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园内,梅花枝头一片萧瑟,而靠门口的几株桃树桃花也尽数凋凌,换上盎然绿叶和一些小小的青果。

草长莺飞,正是一片大好春光。可是雪园内的几人均是面色不预,并无半分春日里的和煦模样。

玄尘冷冷的看向那个灰色的医者:“你不是说落儿身体并无大碍,为何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她还未苏醒?”

“这……这……”那大夫一边抬袖抹着额上冷汗,一边慌慌张张的解释:“鄙人实在不知……这位姑娘的确脉象平和,并无半分生病的样子,也许是小姐自己不愿意醒来……”

玄尘猛一拍桌子:“胡说,落儿岂有不愿意醒来之理,分明是你这大夫医术不精……”

白雪见状,急忙安抚道:“玄尘,你先稍安勿燥。锦瑟,你先带大夫出去吧。”

大夫急忙向白雪作揖:“谢谢这位小姐。”

玄尘见人已离去,便坐到床畔,看着**的人一遍遍叫她的名字:“落儿,落儿……你为何还不醒来?”

凌落当日被剑刺中以后,便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无边的宇宙,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只有星星散发出点点微弱的光芒。心下明白,自己肯定是死了。不知过了多久,仿若有股力量将自己重重的拉回地面。抬头四周竟是林立的高楼,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人物,原来竟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一路狂奔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家的门口尽是五彩的汽球,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还停着一溜的黑色小汽车,车头上都系着红色的绸缎花。门口聚着一大群胸带红花的男女老少,间或还有:“今年五一还真是个好日子,办婚礼的真不少……”“是啊,凌落她们挺会挑日子……”“看看落儿多幸福

啊,终于出嫁了……”一句句话,像一道道闪电,直晃得凌落站立不稳。她明明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凌落出嫁,难道她的空越对现代来说,对家人来说竟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吗?抑或是有两个凌落,还是有谁冒充自己,再或者刚好来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也叫凌落,自己一定要弄清楚。想到此,凌落快速的走到人群中,张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凌落家吗?”可是,聊天的依旧在聊天,讲电话的依旧在讲电话,好像大家根本就没看见她。

凌落轻轻的伸出手想推一下旁边的人,结果手呼的一下在那人身体上穿过。难道?自己并没有活过来,这里只是自己的灵魂?正想着,一阵欢呼声传来:“新娘新郎来了,大家快让开。”所有人都分开站在两边,只有凌落傻傻的站在中间看着自己家的门口发呆。一对男女相互挽着胳膊从贴着红色喜字的屋内走出,男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左边胸前佩着一枚红色的佩花,正满目温柔的低头看着挽着自己右手的新娘。新娘亦是一身洁白的婚纱,胸前佩着同款的红花,左手挽着新郎的胳膊,右手捧着一束鲜红的捧花。也许是被新郎看得有点害羞,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羞红。

看到她的脸时,凌落简直不岂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竟然真的是自己。新娘新郎身后跟着的是一对身着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女,正是自己的父母。新郎新娘一直向前走着,凌落并未避开,就在她们穿过凌落身体的瞬间,新娘的捧花掉落在地上。“落儿,怎么了?”新郎一边接过旁边人捡起的捧花,一边关切问道。“没事……”新娘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怎么有种自己站在旁边旁观的感觉。

凌落看着越走越近的父母,低低呼唤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可是他们只笑意盈盈的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新郎新娘,嘴里唏嘘着:“落儿,终于长大了,看着她幸福,我们也就安心了……”同样毫无阻碍的从她的身体内穿过。

原来自己早已经死了,可是这里依旧人事如往昔,该嫁的嫁了,该娶的娶了,就连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也依然如旧。这样就很好了,自己在古代的时候不是一直想留下吗?这下终于不用为难。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玉佩,他做了太子,以后会娶很多女人,很快就会忘了自己。大家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呢,既然死了,也许很快就会转世投胎,现在回到了现代,就将自己从前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吧,好好的玩一圈,一定要去一趟自己最想去的游乐园,反正大家看不见自己也不用买票。

坐在高高的过山车上,感觉着急速吹在脸上的风,真是好舒服。看着地上越变越小的景物,不知道一个鬼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后果。一个纵身,便从过山车最高的地方跳了下去,没有预期的疼痛,也没有想想像的那样飞起来。只重又跌进浓浓的黑暗之中,片刻之后,便失了意志。

再恢复意志时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耳边有轻柔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那么温柔关切的的声音让自己好想流泪。

白雪走过去轻拍着玄尘的肩膀,玄尘忽然一怔,继而惊喜的看向白雪,颤抖着说道:“雪儿……雪儿……你看看……看看落儿是不是流泪了?她……她……醒了……秋烟,快,快让大夫回来……”

白雪赶紧看向凌落,果然眼角有一行晶莹的眼泪。依然挂着泪珠的睫毛轻颤了颤,而后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玄尘白雪相视而笑,他们的落儿,终于活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