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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韩书帆跟苏晓宇将元致扶上酒吧楼上，然后跟服务员叮嘱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苏晓宇没喝多少，韩书帆也是，就两个人坐在那里，听着舞台上弹吉他的人在凄凄惨惨地唱着苏晓宇听不明白的法语歌
回去的路上，苏晓宇时不时将手机掏出来看看
韩书帆说，怎么？在等小天的电话
苏晓宇转过脸说，没有
韩书帆浅浅地笑了，然后不说话，紧紧挨着苏晓宇走着
苏晓宇也不说话了
夜里出来的人多了起来，估计大学生大部分都是夜猫子
走了一会，韩书帆打了一个喷嚏，苏晓宇停了停，转头说，韩书帆，冷不？我把围巾给你
韩书帆笑了说，没，我不冷
然后伸手，轻轻牵住苏晓宇的手，即使带着手套，依旧感觉到里面苏晓宇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苏晓宇一惊，赶紧想挣脱
韩书帆说，苏晓宇，就一次吧，别怕，这么晚了，没人看得到
苏晓宇用力抿了抿嘴，然后别过头去，也没挣脱了
韩书帆的手比他大，几乎把苏晓宇的手都包了起来
韩书帆低了低头，嘴角慢慢扬起，露出浅浅的，温柔的笑意
突然韩书帆的手机响了，韩书帆皱了皱眉头，假装听不见，难得苏晓宇那么乖顺给自己拉着手，竟然有人那么不知趣来破坏
苏晓宇回头，说，你手机！
韩书帆哼哼了几声，不情愿地拿出手机，苏晓宇趁机赶紧抽回手，双颊都是烫烫的
韩书帆更加郁闷了，语气不善地朝对方喊着，你丫干嘛，没看到现在是晚上休息时间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白舒郁闷的声音，说，韩书帆，你丫欠揍啊，难得我打一次长途电话，下次你再找我帮忙，我要是再答应我就叫舒白！
韩书帆忍不住笑了，说，好啦好啦，有事快说
白舒沉默了一会，说，今天日本地震了，虽然不是很大幅度，但是还是损伤不少，对了，苏晓宇在身边不？
韩书帆看了看安静在旁边走的苏晓宇说，在啊
白舒说，韩书帆，叫苏晓宇听电话
韩书帆说，干嘛啊你
白舒说，小天本来在感冒，然后冒着雪救人，被砸伤了头，他现在烧得很厉害，都烧糊涂了，我去看他的时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照顾着他，他差点连我都认不出来，死都不肯去医院，后来还是我硬背着他去了医院
韩书帆停住脚步，苏晓宇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韩书帆，侧侧头，那双细长的眉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韩书帆看着苏晓宇，轻声说，那就绑住他，给他扎支针就好了
白舒轻叹了口气，说，韩书帆，他只听苏晓宇的吧
韩书帆抿了抿嘴，说，你把扬声器打开，拿到项天面前
白舒说，你要干嘛啊
韩书帆说，你照做就是
扬声器打开了，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哭声，还有一个女护士叽里呱啦的日语，还有项天沙哑得不像话的喊声，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韩书帆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苏晓宇，然后大声喊着，项天，你他妈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你叫我好好照顾苏晓宇，然后呢？然后你回不来的话，是不是苏晓宇就是我的，即使你哪天挂掉了，你能不能向我保证，苏晓宇不会伤心，苏晓宇不会为你哭！项天，你丫的混蛋，既然你想死，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苏晓宇幸福，那为什么你要让苏晓宇爱上你，为什么你要跟我说，你爱他比我深沉，项天，你他妈的就是个懦夫，有种你就给我好好的，毫发无损的回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苏晓宇被吓住了，怔怔地看着韩书帆
街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着韩书帆
苏晓宇冲上去，抓过韩书帆手里的手机，韩书帆没挣脱，直接把手机给苏晓宇了
苏晓宇焦急地冲着手机里喊着，小天，小天，是你么？你别听他瞎说，他喝醉了！小天，小天，是不是你？
许久了，手机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项天迟疑了一会的声音，轻声说，苏晓宇？
苏晓宇捂着嘴，差点没哭出来，他用力地点头，说，嗯嗯，是我，是我，你现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项天轻声说，我，我没事，头有点晕，脑袋里很乱
苏晓宇急了喊，小天……
项天笑了笑，说，苏晓宇，我没事，我会好好的，别担心，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放心，我会好好看病，病好了再给你电话
苏晓宇正要开口说话时，白舒按掉了扬声器，那边安静了，白舒走出去听电话，他说，苏晓宇，没事，他终于安静下来接受注射了
苏晓宇着急地说，白学长，到底怎么回事
白舒无奈地叹了口气
韩书帆安静地站在苏晓宇身边，看着他，不语
身后依旧跟着一辆轿车，相机躲在黑暗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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