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加令这头血蛟龙对人族憎恨不已。
“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否愿意重获自由?”
君初夏眉头微皱,再度问道,语气中多出了一丝不耐。
“臭小子,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罗平忍不住怒吼起来,看了那头血蛟龙一眼,满脸得意之色的说道:
“这头畜生已经被我炼化了五十年之久,虽然还没有彻底将其神智抹去,但却已经将之肉身与我的炼丹炉彻底融合,就算你小子是六品丹王巅峰,你也不可能将它从我的炼丹炉中救出来!”
罗平这番话,既是对君初夏说的,也是对那头血蛟龙说的。
他是生怕君初夏又有什么诡异的手段。
然而,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反倒是刺激到了那头血蛟龙。
“我愿意重获自由,人族,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原本还犹豫不决的血蛟龙,此时在听到罗平的话语之后,忽的转动一对龙眸直视着君初夏问道。
“我不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要你愿意立下道心誓言,今后为我天帝门护山神兽,镇守天帝门千年,你可否愿意?”
君初夏亦是笑盈盈的说道,天帝门内的千余人虽然在获得了千机宗的资源之后修为突飞猛进,但是顶端的战力还是太少了。
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即便是洞天境的负岳等人,也无法再保证天帝门的安全。
因为从今以后,大炎王朝将不再是四大宗门并立的情况,而是只有一个天帝门!
这既代表了天帝门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意味着天帝门即将面临更大的危险和挑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外界强者想要进入大炎王朝创建出第二个武道宗门。
所以,君初夏才收纳了林古这等月照境的强者,而眼前这头血蛟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天帝门?我没听说过,但是若只为你护山神兽,是否千年之期到达以后,我就可以获得自由之身?”
血蛟龙再度问道,它身为龙族后代,自然无法接受被人束缚和禁锢的生活。
“自然!”
君初夏面色肃然的点了点头,其实不用千载时光,万载大劫就会到来,不过这头血蛟龙显然还没有觉醒血脉中的记忆,君初夏也懒得多说。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了!现在你怎么让我脱离这个卑鄙小人的炼丹炉?”
血蛟龙立刻点头同意下来,低头冷冷的看了目瞪口呆的罗平一眼,那目中的森冷杀意毫不掩饰。
“很简单,将你肉身毁掉,破后而立即可!”
君初夏忽然笑道,而后便冲着至尊鼎上的那一滴滴蛟龙之血点落,顿时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里面爆发了出来。
“毁我肉身?”
血蛟龙忍不住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妖祖魂印!”
“轰!”
但是就在此时,随着君初夏的一声低喝,与其打出来的一道妖祖魂印,那头血蛟龙的肉身忽然间爆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血雾朝着至尊鼎飘了过来。
“不!臭小子!难道你是打算灭杀我不成?”
肉身崩溃,血蛟龙的神魂与那蛟龙血雾飘向了君初夏的至尊鼎,不禁冲着君初夏怒声质问起来。
“放心吧,要杀你,我还用不着这么麻烦。”
君初夏面无表情的说道,抬手一招,至尊鼎便将血蛟龙爆碎的肉身和其神魂都给吸收了进去。
这一切说来缓慢,其实不过是发生在片刻之间。
直到此时血蛟龙肉身崩溃,到君初夏的至尊鼎收走那漫天血雾和其蛟龙之魂,才过去了不到三个呼吸的功夫。
“不!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毁得了它的肉身!”
罗平都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忍不住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怒吼,但是紧接着他就脸色苍白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噗嗤……”
“嘭!嘭!嘭!”
在罗平吐血之际,他头顶的那尊炼丹炉直接开始从五阶命器跌落,而后又在漫天的流星剑雨攻击之下气势崩溃。
“咔!咔!咔!”
顷刻之间,罗平那尊炼丹炉便再也抵挡不住漫天流星剑雨的攻势,开始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不!君初夏!你这个小杂碎!你怎么可能毁得了一头蛟龙的肉身?那可是龙族的躯体!”
无怪乎罗平这么激动,实在是龙族在这片天地间太少见了,哪怕是蛟龙都代表着强大和无敌。
而蛟龙之躯更是防御力极强,哪怕是不用修炼,都拥有着命器层次的水准。
更何况这头血蛟龙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日照境后期,其一身龙鳞更是堪比五阶命器,简直就是无坚不摧。
但,罗平不知道君初夏掌握的妖祖魂印代表了什么,这是唯有龙族之祖才能达到的境界和层次。
再加上君初夏早就炼化了这头血蛟龙的不少蛟龙之血。
如今以妖祖魂印催动其血脉之中的力量,引起共鸣将其肉身毁掉,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这一切,君初夏都不会再跟罗平解释了,因为罗平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
“记得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做个好人。”
“嘭!”
在君初夏那平静的话语声中,罗平头顶的炼丹炉忽然间崩溃开来,然后便爆碎成了满天的碎片。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而失去了炼丹炉的防御之后,虽然罗平又取出了几件命器试图抵挡那从天而降的流星剑雨,可是却终究不如其本命命器防御力来的强大。
“哧!哧!哧!”
顷刻之间,一道道流星剑雨从罗平的体内穿过,而他那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咆哮声亦是戛然而止。
那些流星剑雨并没有撕裂罗平的身躯,只是将其神魂给毁灭了,而其肉身之上亦是出现了无数肉眼难以察觉的空洞。
那是柳一白斩出来的巅峰一剑所化的剑气。
“……咻咻咻!”
足足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这漫天的流星剑雨才渐渐消弭于无形,而那罗平则是面色呆滞的伫立在了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