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米 脑残片,又断货了!

出了小十三的屋子,权少皇抱着占色走得很快。他本来就生得人高马大,宽肩长腿,迈开的步子自然也大,一路走一路‘嗖嗖’直灌冷风儿。

占色小心肝儿揪着,不知道他在急个什么名堂,只知道整个人落到他的怀里,就像落到了老虎肚子里,只觉得耳边生风,速度快得惊人,搞得像锦衣夜行似的。

折腾了这么一阵儿,天已经很晚了。

权少皇踢上门,一将她轻到屋里的大**,脑袋就俯了下来,咂巴她的嘴儿。

“媳妇儿……”

男人语气里浓浓的眷恋,让占色稍微怔了下。

有那么想她么?

抿嘴偷乐着,她双手就缠到了他的腰间。

有时候,她能感觉得出来。面前这个外表强悍,冷酷血腥,杀伐果断的男人,其实与他儿子小十三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脆弱、敏感、孤寂、依赖、缺少关怀,心理学上典型的受伤后遗症群体。

每个人,都不容易。

这么想着,她她凑近了男人,腻白的脸蛋儿贴了过去,与他的面颊紧挨在一起,态度亲昵地催促他。

“洗过没?快洗澡,早点睡了。”

“没。”

权少皇浅浅答着,语气里没有情绪表露。可他的人却抱着她死赖死赖的就不撒手。那感觉,就好像害怕放开她,人又没了一般,特别小孩儿心性。

身上压了一个大男人,占色半分都动弹不得。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感受着他灼烫的呼吸穿入了薄透的衣服,往脖子里游动,差点儿又痒又麻,又有点儿哭笑不得。

“四哥,你一直抱着我做什么?洗去呀?”

“占小幺……”男人眯了眯眼睛。

“嗯?”

占色小脸儿缩在他的肩膀上,与他紧贴在一处,狐疑地望了他许久,才听见他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老子好想你。”

占色一楞。

想就想呗!想她还说得这么强势。

心里哼哼着,她清了清嗓子,却也放柔了声音。

“嗯嗯,我也是,我也好想你。快去吧,你再不挪开,我快岔气儿了。”

不料,男人冷冷一哼,直拿黑脸对着她。

占色嘴角抽抽了!

其实这些日子,两个人天天都处在这所宅子里,并没有分别过。可是吧,白天儿权少皇要去部队,晚上等他回来了,小十三也已经回来了。只要小家伙一得闲,他就完全把占色给霸占完了,半点儿不让他老爸沾身,不说往常夫妻最喜欢的夜间活动了,就连打个秋风亲个嘴,在儿子的恶意阻止下,都很少有机会实行。

权四爷多恼啊!

至少在他看来,他们两口子算得上‘分离’了整整一周。

一周的时间在占色看起来,过得很快。可对于他来说,时间却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慢,度日如年。今儿晚上,他本来不想去抢人的人,可在儿子的挑衅下,他心脏都快要被灼穿了,再不把他女人给弄回来,他得疯掉不可。

在过去长达六年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待着虽然也难受,可仇恨在心,戒掉了,也就习惯了。但占小幺再回到身边,他的‘毒瘾’犯了,又不打算治疗,只能越来越上瘾,越陷越深了。尤其夜阑人静,没有他女人的时候,他再受不得那空虚了。

想到过去一周,或者说过去六年的憋屈,权四爷不仅不放,摁得更狠了,语气也颇为不善。

“想我?想我为什么不过来陪我?嗯?”

占色眉头微蹙,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别扭到这程度。多大点事儿啊?跟自家儿子计较!感叹着,她心里五味陈杂了片刻,一层浅浅的笑容,就慢慢地爬在了精致的脸蛋儿上。

“我这不是回来了?”

“是老子抢回来的吧?”

嘴角牵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儿,占色一只小手撑在男人跳动极快的胸前,一只小手挂在他脖子上,眉眼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一脸的笑容,几乎飞扬了起来。

“喂,你要不要讲道理啊?我陪的可是你的儿子?”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权少皇哼哼着,下意识低头用温热的唇去吻她的,没有太多的目的性,单纯就为了与她亲昵而亲昵。头碰着头,唇触着唇,耳鬓厮磨之间,全是一种莫名的情怀。

占色转了转心思,笑着扳他的脑袋。

“你无不无聊,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怎么跟一个孩子吃醋?”

“你管老子?!”

“……行,我看出来了,脑残片儿又断货了吧?”

“占小幺,少他妈插科打诨!”权少皇警告般拍拍她的脸,“往后你都得听我的,不准再被那臭小子牵着鼻子走,否则,有你好看。”

这话说得……

说不上来是警告还是无奈,单单一句话里,包括的内容实在太多,占色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明白,只知道依了这男人霸道起来不讲理的性子,她要在这时候去反抗他,那属于自动找虐行为,指定是讨不到好的。

小弧度点下头,她含含糊糊地轻“嗯”了一声儿。

“知道啦,霸王!”

权少皇眉峰展开,捋着她一缕头发在指头绕着,黑眸暗了暗,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不听话的姑娘,是没有棒棒糖吃的。”

“……”

占色斜眼睨他,“一周不见,姓权的,你还是那么流氓。”

“一周不见,占小幺,爷都想你妹儿了。”权少皇冷鸷的眸光化了水,微微一闪,那邪魅里的无辜无害模样,很容易让姑娘们忘记他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禽兽,从而被他那一副精致得仿佛天生带有迷惑性的脸孔给掳获。

“……”

可是,他比流氓还流氓的话,换来的是占色更加长久的无语。

想她妹儿了!这个衣冠在外,兽心在内的男人……

“想什么?”男人捏她鼻子。

占色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声儿,放慢了语速,“我在想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到底算流氓系呢?还是禽兽系呢?还是土匪系呢?还是无赖系呢,还是……”

权少皇眸底生波,大掌轻轻縻挲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又平静。

“乖,别想了。这个难度与你的智商不匹配。”

嗤!咬着牙,占色翻了个大白眼儿,使劲儿推他,“蹬鼻子上脸上吧?别墨迹了啊,去洗澡!”

“嗯,好。”

“去啊!”

“嗯,好。”

男人笑着,答应得好好的,可就是光说不练,过了好半晌儿,还腻歪在她身上,懒洋洋的抱着她,像是不舍得离开。

有那么腻歪么?

占色无奈地笑着叹息,“行了,我陪你去洗吧?”

主动陪他去洗澡,这绝对是第一次。

权少皇挑了挑眉梢,差点儿以为自个听错了。待她抬头时,看到女人眸底突闪出来的光芒,才相信天上也是有可能掉了馅饼儿的。

当然喽,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年轻人肝火都旺,夫妻感情又正浓郁,她答应了要陪洗的结果不会是那么单纯的。于是乎,虽然权四爷很想就这么一直搂搂抱抱地腻歪下去,可既然有那么好的福利待遇,他自然不会放弃。

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很快就钻入了卫浴间。

没多一会儿,卫浴间的浪漫画卷儿里,就多了一些暧昧的喜感来……

“占小幺,一个星期没喂妹妹,饿坏了吧?”

“……”

“操!占小幺,你没吃饭啊!按重点儿。”

“……”

“啊,嘶……女人,你这是在给爷搓背,还是在杀猪?”

好半晌儿一直没有吭声的占色,终于逮到了机会,小小的咕哝了一句。

“废话,当然是杀猪。啊……”

接下来,在她一道尖利的‘啊声儿里,她的话被淹没在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里。卫浴间,雾气升腾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哗哗的水流声儿不止,让夹杂其中那轻重不一的男女喘息声,更容易引人遐想了。

那澡洗了许久,洗到什么程度了可以想象。饿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权四爷,将心底的大火生生的燎燃了,一道道蓄满的浓浆,子弹般迸发了出来。而可怜的占小幺同志,只能哼哼唧唧着,像一只待哺的小猫儿,偶尔伸伸小爪子挠他几下,全被当成了调情……

夜深人静。

从卫浴间回到久违的被窝,两个人竟都没有睡意。

静静地,回味。

占色半眯着眼儿,攀在男人的脖子上,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深深地呼吸着,心里愈发安宁了。

老实说,她真有点儿想念他的怀抱,与他怀抱里的温暖了。

刚才她的话其实算不得静待,一周都陪着十三,她真不是没有想过他。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有一种不知该称为习惯还是该称为想念的期待感。此时,此刻,再次徜徉在他强烈的男人气息里,她心尖尖还痒着,觉得几日来的渴望,仅仅卫浴间里那一场欢娱还不够。

想着想着,她身上就有点儿热了。那小手,不知不觉就在往下滑。

按照正常的思绪,她都这么主动了,从来没吃饱的禽兽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可今儿他有些反常。她一个人縻挲了好一会儿,男人就是按兵不动,舒服地哼哼了一下,却再没有了下文。看他的样子,更没有重新上阵的打算。

占色皱了皱眉头,难道她暗示不够?

“权少皇……”

权少皇慢条斯理地动了动眼皮儿,那慵懒的样子,竟然像要睡过去了。

“有事?”

占色咬唇,“你说呢?”

小女人目光戚戚,那可怜巴巴讨爱的样子,差点儿酥了男人的骨头。

失笑一下,权四爷原本想要再逗她一下的心思,也就没有了。拉了一下被子,他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上马,将人给摁了下去,一个接一个大力地出入干得她哀哀地哼唧着求饶了,他才放慢了下来。

“占小幺,爷有时候觉得,你这人真心可恨!”

可恨?

在这种时候,亏他还能想到她的品质问题?!

占色心里恼着,没有得到释放和舒坦,让她眉头都蹙上了。可任凭她直给他递眼神儿,他都像装着没有看见,占着她,不放她,始终不温不火地吊着她,每次在她快要攀上高峰前他就停下来,挑着邪肆的眼眸,看着她可怜巴巴地干瞪着眼睛,又无可奈何。

上不去,下不来,什么节奏?

占色唔了一下,就差哭天抹泪儿了。

“权少皇,你在搞什么?给我……!”

权四爷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这一回却偏偏不想那么轻易给了她。非得给她凝集起了一波波的韵浪上来,等她的身子颤着就要到了,再恶意地停下来,一动不动,只拿一双黑黝黝怪兽般的眼睛看她。

看着她,也不吭声儿。

他欠扁的行为,可把占色给急死了。

“四哥……你到底要怎样?”说话的时候,占色的发际已经全是一溜儿的细汗了,脸色潮而红,粉而媚,娇而艳,一双浅眯的眸子迷蒙若雾,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挠心感,让她鼻翼里呼呼喘着,集了一肚子的火气。

见小女人终于上道儿了,权四爷才邪恶地半退了一下,逼问她。

“占小幺,说说感想,以后还敢不敢了?”

感想?屁的感想!

身上潮热乎乎地发着虚,一双脚都卷在一处,占色体内酝酿了许久的潮汐,全都逼在了那一处,就等待男人给她巅峰时刻的到来了。那无奈感,那期待感,让她的脑子有点儿不太好使。但可恶的男人,刚刚还磨着那一点能缓解一下,现在他不进而退,不就是在要她的命么?

横了横心,她急促地问。

“什么……什么事?你说……”

权少皇一双狐狸眼半眯,见她真的有些发蒙,像是不清楚。才再次缓缓入内转着圈儿地重重研她。占色细细的喘了起来,然而,和刚才一样,等她嗯啊着快要到了,这个不要脸的却又抵着她,停了下来,凉凉地问。

“下次还敢不敢抛弃我,嗯?”

抛弃他?

哪儿跟哪儿啊!

占色悲了催的吊在那里,思绪被封闭在了潮汐暴张的边沿,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脑子恍惚了!

明知道臭男人在借题发挥兼无理取闹,可她真受不了他这样的对待了,这样不轻不重的挠着她,完全解不了她的渴。心下恨恨,却顾不得节操的问题了,再怎么都得先爽完了再找他去算账。

于是乎,她轻轻浅浅的呻呤着,不情不愿地摇了头。

“不了,四哥,我不敢了。”

“这么乖……?”男人浅眯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

不,也有得意。

他的小猫儿,终于尝到滋味儿了,懂得享受了。那这招儿对她就愈发好使了。恶趣味儿上来,他逗着她,一次次逗着,就是不给她最爽那一下,果然小女人耐不住了,小身体不住地往他身上蹭了过来。

当然,她难受,他也好不了多少。

只不过,男人么,一向将掌握力当成优势。

占色双颊似火,眸底含情,浅浅吟了一下,真恼了。

“姓权的……你再不给我……往后都别沾我身子……”

权少皇低笑一声,“乖,不生气了,就给你!”拉了她的双手来绕在自个脖间,他低头,深深地吻上她的唇,加大了挥戈伐入的劲道。

被他收拾和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美了一回,占色神经高度兴奋着,小身板儿直打颤。在男人狠切的喘气声里,她急急地呻呤着,双臂环住他,一双修剪平整的指甲恶狠狠地挖入了他壮实的脊背,一声一声极尽妖俏地求着他再给。

她是他的女人,他懂她要什么。

她也懂,自己要什么。

她要那种与他在交流碰撞后,迸发出的比烟花还要徇烂的光芒,可以与任何快乐去媲美的璀璨。能够燃烧掉理智与生命的疯狂。那是男人能给他女人追求的极致之美。

她喜欢,可男人却可恶。

当然,她不知道,在这件事上,男人向来有拿捏的分寸,哪一回又没有让她美了,才会顾着自己呢?!额头一滴汗落下来,顺着她身前的沟壑蜿蜒而下,**美到了极点……

“占小幺!”他低沉地喊她,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儿,轻重有度,一记比一记速度快,技巧与爱意交错,加上刻意地讨好,占色一道喊声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身体狠狠的痉峦了几下,再次登临了那仙境盛地,快活得不行。

这一回,她再没劲儿了!

一张嘴儿微微启着,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眸光沉沉,低头,吻着她,哑声问。

“占小幺,回神儿了……”

“……嗯。”占小幺有气无力地应着,刚才被他吊得太久,突然又被他一口气给推到了极高点儿,这会儿她的感觉,像完全死过一回又活了过来般,脑子的思绪,完全放空了,什么意识都没有。

见到她一副贪吃又受不住的怂样儿,权少皇低低笑着,大掌顺着她身上白腻的肌理一寸寸地安抚着,体会着她在余韵里给自个儿带来的裹缠,轻呵了一口气,“美了?”

“嗯。”

又嗯了一声,占色不矫情的承认了。

微微眯着眼睛,她迷茫地盯着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体会着从高点落下来之后的平静与温暖。体会着那一种由身到心,由内而外的满足感。

确确实实,那不是任何物质和精神上的愉悦体验可以替代的。

她觉得餍足,身体软软地依偎着他,突然哽咽。

“谢谢你,四哥……”

“谢我?”男人挑眉,奇怪地问,“谢我什么?”

“……”占色不知道怎么说。

当然,他自然不能理解她这一声儿‘谢谢’代表了什么意思。

占色是一个心理学者,即便她认定自己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也知道一些普世的夫妻生活常识。就中国女人的幸福指数来说,她记得有一个调查。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女性有过极嗨的高丶潮体验,多达百分之七十从来没有过。

甚至于也有人说,就那百分之三十都在注水,大多的传统女性终身都在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而伪装高点,其实从未体验。而且,大多数的男人都非常的自私,基本在这事儿上很少顾及妻子的感受,而她的男人,至少有一百零八种办法可以把她收拾得爽爽利利。

说来可叹,她是无意撞上了大运,幸福得冒泡泡了。

温热的大手轻轻拂着她的额角,权少皇唇角轻扬。

“占小幺,看着我做什么?”

占色脸颊微红,鸵鸟一般窝入了他的怀中,美眸里莹光流转。

“怎么了,我喜欢看。”

权少皇低头吻她,笑问,“你还不够?”

眼皮儿微垂,占色脸烫到不行,“不要,够了!”说完,看着男人狼光森森的眸子,才想起来他刚才顾及着她,自个儿并没有解决问题,现在嵌在体内的昂扬还有力地撑着她。

脸又红了一下,她不敢动弹了,轻声儿地询问。

“四哥,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快乐吗?”

“嗯。”男人目光烁烁,铁臂猛地圈了她,在她体内动了动,呈野狼般兽变着,又叼了她的耳珠儿在嘴里裹着,一张向来阴沉的面孔上因情浴未退,自然而然地又染上了一抹风流,“与你做的时候,最快乐。”

“……”

占色本来是探讨夫妻感情,见他说着就跑了题,不由地嗔恼了下。

“权四爷,你这个人,啥时候能认真说话?”

沉沉低笑着,权少皇牙齿在她耳珠上轻轻一咬,“爷很认真。占小幺,你是美了,爷还没有,咋办?”

呼吸一窒,占色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没有半点再战的能力了。

可是,在这么好的气氛之下,她自然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嗯……你来……”

嗯就是默许了。

男人喉结滑动着,愉悦地啄了她一口,没有太过激的开始,只是缓缓出入着,磁哑的嗓子轻轻与她聊天。

“占小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啥?”

男人黑眸烁烁,里面夹带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咦,好像记得,有一天,有一个小女人对我说。就算爱上一头猪,也不会爱上我。那么现在……”他低笑着,将带着枪茧的掌心,顺着她的身子慢慢磨蹭,语气也有着十足的缠蜷。

“那么现在,你爱上我了吗?”

你爱上我了吗?这是她的问题。

你最好不要爱上我……这是他曾经的警告。

想到这两句话,占色的汗毛突然竖了竖,唇角微抽,与他对视着,语气凝噎。

“我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一天,有一个臭男人对我说。他不想跟我做,做了他就抽不了身了……那么,四哥,你现在还有抽身的打算吗?”

“呵,你说呢?”

男人反问着,咬牙往前一送,激得占色身上可怜的鸡皮疙瘩再次碎了一地,什么话都来不及开口,他就不由分说地狠上了劲儿,将她堵得她满满,吻得惨惨,动作野性风搔,一点迟疑都无,利索地摁她在身下起落。

大概真是小别胜新婚,今儿的她特别的润,一样的紧裹和娇涩,却不再像往常那么艰辛难入了。有了这样的好处,权四爷自然大喜若狂,一记又一记,不怕她挨不住,比刚才又狠上了几分。

火一样热的呼吸里,他的五官越发邪魅多情。

“占小幺,爷抽不了身了……”

“……为什么?”

“缺心眼儿!”

几场不大不小的雷阵雨过去,这一年的六月就没有了。

占色的日历,翻到了七月五日。

一个月的时间,相较于人的一生,实在很短。不过,在占色的人生中,这一个月,却有着它不同的意义。

日子一天比一天美,几乎每一天,她的生活都在翻新。每一天她都觉得这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光。同时,她也把每一个清晨醒来的那天,当成一生最美的时光去看待。

有人说,你用什么眼睛去看世界,世界就为你呈现什么样的色彩。

她的世界,是七彩的……很美。

在这些日子里,权少皇与往常一样,早出不晚归。虽然并不怎么给她交代工作上的事儿,可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可以称得上模范丈夫的典型。

这样的婚姻结果,不仅仅是她自己,但凡认识他们俩的人,从权凤宜到艾伦,几乎都没有想到过,一个向来阴晴不定,诡谲冷酷,阴鸷狡诈的男人,结了婚,竟然会活生生变成了一个好好先生。

少教所的同事,没有人不说她占色赚到了,是她们见到的最幸福女人。

占色知道,自己确实幸福。

换一句话说,像权少皇那样的男人,只要他把心放在了哪个女人的身上,那么,那个女人想要不幸福都很难。因为,他对她是那么的好,好得有时候占色都怀疑,她值不值得上他那么的好。

他依旧霸道,依旧强势,依旧毒舌,却不会真对她管束太多。

除了不管去哪儿都有孙青跟着,一定会向他报备之外,她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完全可以由着自由去支配,乐意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他会打电话关心她,却从来不会干涉她。

可以说,虽然他是一个大醋缸子,却比绝大多数的丈夫都要民主。

一个月,悠悠过。

当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一直对铁手同志穷追猛打,抱着革命到底不怕牺牲的艾伦小姐,在追求铁手的过程中,第N次吃了瘪,还是没有拿下战略高地。不过,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哪儿跌倒了,就从哪儿爬起来。弄得铁手头疼不已,她却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她的宣言:姑奶奶追不上,别人也甭想追上。

其次,追命姑娘对于权少皇的暗恋情愫依旧如故,不增不减,不多不少。除了会时不时地引来冷血同志的冷嘲热讽之外,并没有影响到她在zmi机关的正常工作,也没有影响到她与占色的私人感情。

都说感情是处出来的,占色当追命是真的朋友,不仅没有那种老公被别的女人觑觎的难堪,反倒真心心疼这个姑娘的一片痴心了。

不过,她也能看得出来冷血对追命的情感,一心想要撮合她与冷血。可无奈不,感情上的事儿,什么锅就该配什么盖,一切随了缘分,常人最是勉强不得。他们两人,见面就互掐,势同水火,怎么凑得成堆儿?

按照追命姑娘的说法:冷血那小伙子智商太捉急了,与他在一起,只会触电不会来电。按照冷血同志的说法:有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脖子都吊长了,自然再也看不见身边儿还有一只青蛙……

额!

……棒打不散鸳鸯,线也串不上鸡鸭。

对此情况,占色只能无奈地望天,任由两个人自由发展了。

而与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不同,无情公子的花花肠子愈发地多了起来,除了执行任务和工作之外,他的闲暇时间都奉献给了广大妇女。

无情的生活很简单——要么在搞女人,要么就在被女人搞。整天泡在女人堆儿里的他,潇洒地自诩‘万花众中过,片叶不沾身’、‘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那才是真真儿人间极乐。

不过,每个见到无情的人,都在为他未来的夫人伤心!

这样的男人,可怎么得了?!

话虽如此,权少皇对他的“四大名捕”,向来只管工作,不管生活。作风上的事儿,一律不该他操心,更不可能去干涉太多。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这些道理,都是成年人,都懂得。

其实,四大名捕四个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铁手来自于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因公殉职了。她的母亲是一名普通工人,守寡多年,靠着微薄的工资收入把他拉扯大参了军。他本人也非常争气,从军校毕业之后,从一名普通的侦察兵干起,十年的兵龄,就混到了今天zmi机关的二号人物。一步一个脚印,非常人所能。

与铁手家庭类似,追命也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母亲开了一个电脑维修铺,父亲却是一个老程序员。她从小耳濡目染,可以说是在电脑元件堆儿里长大的。玩儿得一手好电脑,做得一个好黑客儿。大四那年,一时兴起的追命姑娘,入侵了国外某军事机关的指挥系统,从而引起了权少皇的注意。因她专业技术过硬,大学刚一毕业,就被zmi特招留用了。

而冷血和无情,就比他们两个要幸运了许多。

一个红三代,一个官二代,在京都市都是圈子里的八旗出身。

无情公子的爷爷出自黄埔军校,曾是扛着枪杆子打天下那一代。后因某些政治原因家族低迷了下来。但即便如此,他父母叔伯如今也无不一是军中高层人物。

无情这孩子,打小儿就纨绔,他本就不想从军,可没有想到,在他爷爷驾鹤西游之前,最后的一抖脚,就是把他给震到了部队去。搞得他从欲哭无泪到认了命,花了长达八年的时间。

至于冷血,他为人相当低调内敛。从国外某医学院博士生毕业后回国,基本不在外面提本人的家世。除了知根知底的几个人,不要说追命姑娘了,就连四九城的高干圈儿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家是新时代的新贵了。他父亲本是一名外省大员,前两年调到了中央,很快就成了权力圈核心人物。而且,他们家就冷血一个宝贝儿子。

除了四大名捕,与占色最亲近的孙青姑娘,却是有了好消息。

——她谈恋爱了。

占色没有见过她说的那个男人,孙青只给她看了一下照片儿,说改天再介绍给他俩认识。

从照片上来看,那个男人身形颀长,身体略显单薄,戴了一幅眼镜儿,清清秀秀的外形儿,有点儿酷似台湾歌手林志炫。老实说,占色认为,他跟孙青还是挺般配的,她为孙青感到高兴。

人人都在往幸福的途中走……

而占色一直担心的章中凯,一直远在美国治疗,好在他的身体恢复良好,正在准备做第四次整形手术。

他除了上次来过电话,在这个期间,没有再主动打给过占色。不过,占色有了他的号码,一周至少会给他拔过去两次,询问他的治疗情况,还有陪他聊天,帮助他摆脱心理阴影。另外,她不想让他产生一种她对他放任不管的错觉。

占色是善良的。

在章中凯的事情上,她一直都心存疚意。

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差点儿就因为帮助她那么毁了。因此,她能理解章中凯心里所有的苦闷与怨怼,哪怕,他从来不说。

日子一天,又一天。

又是一个雷雨天到了。

与往常的时候一样,虽然天气有些闷热,占色的心情却很好。

在电脑机箱的‘嗡嗡’声儿里,她拿着有些湿汗的鼠标,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忙碌着。认真说起来,她在少教所里上班最多也就三四个月了。现在的工作环境很好,艾慕然所长又不找她的麻烦,她对这份儿工作,竟莫名其妙地热爱了起来。

快乐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

她心情愉快了,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觉得很顺利。

窗外的雨越大越大,夏天的节奏就是这么销魂儿。

“占老师,你带伞了没有?”随着一声儿轻喊,王晶晶过来问她。

占色一愣,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完全沉溺在了工作里的她,到这会儿才发现,雨已经下得这么大了。

她想了想,笑着将抽屉里的伞拿出来,递给了王晶晶。

“有,你拿去用吧。”

王晶晶接了过来,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区委交一份文件,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等会儿,你要需要了怎么办?”

占色摇了摇头,友好地微笑。

“没事儿,我下午不出门儿,下班有人会来接我。”

一句极真实又简单的话,却让王晶昌的心里犯了堵。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随即又笑了。

“还是占老师你的命好……那谢谢你了,伞我先拿走了哦?”

王晶晶转头出去了,在门外就碰到张凤。

哼了哼,不知道她那根筋抽了,一把将她拉到墙角边儿上,就忍不住学了舌,把刚才占色无意说那句‘我没事儿,下班会有人来接我’给叽歪得不成了样子了。说占色那女人特能装逼。

有一些女人,天生就有这样不正常的心态与念头。要说她有多坏的心肠却也不是,就是恨不得人人都倒霉,她才会觉得爽。可如果那人要真倒霉了,她们也会滴几滴鳄鱼的眼泪,展现自己的善良。

王晶晶正是这样的女人。

她与张凤俩正在那儿说着小话,不偏不倚就被上楼的艾慕然给撞上了。

“做什么,上班都太闲了?”

艾慕然平时对下属温婉惯了,难得这么沉着嗓子说话,吓了王晶晶一跳。不过她心里觉得,幸好她说得不是这位艾所长,而是占色。顿时底气又足了一圈儿。再次歪着嘴,将说占色的话学了一遍,就叽叽歪歪地说。

“就见不得她那德性,好像就她一个人有男人疼似的……”

换了以往,艾慕然指定不会多说她什么,可直从这次从zmi出来之后,艾慕然整个人不仅精神有些萎,性子也有些变,她眸光沉了觉,也没有说多什么,只是单单瞄了王晶晶一眼,语意不详地冷哼了一句。

“吃不到葡萄的人,总说它酸。”

“艾所……我开玩笑嘛!”王晶晶心肝儿颤了!

艾慕然目光有些冷,“别瞎聊了,做事去,所里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艾所,出什么事儿了?”

王晶晶小声儿又八卦地问着,可艾慕然却没有再回答她。而是端着优雅的脚步,踩着高跟鞋,径直往占色的办公室里去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晶晶与张凤在原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