不信,可找宫中嬷嬷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是很屈辱的,可宁潇潇没有办法。
她眼中含泪,是真的很难受,为自己。
她又道;“我很感激,王爷能带我来京城,虽然大仇未报,但也知足,不敢再奢求别的。”
萧晔心下猛地疼了一下,他蹙眉,将宁潇潇的头抬了起来。
粗粝的指腹将她眼泪滑落的泪水擦了,似乎还不怎么会怜香惜玉。
动作有些粗鲁,他变了脸,怒道;“宁潇潇,你不是平常都挺能说的吗,怎么这次就不会说了。”
“宁相承不承认有关系吗,圣旨已经下了,难不成皇上会反悔不成。”
“就算反悔,只要本王不认,难不成还能换成别人不成!”
宁潇潇一怔,是啊,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为何她却忽略了?
她忽而眼神复杂地看着萧晔,一时间不知如何再说什么。
萧晔已经将她抱在了怀中,又道;“这不就是明摆着是南国太子干的事,为的就是恶心本王的。”
“甚至恶心北齐,倒是你受了这无妄之灾,如今倒真像你说的,成了活靶子。”
宁潇潇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破涕为笑。
萧晔瞧着她笑了,哼了声;“你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变笨了?”
宁潇潇因哭过,带着些许鼻音,她道;“王爷,先前不是骂我笨吗?怎么又改变了看法?”
“这件事上你笨,不在乎自己的时候蠢,其他时候还是聪明的。”
萧晔一件件的数落着,说得煞有其事。
宁潇潇再次笑了,眼尾还带着泪痕,多了些楚楚可怜之意。
萧晔只看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有些苦涩的味道,但萧晔觉得心中是甜的。
宁潇潇并未抗拒,甚至主动攀上了萧晔的脖颈。
肩膀处的伤,似乎都不是那么疼了。
马车中先前还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这还是两人都十分享受的一次。
不知何时,马车颠簸了一下,惊醒了宁潇潇,她艰难地推开身前的人,嗔道;“王爷,还有禁卫军在。”
其实她是想提醒,禁卫军统领裴啸也是个习武之人,内力应该也高,那自然内力也好。
说不定会听到。
想到此,她的脸颊泛红,如同天边醉人的晚霞。
萧晔忍不住再次亲了亲,方笑道;“他不敢听”
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裴啸是耳力好,但他也并不敢靠近马车。
因为马车周边都有暗卫守着,他也不能靠近。
马车入城,直奔云南王府,萧晔的伤再次清洗处理了一遍,而宁潇潇太疲惫了。
也不管是不是在云南王府中,直接找了间房,盖上被子就沉沉睡去。
萧晔则在书房中,处理着各种事务。
刺客刺杀一事,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加上先前宁潇潇听到的一些对话。
他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屋中还有萧晔的幕僚沈恒,说来也有缘,他是沈冲的大哥,而他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云南王最得力的人之一。
“这刺杀一事,你觉得如何给他反击最好?”萧晔问对面坐着的沈恒。
沈恒淡笑,很是儒雅,一身矜贵气质,与萧晔身上的气质并不同。
“王爷自管吩咐就行。”他起身拱手。
萧晔笑了笑;“如此确定本王已有主意了?”
“王爷多年的隐忍,可那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如今王爷羽翼已丰,没有理由在退让了。”
“但也不能一下全暴露底牌,我想王爷应当是想给那位找些事来做。”
萧晔很是赞同地看着他,补充道;“说得对也不对。”
萧晔望着窗边夜色,冷笑了声。
冷声下令;“本王大婚之前都不希望再有事情发生,你看着办,若是必要,本王也不介意漏出一点实力。”
“是,我会让王爷安心大婚的。”沈恒很自信,却也是底气很足,他甚至很清楚,若是想将上面那位拉下马,云南王也是有这样的实力的。
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个机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