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半年了,从没好好和沈括说过话,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全国都在幸福的氛围中,她也要让沈括更加幸福。

“亲爱的,想我了没!”舒玥蓉很乐意这么喊他,也很乐意听他这么喊她。

“我等了你一整天了,亲爱的,你终于打给我了。你先挂电话,我打给你,这样你就不用付花费了。”

“不用啦!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他总是这么事无巨细的替她着想,所以,舒玥蓉才一辈子只想要这一个男人。“告诉我,你最近还好吗?”

“我5天前不是才给你看过照片的,我好的不得了,你怎么样?和叔叔没闹情绪吧!”

我哪能保存你的照片,看完就必须删除,连微信我都不敢和你联系,怕的就是被发现。舒玥蓉想了一会,笑笑说:“等过了年,我回虹城找你好不好!”

“要不,我去看你吧!方便吗?”

“不了,你还要上班,我又不上班。就当是我出去散散心!”

“蓉蓉,你有事瞒着我!你出事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每晚都想你,很想很想你。你说,人山人海,为什么我们俩相遇,为什么我们会坠入爱河?”

“我相信缘分,因为我喜欢你。”

“可我们不过相处几十天,怎么就会如此喜欢对方?”

“你笑什么!好奇怪,我不值得你喜欢,还是你不值得我喜欢!你天天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差点忘记说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喜欢你。”沈括给了她信心,再不挂电话,她要露馅了。

“亲爱的,我家来了好多人,我得下去陪他们了,都是爸爸的同事。等我安排好了,你到车站接我。”

“啊,这么快挂电话。那好吧,你去陪客人,我去陪家人。你来的时候提前说,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又长胖了!亲,等你。”

舒玥蓉打开门,朝楼下喊:“爸爸,你今年不去许叔叔家打牌吗?”

“不去了。哦,你明天和杜金联系,商量看看你们怎么安排串门。”

“我不想去,我累了,睡了。”

她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虹城,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不断暗示她,再不去和沈括说清楚,一切都说不清楚了。

与往年不同,今年舒玥蓉一家没再过来,爸爸说他们有事。我知道,他们在酒店与杜家一起吃喝,可能会玩乐,但我不保证舒玥蓉会玩的起来、乐的起来。我躺在沙发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舒服,身子似软泥一般瘫在那里。我不想等春晚,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留下来,陪他们看一看,虽然我不说话,但是我希望他们能够有多点时间看到我。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早已经适应,我从没想过他们思念我的样子。今天我想陪他们一晚。

爸爸靠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悠闲的很。妈妈给我们倒来三杯热牛奶,坐在我旁边吃坚果。看到眼前的他们,我突然好幸福,假如可以一直这样陪着他们、看着他们这么幸福该多好!心的一角不由想起舒庄,她的父母在外地,今年过年会回去吗?怎么我没问她这个呢?她是不是也常常想念她的父母,会不会独自躺在**哭泣?

“宝贝,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最怕的就是沐金枝这句话,她每次一说这句,后面肯定对我不利。小时候犯错她会说,大了犯错她还是这么说,今天难道是要说那个‘hou台女’?千万、千千万万不要被我猜中!屏住呼吸,盯住她的嘴唇,我的呼吸不能自持。

“我不久前认识一个姑娘,人长的漂亮的不得了,学历也高,关键是工作单位也稳定。我原本想,等你这次春节回来,你们认识认识。她虽说个子不太高,但总体条件还是蛮优秀的,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这要给我相亲啊!我表现得很镇定,因为白天已经知道这个‘hou台女’,我倒是好奇,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多大?”

“比你大一岁。比你成熟,多好,还能照顾你!”

“我要不同意呢?”

沐金枝望着许以达,不知所措。

“不管成不成,见一面再说。这是最起码的礼貌,你见到她不管中不中意,语气一定要大度,别给我丢人。”

“那我还是不去了,省的给你丢人。”

“你不去?不去明天就回去上班。”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沐金枝放下开心果,埋怨许以达不通人情。“儿子才回来,你让他缓缓。”

“他不肯去,我又找不到说辞,那他不去上班,我怎么回绝人家。”

沐金枝给我使眼色,我心里想明白。今晚是我自己要陪他们,既然选择这么做,又何故惹他们不开心。“我去,你们约时间,完了通知我。我腿疼,上去睡了。”

我前脚刚进屋,沐金枝就跟进来。我像没看到她一样,往**一趴,摆出一个大字型。

“哪个腿疼?怎么会腿疼,摔到了还是被别人撞到了?快起来,让我看看。”她坐在床边,不知道摸我那条腿好,反正是不停**。

“你别碰我。”我坐起来,突然发觉自己刚才说错话,立马改口:“太痒了。我就是站的时间太长了,晚上睡一觉,明天早上满血复活。”

“为什么站的时间太长了?他们欺负你是不是?”我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被罚站。“你告诉我,我让你爸爸出面,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你。”

“不是的,我这几天……也不对。应该是从你上次去虹城那会儿,我就开始站大堂了,这不是欺负,是绝好的锻炼机会。”

“你听妈妈的,这个机会我们不要。天天这么站,哪能吃的消啊!”

“这算什么。我们那里还有一位常年站大堂的助理,她才是典范。她一个女孩子都能站下来,何况我一标准男子汉!妈,相信我,可以的。”

“几日不见,我发现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你难道希望你儿子一直木讷呆板?亲爱的妈妈,我要休息了,晚安。”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想陪你多说会话。”

“可是你不能打扰你儿子休息,今晚我早点睡,明晚再陪你唠唠!”

“行,你早点睡。关灯吗?”

“不用,我自己来。晚安。”

“晚安,宝贝!”

沐金枝走后,我翻开手机短信,来来回回不停拉动,在确定没收到舒庄的信息之后,我的心竟然会胡思乱想。她会不会出事了?不然怎么会不给我发信息祝贺新年快乐?难道是因为孙益民?或者是她家里出事了?她奶奶?她弟弟?她父母还是她哥哥?这一刻我居然暗暗祈祷,不管是谁出了事,都别让舒庄有事。

一个人靠在**实在太无聊了,难不成除夕晚上,我要抱着电脑过一夜?和电脑一对比,舒庄顿时显得有**的多。

新年好!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许言)

我给舒庄发了一条信息,紧握在手里的通讯工具,即刻传来消息。

舒庄:新年快乐!今天太忙了,一不小心忘记祝贺你。(*^__^*)除夕夜快乐!

手机响的那一刻,我看见她的名字,心里一阵激动。知道她原来是太忙了才忘记发信息,那我就能舒一口气了:

舒庄同学,鉴于你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刚写上这句话,怕她误会,又将其删去,另改成:鉴于你不能及时履行自己的承诺……

我发现这句也不能用,反反复复多次之后,时间已过去好几分钟。存在的时间差,让我不得不放弃原来的思想,只得简简单单回复她:终于收到你的短信了,真是来之不易!我仅代表全国人民祝你除夕夜全家幸福、安康。

不久,她发过来:

谢谢全国人民,谢谢许言,谢谢CCTV,感谢你们的祝福。在此,也祝福你们一生幸福、阖家欢乐、一帆风顺。

没想到,看她平时不多言不多语,原来骨子里还有点幽默劲儿!

在我看不到的电话那边,

舒庄也是这么看我的。她们一家此时正围坐在一起看电视,一家人和乐融融。

“老姐,又是哪个给你发搞笑短信?”舒生咽下可乐,故意夸张的表现出冰凉感。

“一个同事,平时看不出他还能这么搞笑。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男的女的?”每次舒庄一说是同事或者同学,舒生第一关心的话题永远是:男的女的。

“这是你管的事儿吗?喝你的可乐、看你的电视、吃你的薯条、少管我!”要在平时,舒庄肯定顺嘴就说:女的。可今天对方的确不是女的,再者,她不能说是男的。因为怕家人误会,她这个年纪,在老家早该结婚生子。可她到现在还没男朋友,一大家子的心全替她着急,她自己反倒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慢。她不是没感觉,只不过是不想被别人看出孤单,连家人也不可以。所以,她一直故作高傲无关紧要的看待周围投过来的目光。

“咦~我知道了!”舒生拿手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搞得像发现她姐姐的隐私那么得意。舒庄一把抓住他的手,并按倒他,正在她和舒生扭作一团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许言:如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愿意吗?

舒庄:只要我能做到,当然愿意。

“快说,他是谁?是不是……”舒庄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压在身下。

“念念,你那么重,压在想想身上,还不压死他!快起来,你要把他捂死了!”他奶奶跑过来,一只腿跪在床边,伸手去拉开舒庄。

“谁叫他乱说话。”舒庄放开舒生,也拉他坐起来。

“那晚送你回来的,是不是?”他还不依不饶的趴在舒庄背上,附耳问她,幸好没人在意他的话。

舒庄警告他:“千万不要乱讲,他有女朋友,和我是同事。”

舒生一把趟开双臂,绝望般跪在**呐喊:“老姐……你又落人一步,我都替你悲哀。”

舒庄呵呵大笑,眼前的舒生实在太可爱了。“老弟,姐姐会加油的!你信我,一定信我啊!”

“你们俩吵死人,不看电视出去讲去。”她们的妈妈发话了,姐弟俩把头一缩,安安静静看春晚。可舒生哪里能坐得住,一溜烟拉着舒庄跑出去,和周围的孩子们一起放烟花,一直玩到下雪才回家。

等所有人都回家、等舒生进屋、等外面的烟花消散,舒庄慢慢走进雪里。从各家各户窗户里透出的光,把小道照的通透。漫空飞舞的白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堵在她胸口。半个月来,她一直刻意伪装,可以毫不在乎、可以置之不理、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唯独夜深人静之际,她无力面对这一切。

如果生命可以成全,她要成全爱情,还是爱情成全她?

“我想离开这纷扰的尘世,我的心恐怕再不能承载忧愁。因为你,我尝尽酸甜苦辣,连闲愁都品干饮尽。如果我是你生命中划过的一道烟花,我愿意。至少,我在你眼前灿烂过、我的一生为你绚烂光彩,我得到你一声赞叹。只怕,在你心中,我连一片雪花都不是,我连在你手中融化的资格都没有。

对不起,我想忘记你,最好也忘记我自己。请上天作证,只要能彻彻底底忘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爱,太辛苦;情,太累人。明天开始,你要回去,我却还在原地。今晚你有佳人入怀,我不羡慕,此刻,我正享受天地间最美好宁静的氛围。

新年伊始,我们都要开启新的人生。孙益民,我最后一次念你的名字,祝你一生幸福。

我亲爱的舒庄,累了就回回头,你不能倒下。看见了吗?那个屋里有你最爱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快乐、幸福。忘记悲伤、忘记忧愁、忘记不该记住的人,明天开始,好好努力迎接下一个辉煌。”她张开双臂站在那里,想完所有的事,昂首给自己最后一个微笑。在离开这里之前,她要有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她放开双手,在雪里旋转一圈,朝以往有月亮的方向深深眺望……最后在舒生的呼唤声中离开。

“你在外面发什么呆?”

“在找月亮。”

“月亮不在天上嘛,有什么好找的。”

“你不会没看见吧!刚才月亮被天狗一点点吃光了。不信你出去看看,一点月亮都没有。”

舒生跑出去,望了半天,果然没找到月亮。回来满脸疑惑地问:“什么时候吃的,真有天狗?我们老师说根本就没有天狗,你真看到了?”

“看到了,一口一口吃的快得很!”

“你少骗人,肯定是乌云把月亮遮住了。哎,没文化、真可怕,无知的人类。”舒庄看着舒生,笑的不行。他笑她不懂,她心里明白,是他不懂。忽然一刹那,舒庄心头一震:人生就是骗局,看似明白的人未必明白;看似不懂的人未必不懂。

“难道,在感情里,我也做了回舒生?”舒庄自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舒生不相信,她胡乱解释:“嫦娥会不会孤单。”

舒生朝她翻白眼,他很不理解舒庄有时候的奇怪思想。“她孤不孤单关你什么事。”舒庄懒得搭理他,回屋继续看电视。

其实,说起见那位‘hou台女’,我真的不是很愿意。前天我就打算找个人假扮我女朋友然后去和她见面,可惜啊,我原本想找舒庄的,只是她来不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告诉她。

大年初三,我去给舒景荣拜年,原本是安排昨天的,可是昨天恰好是舒玥蓉去杜府,我只好今天去她家。以前我都会去她家,随着时间流逝,我心里渐渐明白一个事实:我们两家似乎没有原来那么亲密、并且一年比一年疏远。平时见面的时候,大家都相互很客气,可就是因为太过客气,才觉得疏远。

叮咚~没有人开门,我再次按响门铃,屋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还在想开门的会不会是舒玥蓉,听这脚步声,十有ba九就是她。

吧嗒!是防盗锁启动的声音,门被拉开。我微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突然好像抱抱她,问问她:你还好吗?一时间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先抱她还是先问她,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唐突?

“呆子,你傻啦!快进来。”舒玥蓉一只手拉我进去,就像拉进一个久别的哥哥那样亲切。

“高翠兰。高翠兰。高翠兰。”

“你干什么,我有名字,你不许这么喊我。”

“谁叫你喊我呆子。高翠兰,最近还好吗?”我放下东西,等待她的佳音。

“还行吧!你呢?”

“我还是那样。叔叔呢?”

“在楼上吧!叔叔阿姨怎么没来?”

“我爸他们等会来,我打头阵。说真的,高翠兰,你真的和他还好吗?别这种眼神,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你自己心里得有安排。”

“我的事情你最清楚,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替你决定,但是我说过,我始终站在你那边。你需要我我就出现,你不需要我我就离开,我永远是你最值得依靠和相信的亲人。”

“你能别突然这么深情好么!你说的我要哭了。呆子,借个肩膀。”看她似笑非笑,我不知道她是故意搞笑还是真的心怀感触难过。她趴在我肩上,我的肩膀至今为止只给她一个人靠过,今天是第4次,前3次都是在高中之前。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永远是最爱你的哥哥。”我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我轻轻搂住她。“沈括,一无所有,老实可靠;杜金,家境殷实,自负高傲。这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看到的最多的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分辨。你可千万要看清楚,别到时候嫁个猪八戒!”

“你不就是猪八戒嘛!你都呆了十几年了。”

“你起开,有本事你别靠在呆子身上哭。”舒玥蓉噗嗤一笑,我继续说:“我这是24K纯呆,纯呆14年,品质保证。你要笑就坐下慢慢笑,别给你爸爸看见,到时候该说不清楚了,你可不能玷污我的清白啊!”

“哈哈……我发现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幽默!”她起开,我们相视而笑。

“许言你什么时候来的?”舒景荣从楼上下

来,大半年没见,他明显老了许多。

“叔叔好,我刚来不久。本来想昨天来的,听高……蓉蓉说您不在家,所以改成今天来了。”

“对,你爸爸昨天跟我说过,我告诉他要去别家。你爸爸呢?”

“在后面,早上来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所以他们让我先来。”他吩咐舒玥蓉给我倒水,对我很客气。

坐下之后,他先问了我工作的事,接着又抖出他女儿谈恋爱的事。“蓉蓉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该假装惊喜还是故作淡定,好在他不是真的要我回答,因为他含笑继续道:“想听听她男朋友吗?”我点头。“说起来和金融还是有联系的。财政部门,家世还说得过去。”我心里暗暗打鼓,就杜金那个条件,难道仅仅能算为‘还说的过去’,那‘说不过去的’是怎样,我吗?“你觉得蓉蓉漂亮吗?”我再次点头。“能配得上我女儿的,目前为止只有杜金。就是她男朋友,人长的帅、学历高、关键是人品好,我最欣赏他的一点就是不浮夸、不骄傲、尊敬长辈,对蓉蓉也好。你还不知道,他们快结婚了,前天在除夕宴上差点定下来。”

这回,我算是彻底凌乱了。

舒景荣继续:“你比蓉蓉大,她快结婚了,你有眉目了吗?”我摇头,一是不懂他的意思,二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你父母也真是……哎。他们难道没告诉你,我是你长辈,有些事我说出来你必须放在心里想想。我不知道你父母的想法,但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把事情放在心里装糊涂。我上次见到你妈妈,告诉她给你也介绍一个女朋友,你妈妈当时还挺高兴地,我还以为她会告诉你。”我越听越紧张,莫非那个‘hou台女’……

“我的一个朋友,她侄女是电视台的助理,条件相当不错。我那天说给你妈妈听,你妈妈当时还蛮在意,说回去跟你说说。今天正好你在,你说,蓉蓉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你也不能这么一直拖。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今天不管我们怎么变,你们始终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希望你们好。”

“叔叔,那个电视台的女孩,她条件有蓉蓉男朋友好吗?”我想直接反驳,不过听见他后来说的话,隐隐有些父爱,我竟不敢直接拒绝。

舒景荣一阵沉默,慢慢吐出:“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很乖巧、很懂事。她叔叔是台长,估计不会差到哪去是不是!关键你们得接触。怎么样?我给你们安排。”

为什么他这次这么温柔?这根本不符合他的风格。我要怎么做?我把目光投给舒玥蓉,她没能给我任何告示。

“其实,我妈妈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也答应了。我想要不还是等我下次回来再见面,大过年的喊她出来相亲,我怕打扰到她。”

我看他不说话,表面假装很轻松的喝茶,心里早扑通扑通。

“也好,你们聊聊,我去给我那朋友回个话。”舒景荣回楼上,我整个人犹如出狱一般瞬间释放。

舒玥蓉无论如何不能和许言扯上联系,他们最多是普通朋友,决不能产生感情。这是舒景荣的定义,他一直以为舒玥蓉不肯接受杜金的原因是因为我,所以才给我介绍女朋友。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

原本他也只是猜测我和舒玥蓉的关系,可是当他站在楼上亲眼看见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他看到了事实。并以关切的态度对我百般关爱,而他放下身段对我的关心,目的只有一个:远离舒玥蓉。当他听到我愿意见那个‘hou台女’,我想他也会舒一会心。

他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告知他这边的事情。他根本没见过那个‘hou台女’,他只是为了他女儿而随机找了一个目标。很不幸,那个‘hou台女’遇到的是我。

在舒玥蓉家除了舒玥蓉,一切都很陌生,就连自己的父母坐在这里都会显得陌生。我陪着他们吃完饭,听他们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感觉到我爸想离开却硬撑着不离开。茶余饭后,亲切的人都会说一些家事。我想听他们说各自的烦恼,像小时候我和舒玥蓉在一旁打闹,他们坐在那里磕瓜子喝茶、诉说工作问题、家里子女问题。可惜,现在再也听不到了,他们嘴里说着不停的只有新闻,没有对对方的关心。

我觉得他们离的好远,我怕有一天我和舒玥蓉也会如此。

“我们去看电影吧,我有一年没进过电影院了。”舒玥蓉很爽快地答应。

“看什么电影,蓉蓉下午可能有安排。”许以达以命令的语气喝止我。

“不打紧,喊上杜金你们一块去。让蓉蓉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也帮她把把关。”

“爸,我根本没约杜金,他可能有事,我和许言自己去就行了。”

“蓉蓉,还是喊上杜金,让他见见许言。”许以达再次命令,不过比对我的语气缓和许多。

舒玥蓉赌气一般打电话给杜金,接通后直接问:“下午看电影你有时间吗?和许言一起,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那行,半小时后我在红帽子门口等你。叔叔、阿姨,那我和许言先走了。”我们一起走出去,路上我一直在想,她和沈括还有可能吗?

莫名其妙和杜金看了一场根本看不懂的电影,除了喝下的一罐可乐,我根本回忆不到什么。站在影院门口,看着杜金殷勤的表现,活像一个小丑。

“冷不冷?手冻不冻?我给你搓搓。”舒玥蓉缩回手插进口袋。“不冷。”她这么回复他,他一定很冷。我望着天,脸部微微抽搐,内心强忍狂笑。

“笑什么?”舒玥蓉不知缘由也笑,还问我笑什么。

我能告诉她我在笑杜金吗?所以我给她说了一个笑话,顺便也是说给杜金听:“我想起一个笑话。说一个冬天的早上,有俩个人站在银行门口等取钱,这时候押运车送钱来了。其中A问B:冻手吗?B点点头,随后A又问:你怎么不开腔啊?然后他们就被抓走了。”我看她没反应,指着她的手说:冻手吗?又指自己的嘴巴:开腔啊!她明白过来,捧腹大笑。

也许是我们笑的太放肆、太忘我,以至于忽略另一位高富帅的存在。杜金以一副绝对自负的语气问我要不要现在约见过菲菲,他说他可以安排,省的我太无聊。

“过菲菲是谁?”

“舒伯父没告诉你?可是我上午接到舒伯父电话,说你同意和她见面。”

“电视台那个?”

“我过叔叔的侄女,她正好放假,我帮你约。”

“你们认识?”

“是我邻居。就是我给你们牵线搭桥的。舒伯父说你一直单身,想让我给你找个条件好的,我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我把过菲菲介绍给你。你不必觉得比不过她,两个人总会有一个好一个差,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

我要知道是杜金介绍的,就是打死我我都不见面。“你不用约了,我下午没时间。等会我要回去给我同事回电话,她刚刚打来我在看电影没听见,她是个急性子,找我肯定有事。蓉蓉,需要我送你回去不?”

她拉我走到一边,悄悄问:“打电话来的是男是女?”

“哪有电话,这只是说辞,我根本不想见那个什么过菲菲去菲菲,况且还是他认识的。”

她退回去,朝我挥手:“你回去打电话跟人家好好说,千万别让她误会,下次回来带给我看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眨眨眼,我懂了。要我说,关键时刻还得是朋友挺得住,我朝她挥手。

杜金问她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暗示,她说没有,耐不住杜金再三询问,她故意说:“他在追一个女孩,现在只等人家点头。”

“那他为什么还要见过菲菲?”

“这我哪知道?说不定是给他妈妈说的逼急了才同意的。哦,对了,你自己走吧,我打车回去。我不用你送,你走吧。”她拦下出租车,甩下杜金。

我到家的时候,我爸妈已经在家里看电视。回去不免一番盘问,我说了我对杜金的看法,并且表示了对他们的真诚祝福,才得以回屋休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快些回去上班,这里呆不下去了。

那边,虹城城里,一片宁静之下,暗藏波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