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等多久,陈远便告辞离开;“这些秘密什么的,我觉得我最好不要沾染,我先走了。”

宁潇潇没有阻拦,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不知道为好。

后半夜的时候,暗一回来,人也带了回来,云泽抓的狗腿子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浑身脏污。

暗一言简意赅地说道;“他愿意招了,你们问。”

宁潇潇皱眉看了眼半死不活的人,想了想;“你跟着姓钟的多久了?”

“十年了·····”

“甘心只做他身边的刽子手?”

那人抬了抬头,尝试无果后又低下,嘴角翕动,哼笑;“不甘心又如何?”

“你知道他很多秘密,随便一样,他都可以万劫不复,可你没有这样做。我很好奇,我可不认为你是喜欢钟将军。”

宁潇潇嘴角带着笑意,眼中却充满冷意。

见那人没有反驳,也不吭声,宁潇潇又道;“莫不是喜欢上了他府上了那位姨娘,可如此不应该更加的恨吗?”

那人努力抬起了头,但依旧有些牵强,借着昏暗的烛火,他一时也看不清问话之人的面容,只知道是个女子。

他嘴角诡异地笑了笑;“是啊,不过你没猜对。”

“哦~那是怎样的?”

“姓钟的他不行,他后院的女子都是老子去的,可他不愿意留下我的种子,这些年都在看。”

“可惜啊,可惜怎么都治不好,还让我有了个儿子。”

这话一出,不说宁潇潇,连薛琪许宴等人都惊讶了。

还好钟少并不在这里,不然不知道他是何感想。

那人如同豁出去了一样,癫狂地笑了笑;“他看我不顺眼,我能理解,可是他,他不该杀了那些女人,都杀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如此恨,为什么还帮他做事?你不是在说谎吧?”

宁潇潇几个问题问过去,那人眼中划过一丝警惕,突然闭了嘴。

宁潇潇看了眼暗一,一耸肩;“关键的,还是不愿意说。”

暗一上前,直接拎着那人就准备出去,再来一遍。

那人哆嗦了一下,嘴皮颤抖,大叫着说道;“我说,我说,我真的说。”

暗一没动,宁潇潇点了点头;“放下吧,他说的话,有时间验证。”

暗一将人放下,而后又立在了暗处。

宁潇潇坐在一处,笑眯眯地瞧着;“说吧,希望这次你诚心些,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那人咽了咽口水,问;“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暗一直接将一壶冷茶倒在了他的身上,那人贪婪地喝了几口。

咽了咽口水;“我们合谋杀了一个公主~”

宁潇潇脊背绷直,身体微微前倾,知道这是重点来了。

“因为是合谋,所以,我与他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谁也不敢杀谁。”

“姑娘,肯定你又要问,既然谁都不敢杀谁,为何我现在又要说了。呵呵····”这笑就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冷笑。

“他就在方才,得知我被抓,怕我说出秘密,准备把我灭口,其实少了我也就杀了,可他不该,不该连我的儿子也一起。”

宁潇潇不想在听他的这些无关的事,皱眉问;“你们是怎么合谋的,据我所知,你们可没有这个胆子。”

那人大笑;“是没有,所以我们找了一个替罪的,甚至后来连宫里都来了一个人说这事,但当时的守城将军他拒绝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最信任的副将接下来。”

“什么事?”

宁潇潇猜到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确认一下。

那人低声;“皇宫中来的公公,指不定是哪位。”

“我们杀的公主,后来他们护送回京,路上公公给的汤药不过是障眼法,是为了蒙蔽薛将军的,那个傻子,真以为是自己的杀的。”

“听说死在金銮殿,血溅五步,替我们顶了罪。”

宁潇潇十分平静,手紧紧握着把手,问;“那薛将军的家人怎么死的,为何薛将军前脚在京中出事,跟着家中就全家被灭?你们为何如此做?”

薛琪若不是许宴死死拉着,此刻怕是早就冲了过去,她早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那人低低地笑着,而后笑声逐渐扩大;“因为姓钟的有了自己的龌龊心思·······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宁潇潇还没出声问,薛琪就冲了出去,站到了那人面前,低下身子,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问;“是什么龌龊心思?”

那人低着头,嘴角笑意扩大,也不看面前的人是谁,反正对谁说都是一样的。

他笑道;“对从前的将军夫人啊,姓钟的对将军夫人来了感觉,他从未有过的男人的感觉,他自己知道时候,高兴不已。”

“如果不是对那个将军夫人有感觉,他也不会冒险去杀了公主,也不会让我去他的后院肆意妄为。”

“这一切都是缘源于他自己不行,为了得到薛将军的夫人,他几乎每日都想去将军府,说是去谈事,但只有我知道,他去干嘛的。”

“男人嘛,有了感觉就会想要,得不到,每天看着也是可以的。”

薛琪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踹了出去,那一脚踹得极狠,那人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水,好半天都没有了动作。

薛琪仍旧不解气,大叫着便还想上前。

“许宴,你就看着?”

宁潇潇皱眉,她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死,原来···原来这么多人都不在意,如同一个普通人。

许宴上前,死死地抱着薛琪,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人拦住;“冷静,先留着他的狗命。”

薛琪崩溃大哭,反复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我父亲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

宁潇潇并没有去安慰薛琪,因为她自己也自顾不暇。

宁潇潇深深的呼吸,压下心中狂狼的杀意,冷静的吩咐暗一;“把他弄醒。”

暗一二话都没有说,上去在他的人中掐了半晌。

那人悠悠转醒,咳嗽了数声,方才停住;“莫不是你就是那薛将军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