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启年和辛瑜结婚的消息登报后,孙盼夏每日都惴惴不安。
她原本以为辛瑜已经再无翻身之力,却没想到陆启年还是娶了她。
每每想到自己那日对辛瑜说的话,孙盼夏就懊悔不已,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士兵抓进了大牢。
但连着几天都没有动静,孙盼夏侥幸地以为或许不会有什么事了,谁料督军府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清江学院图书馆门外。
图书管里的老师和学生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着。
江清易的目光从图书馆里的每个人脸上划过,扬声问道:“哪位是孙盼夏?”
孙盼夏心里打鼓,她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不敢吱声,只想马上找个地缝藏起来。
但众人朝她投去的视线却出卖了她。
江清易转头看向她。
“你就是孙盼夏?”
他抬手一挥。
“带走!”
话音落下,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孙盼夏押住了。
孙盼夏出于害怕挣扎了起来。
刘秘书闻声赶来,虽然对督军府的人有些忌惮,但还是站了出来,询问道:“你好,我是院长秘书。孙小姐是我们学校的图书管理员,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江清易冷漠地答道:“孙盼夏恶意造谣,中伤总督军和总督军夫人,总督军亲自下令,将她抓进大牢,以儆效尤。”
一听是总督军的命令,孙盼夏双腿瞬间发软。
刘秘书也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不再多说什么。
待人一走,人群之中便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韩娇拧着眉头,脑子里想着孙盼夏的罪名。
恶意造谣,中伤总督军和总督军夫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总督军夫人说的就是辛瑜。
难道学校里关于辛瑜的那些谣言……都是假的?
孙盼夏被士兵扔进了监牢。
熟悉的环境立马勾起了她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去,可刚爬到门口,一双漆黑锃亮的军靴就出现在了孙盼夏的眼前。
她目光一顿,顺着那笔直的长腿向上,直到看见了陆启年阴沉的脸,顷刻间便像是脱了力般跌坐在了地上。
陆启年看着她,眼眸仿若千年的玄冰,冷得人心惊胆战。
“孙盼夏,我警告过你,如果再敢动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孙盼夏想起之前杜木林给他的警告,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嘴硬地开口道:“我记得总督军的警告,但我从未对辛……总督军夫人做任何过分的事,总督军明鉴啊!”
她不过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辛瑜未婚先孕罢了,这是事实,又何来的恶意造谣?
陆启年冰冷的黑眸睨着她。
“从未对她做过分的事?学校里关于她的谣言难道不是你传的?不是你说她未婚先孕,和野男人生了孩子?”
孙盼夏目光有些闪躲,声音有些没有底气。
“但……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
陆启年冷笑了一声:“你口中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我。”
孙盼夏呼吸一窒。
她难以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陆启年。
辛瑜生的……是总督军的孩子?
一股冷意蓦地传至全身。
直到这一刻,孙盼夏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她连忙爬到陆启年的脚边,祈求地抱住了他的腿。
“总督军,总督军我错了,我不知道那孩子是您的,我不是有意的……”
陆启年沉着脸,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孙盼夏疼得一时没了声音,半晌爬不起来。
陆启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之前那条紫宝石项链呢?”
孙盼夏神色有了一丝慌乱,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启年会突然提到那条项链。
她怕说出真相,自己会死的更惨,她不敢看陆启年的眼睛,含糊其辞道:“不、不小心掉了。”
“掉了?”
陆启年这一句轻飘飘地重复,让孙盼夏头皮发麻。
“孙盼夏,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孙盼夏总觉得陆启年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她紧张不已,不敢回话。
陆启年也没耐心在她身上耗下去,她三番四次构害辛瑜,已经罪无可赦。
不管项链是不是她送给钟蔓芸用来贿赂她对付辛瑜,都已经不重要了。
陆启年收回视线,转身走出监牢。
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唐清,云淡风轻般地说道:“待会儿让人好好审审,给她留口气就行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她出狱,也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
唐清应下后,见缝插针地说道:“总督军,那个何景明说想要见您。”
陆启年去了审讯室,没多久何景明也被士兵带来了。
两人和昨日一样,相对而坐。
“何秘书考虑好了吗?”
何景明冷眼看着他。
“我要见钟蔓芸。”
他必须要确保钟蔓芸现在安全,再考虑陆启年说的其他事情。
但陆启年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眸中渗着冷意。
“我发现何秘书和钟小姐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相似,都喜欢跟我谈条件。”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但也不是不行。你先说,如果证实了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会让你见她。”
何景明面无表情地坚持道:“我要先见了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