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挂断的电话,是霍知行打来的。
就给霍知行回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电话那端就传来了霍知行的声音,“你在哪?”
声音里明显带着冷意和愠怒。
这种语气兰香很熟悉,他之前审问她时也是这样的语气。
兰香皱眉回他,“我在我师兄的住处,来看看我的孩子。”
“贺景深怎么也在?”电话那端的霍知行又问。
“他是我师兄的侄子。”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是要今晚要在那留宿?”
“嗯。”
电话那端的霍知行又说了,“把地址发我,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也知道时间很晚了,我困了,想睡了。霍先生,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要说,我就挂了。”兰香不想跟他聊下去了。
电话那端的霍知行声音又冷了几度,“一分钟内,把地址发我!”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违逆的命令。
“霍先生,我要休息了,就挂了。”兰香说了这话,就挂断了电话。
但她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又来电了。
是霍知行又打过来了。
一旁站着的贺景深询问了兰香,“怎么了?是霍知行纠缠你吗?”
“要不要我帮你跟他聊聊,把话说清楚?”
兰香皱着眉头,“不用。”
贺景深思考了几番,劝了她,“兰香,我是建议你跟霍知行说清楚,免得他纠缠你,派人找你,会发现几个孩子的存在。”
的确,派人找她这事,霍知行能干得出来。
兰香想了一会,到底还是接了霍知行的电话。
她疲惫的声音有些轻,“霍先生,我真的很累了,明天再回去。”
“你能今晚不打扰我了,让我睡下吗?”
当然她这么跟霍知行商量不行,没得到霍知行的允许。
就是兰香跟阿大师兄住一起,他都会计较,说什么男女有别。
所以坚决安排了人去接兰香让兰香暂时住附近的酒店。
兰香也没有再拒绝。
因为再拒绝,霍知行也不会答应。
于是,折腾了一圈,兰香还是带了霍砚下楼出小区,去住了旁边酒店。
贺景深一路陪着兰香,欲言又止的好半晌,才开了口,“兰香,你有夜盲症,夜里带着霍砚单独住酒店,我也不放心。”
“你为什么不能坚持拒绝霍知行?他没有权利干涉你住哪。”
兰香疲惫困倦的打着哈欠,“因为拒绝了他也不会答应。”
她跟霍知行沟通有问题,霍知行太过专制霸道,很多时候,他替她决定了就不容她违逆。
例如要插手管她跟前夫的事,说要负责她的人生,给她买东西之类。
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尊重她的意见。
例如选房子让她挑住哪,房子布置也可以让她自己选……
还有,贺景深说的霍知行没有权利干涉她住哪这话,霍知行不这么认为,在霍知行眼里,她整个人和人生都归他管。
这段时间,因为要应付霍知行,害怕霍知行发现孩子的事,兰香做出的行为又等于是答应默许了。
折腾到了凌晨一点半,兰香在酒店开好了房间。
到酒店时又给霍知行打了电话汇报。
霍知行让她开视频。
他检查确认过了,还让兰香就这么把视频开着,让她可以睡了。
兰香的手机电量最多能开两个小时,就得自动关机。
她不解的问霍知行,“你不困吗?不累吗?我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霍知行回,“你有夜盲症,怕你一个人住酒店不安全。况且这地方陌生,你要害怕,我也能陪着你说说话。”
兰香:“……”
听着还挺贴心的,那刚才非要她过来住酒店,怎么不考虑她有夜盲症,怎么想她一个人住着会陌生?
“随你吧。”
兰香是困了,想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兰香是八点半醒的。
今天兰香的安排,是要回霍家山庄,收拾下她跟霍砚的行李。
在收拾行李时,她手机接到了病人要看诊的电话。
这几天她是都给推了的,但情况严重的,本着医者父母,兰香还是会去看下。
在下午四点多钟,兰香要去的病人家。
刚到村子,一下车就看到这边是划上了红色‘拆’字的老房子。
人已经都几乎都搬走了。
她找到短信上门牌号那家,一进门,门就关上了。
门口守着两个,从房间里也出来了十几个人。
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棍棒,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中间最后出场的是云江海和一个脸上有刀疤带着大金链子的五六十岁男人。
云江海笑得得意,“兰香,你不是厉害吗?你就试试,是你手里拿的银针厉害,还是他们手里的棍棒厉害。”
“我可提醒你,他们还有带刀带电棍的,我只想要钱,可没想要你命,你要是不反抗,乖乖的配合,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刀疤男猛吸了口烟,看向兰香说,“你前夫说得对。”
“你老实点,也免得受伤。”
然后他又看向云江海,“你去给姓贺那小子打电话吧。你可一定要确保他能送钱过来,别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
“礼哥你放心,贺景深一定会送钱过来的,他那么爱兰香。”云江海连忙说道。
刀疤男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心狠手辣,谁被你喜欢上盯上了也是可怜。”
“你这前妻被你利用的真是彻底,离了婚也逃不了。”
岑国礼是瞧不上云江海的。
只是云江海这小子来找上他,跟他说有钱赚,钱的数目还不少。
最近他的手底下也没有什么进帐,也需要点钱花花。
云江海被刀疤男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利用兰香的事情,岑国礼都知道。
当年让兰香做试管婴儿,也是因为岑国礼在医院里打听,有没有人愿意帮忙生孩子的。
云江海当时在医院里,无意中听到了,就主动找了岑国礼。
当时他因为男人的根断了,再也不能人道了,也恨极了、怨极了。
他把过错,都归咎在了兰香头上。
他不愿意得不到兰香,让兰香嫁给别人。
他要困住兰香,就算是不能跟兰香发生夫妻之实,也要兰香是他的。
他要兰香一辈子都为了他家当牛做马,偿还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