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众没有赶上张辰的大婚,归来的时候十分懊悔,在书山上大声道:“先生的大婚我竟不曾赶回来,这是我的过失!我对先生的心思日月可鉴,是天地同寿的忠心耿耿,于这样的大事却偏偏错过,我痛心疾首!”

一旁叶谷只觉得他面目可憎令人作呕,暗道一个人拍马屁怎能到了这种程度,平日里怎么不曾觉得你有这样的学问,一句话这么多经典?

然而文众捶胸顿足还不曾结束,哀声道:“我对先生的事事都十分上心,可惜我这一次离开长安为先生办事,就是担心先生不能等待,所以夜不能寐,一旦有了结果就马不停蹄,谁曾想才区区几个日夜,就错过了这样的大事?”

叶谷终究忍不住了,“先生如今不在这里,就算你喊破了喉咙先生也不能听见,你这是做什么?”

文众却反驳,“叶老前辈,我知您的年龄和境界比我高深许多,但您不曾在先生膝前尽孝,不能理解我的拳拳之心,先生此时虽不在山上,但我一直将先生放在心里,不敢怠慢半分,其中敬仰是常人不能理解,我原以为叶老先生能有所共情,如今看来,世上竟无一人能知我的心思。”

叶谷将拳头捏得吱吱作响。

不等他出手,自虚空里横出一只脚来将他踹翻了去,张辰的身形在月光下显现,“不必说得这么恶心,膝下尽孝四个字亏你说得出来。”

一旁叶谷却反而吓了一跳,暗道方才先生现身得时候我都不曾察觉,也不知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早已藏在暗中去听我们二人在说什么?这样想来,往后我是不是也该学一学文众,以免被先生捉了把柄,给我小鞋穿?

“说正事。”张辰问。

之前他让文众离开长安跟随轩辕阁的章程去往城外,目的是为了查一查此人身上的秘密,毕竟如文众几次亲眼所见,此人原本只是三境,这是连张辰也验证过的,但他每每从承剑司离开,都会成为四境,且最终通过南城的赌坊去往城外。

提起这件事,文众从地上爬起来,兴奋道:“先生,我这次根据您的指引去了赌坊所通的文城,在城中连逛了三日,终于找到了那个轩辕阁弟子的总不能踪迹。

有件事恐怕连您也猜不到,那人在文城竟摇身一变成了那座城巡防的统领,且和承剑司的人来往密切。”

张辰等他说出后续,心知这件事的关系重大,毕竟一个人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才需要四境的力量,且离开长安,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似乎处处都有承剑司的影子。

承剑司身为皇帝的一把刀,难道说,这个轩辕阁弟子,竟也是皇帝的人吗?

文众接着道:“之后,我又跟了他们一天,才终于知道,这个章程表面是巡防营的统领,实则是在押解犯人。我特意施展了您在临行前教我的一道瞳术,才察觉了这些犯人的特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辅以符印进行伪装,其中一人的身份,倘若我说出来,就算先生也要大吃一惊!”

张辰又一脚踢飞了他,瞧着他在地上翻了几个身,“少卖关子,接着说。”

叶谷在一旁暗笑。

文众低眉耷眼,“被他们押解的其中一个人,是恭王府的大姑爷,刘秀。”

石破天惊!

叶谷一时也豁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