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探蔷薇颜色媚,赚来试折**。
之后几日,贺子裕为了达成目的自然是百般顺从,他要装作信任秦见祀的样子,又要暗自留下心眼,才能有逃出去的机会。
而他的顺从好像叫秦见祀连扫多日心中阴翳,有时候昏昏沉沉不知多少次了,连床榻上都弄得一塌糊涂,秦见祀仍是掐弄着他,一点也不嫌手脚上的镣铐碍事,索求无度。
如今贺子裕已不是那会儿还半傻着玩铃铛时的状态,他全然清醒后,一切就更显得要命起来。
“秦见祀……”直到那日快天亮的时候,疲倦的他推了推身下人脑袋,“不要了。”
“陛下。”
“……嗯?”
“臣实在心悦陛下。”
“心悦朕在**的姿态?”贺子裕倒是实在难熬,低声喘着气从秦见祀身上起来,锁链叮当,“朕都说不要了。”
他觉得他真是疯了,起先还满是屈辱,到后来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竟不知是因为此间快活还是秦见祀的技艺当真炉火纯青,到后来愈发放肆的反成了他。
贺子裕想这样不行,身为帝王,再怎么样也该是在上面的那个,于是屈辱着屈辱着,便成了这般处境。
手被抓住了,轻佻地吻了下手背。
“不论陛下变成何等模样,记得或忘记微臣,”秦见祀最终给他腾出躺下的位置,又从后边抱着侧身的他,摩挲着他的脸庞,“陛下都应知道,臣实在心悦陛下。所以陛下不论要作何打算,最先都应该信任微臣。”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贺子裕猜不到其中意思。
指腹糙糙的,剐蹭得有些痒意,温热贴着又很舒服,贺子裕不知是这几日他习惯秦见祀如此对待了,还是早在很久之前,秦见祀就是在事后如此对他。
秦见祀又往下探了探,“难受吗?”
贺子裕皱起眉头,“有些。”
“等会儿就帮陛下清理。”
嗓音低沉沙哑着,在耳边低声耳语。那只手仍然是在他身上流连,贺子裕随着去了,身后人好长时间都一言不发,只是渐往下去,吻着他的背胛好像蜻蜓点水,对待像是如珍如宝。
像这种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倒腾一夜又在事后温存的事,贺子裕该是不接受的,可是偏偏他自己又好像吃这套。
脊背被吻得微微发颤着。
许久后,他转过身来,在朦胧床幔中静静看着秦见祀,如今他又清醒几分,已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
按秦见祀所言,他不只是刘遏,还是贺子裕,是他失去了与秦见祀相处的那段记忆,失去了在南武的这一年光景,才觉得自己只是刘遏。
那么此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都曾在这张**纠缠,耳鬓厮磨,秦见祀又为何将他qj在这里,让他压低帝王的脊骨,难道在锁链上铭刻符文,真的能让他“病愈”吗?
还是说,从头开始就是秦见祀的阴谋诡计。
他真的想不起来了,又该如何去相信这位折辱他的人。
“我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贺子裕忍不住问,“之前又该是什么样?”
亡国后多年的颠沛流离叫他只信他自己,不信任何人,可今夜秦见祀的眼中充斥着的忧伤与怒火,却让他真的忍不住有片刻的心软与妥协。
秦见祀喉结一动,忽然想起开始时那个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发抖的小皇帝,屁颠颠拉着他入殿燃香的小鬼,在温泉池中说出任他轻薄的话,他笑了下,吐出声来。
“陛下待臣……起初并非真意,伏低做小,讨好利用。”
“倒像是我能干出的事,”贺子裕头枕着手肘,动了动唇角,“那你呢,大奸臣可不像是会中美人计的人啊。”
秦见祀擦了擦他唇角的白痕,“臣自甘心入樊笼。”
“撒谎。”“陛下如佳肴,如上瘾之药,臣欲罢不能。”
贺子裕撑着手肘起来,疑惑地凑近了,“朕,**活儿很好?”
“……”
贺子裕见状就忍不住笑,秦见祀拍了拍他屁股,低声耳语。“臣确实喜欢看陛下在臣身下哭着乞求的样子,如春色覆雪,动人心弦。”
“换别人好像也可以?”
“好,”秦见祀静静看着,“陛下若允了,臣明日就去寻旁人。”
贺子裕一下不爽地眯起眼睛,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得劲,他又烦躁地翻过身去,秦见祀随即缠了上来,将他再度拥紧。
他以为秦见祀会接着说什么不过只是逗逗陛下的话,然而这厮当真沉默起来,没有再多说一句,好像是极为自然地打算如此而行。
贺子裕反而越发不爽,他又翻过身来,从秦见祀的怀中抬起头看。
秦见祀也在看他,挑了挑眉,“陛下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刚才不是你说的自甘心入樊笼,你说的朕如佳肴,如上瘾之药,说什么欲罢不能,如今怎么又打起寻旁人的主意了?”贺子裕皱着眉头,忍不住多说几句,“朕有三宫六院,向来只有朕宠幸旁人的份,你能得朕垂青就是三生有幸,怎么还胆敢再寻旁人?”
“嗯?”秦见祀掩住笑意。
贺子裕见状觉得不对,补了一句,“朕只是单纯如此发问,并无旁的意思。”
“喔。”秦见祀应道,“那臣也只是单纯如此说了一句,并未有旁的意思。”
“狗。”
贺子裕又翻过身去,背对着不再理会人了。
秦见祀手枕着头,这回心情当真是好极,大半个月过去,他总疑心这方法是国师胡诌,如今觉着能叫贺子裕快些想起来的法子,大概仍是睡服比较有效。
“明日朕想吃蒸饼,”贺子裕闭着眼睛道,“你且去替朕寻来。”
“又吃蒸饼?”
“朕以前经常吃?”他问道。
“在御书房听太傅授课的时候,”秦见祀摩挲他后背,“陛下总会吩咐膳房做。”
贺子裕垂眸。
战火连天的时候,能吃一个白面馒头,吃到热气腾腾的蒸饼都极为不易,他恍惚记得有一日周朗好不容易替他寻来了一块蒸饼,就在他想吃的时候,追杀的官兵却到了。
那块蒸饼就那样被丢在地上,踩烂了,脏污了,那时他三日未曾进食,后来总也忘不掉那时候的样子,想要再尝一尝。
再后来的事情他也记不清,隐约觉着周朗在他心中也是存着重要的位置,可他却记不得周朗的样貌。
“陛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贺子裕打了个哈欠,“要睡了。”
于是掌心改拍着他手臂,像是要哄他入睡,贺子裕气笑,拍掉了那只作乱的手。
月光投下,而床脚的缝隙里,偷偷放着一颗丹药。
那是景端给他的假毒药,服下后的药性很像见血封喉,但其实不会致人死地,明日他且抓只小猫试试成效,若真死不了,就放在蒸饼中服下。
贺子裕想,便是对秦见祀多了几分信任也罢,他到底还是要为自己谋一谋出路,等到他君临天下,把这位老情人qj起来肆意妄为,好像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嗯,不知道到时候秦见祀,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扬起唇角,身后的秦见祀手枕着头,深深看着侧睡的贺子裕。
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