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郑茵有过节?”
燕少景了解宁栀,一听她的语气,他就知道在这件栽赃陷害的事情发生之前,她和郑茵之间应该还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宁栀也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一点小过节,问题不大。
不过她会将杀死郑茹的事情推到我身上,倒是我没想到的。
看来她对我的恨意倒是不浅。”
“那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
“放心,现在还不是算总账的时候,等出了归墟,我再收拾她。”
宁栀没有细说,燕少景也不再追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毕竟只是一个郑茵,燕少景有信心以宁栀的能力可以处理好。
宁栀蹲到郑茹的尸体旁边,放出一丝灵力细细查探了一下:
刚刚郑茵打入郑茹体内的那张血红符篆,有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当初紫阳对自己痛下杀手时,也曾经用过一张类似的符篆。
她是符师,对一切符篆有着本能的好奇探究。
更别提这符篆看起来就有点子邪性。
然而她并未在郑茹体内找到半点符篆存在的痕迹,反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燕少景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也不免多问了一句话。
“怎么?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宁栀抬眸看过去,语气意味深长。
“郑茹的神魂消散了。”
“这么快?不应该的。”
燕少景拧了拧眉。
“修士与凡人不同,即便死去,可只要神魂未散,便总能找到另外的生机。
最常见的,便是成为鬼修,届时同样有得证大道的机会。”
“这很简单,郑茵明显是连鬼修都不想让郑茹做。
不过我对她们姐妹之间的恩怨也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她手中那张血红符篆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能打散旁人神魂的符篆,可算不得什么正道手段。”
“所以呀,我更好奇这符篆的来源了。”
两人话音方落,便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影正在往这边走来,随即默契的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一个是刚刚才离开不久的郑茵,另一个竟是微生葭。
这两个原本应该是敌对关系的人,在此时看上去倒是关系不错。
郑茵远远看见宁栀与燕少景两人亦是脸色一变,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将眼底神色掩饰的很好。
等靠得近了看见郑茹的尸体后,郑茵更是发挥了她那精湛的演技。
只见她的眼神不停变化,从震惊转到不可置信最后转到心痛,过渡的极为自然。
最后更是直接扑到了郑茹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是谁这么狠心杀了你?!”
郑茵哭的伤心欲绝,若不是刚刚亲眼看到她对郑茹下手时的狠辣模样,宁栀觉得怕是自己都会被她这演技给迷惑过去。
郑茵哭了一会儿,发现在场三个人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不免也有些尴尬。
在她状似无意的抱起郑茹的尸体,实则是想引导微生葭发现尸体下压着的那朵栀子花。
最后却发现栀子花消失不见后,这种尴尬值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第一反应便是宁栀与燕少景毁掉了那朵栀子花。
但她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本就和微生葭来的晚,此时若是再提起一朵众人都没见到的栀子花,未免太过刻意,还容易牵扯到自己。
郑茵脑子转的飞快,思虑再三,她还是含恨将栽赃宁栀的这次机会放过。
罢了!
本就是一场豪赌,如今这般,也只能算是宁栀运气好了!
她将眼底的恨意掩下,再抬眸时,早已恢复了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宁仙子,燕仙君,你们来的早,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大姐姐怎么会死的这么凄惨?
究竟是何人害了她?”
“郑小姐这话可就问的奇怪了。
我和阿景也只比你们来的稍早一点罢了,又怎么会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栀微微抬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再者说,比起我们,郑小姐应该更清楚你姐姐和谁有怨吧?”
“大姐姐……之前似乎和宁仙子你有些误会……”
“呵!这话说的,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怀疑郑茹的死和我有关呢?”
郑茵脸色一变,似是受到了惊吓,讷讷道。
“宁仙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切!谁管你有没有。”
宁栀嗤笑,要不是觉得将留影珠交给郑家主后,郑茵的表现会更有趣,她早就把留影珠拿出来了。
谁乐意看她在这里演戏啊!
“总之,郑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但看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我也可以好心的多提醒你一句:
你那好姐姐,似乎连神魂都被人打散了呢。”
郑茵闻言,极为诧异的低下了头,肩膀微微的耸动,似是更加伤心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得知郑茹真的连神魂都消散了之后,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看来自己的灵石没有白花。
那符篆果真有用!
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借郑茹的死去除掉宁栀,却也不会有人知道,郑茹其实是死在自己手上了。
“多谢宁仙子告知我这些。”
郑茵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她看的出来如今的形势对她不利,自然也不会再继续往宁栀身上攀扯。
一旁的微生葭冷眼看着,倒也看出了几分端倪。
但她懒得插手郑家内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反倒十分贴心的给郑茹的死找了看起来十分正当合理的借口。
“郑小姐也别疑神疑鬼了,兴许郑大小姐的死根本就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是她自己不小心呢?”
“微生姐姐这是何意?”
“你们看。”
微生葭指着他们身后那杀意四溢的杀阵。
“这杀阵泄露出来的杀意,与郑大小姐身上残存的杀气倒是十分相似。
兴许是郑大小姐独闯杀阵后,实力不敌,最后不幸死在阵中,尸身又被丢了出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