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妃要造反!

“你们,分成两路往那边找,其余的人跟我走。”可惜两人的温馨时间并不多,一条街还未走完,便看见了来找自己的人。这么心惊胆颤地过瞎逛,陶晚烟毕竟还是有些气恼。

“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陶晚烟开口提议道。

“你怕了?”

“我怎么会怕?”好心被人如此嫌弃,陶晚烟可不乐意了,“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够和你单独呆在一起,不想被人打扰而已。”

“那你跟我来。”景夜拉着陶晚烟的手拐进一家店里。

原本享受和作乐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通性,即是是身处茫茫大漠中的他们亦是如此。这歌舞坊里的景色便说明了一切。

舞台上,大漠女子豪情的舞姿猛然绽放;舞台下,欢歌笑语,把酒饮欢又一家。

陶晚烟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和景夜在一起,她就是开心的。所以也就任由景夜拉着她,躲开众人的喧嚣走到一半,陶晚烟又停了下来,“景夜,”

“恩?”

“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在这般喜庆的环境中,陶晚烟却说出这般伤感的话。景夜不忍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握着她的手也逐渐用力。

“晚儿……”

“景夜,你知道吗?我好珍惜此时此刻。这一刻,你不再是那高大到无法触及的皇帝。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就在我身边。”陶晚烟用头抵在景夜的胸口。陶晚烟的隐忍和心里的软弱毫无掩盖地落在了景夜的眼里。

这一切,都叫景夜的心,硬生生地疼着。

“其实这一路上,心里真的好矛盾。我很怕,很怕赶不急……很怕你就这样离开了……”轻声说着,陶晚烟却将心中重重掩盖的情绪拨开,深不见雾,月却渐明。

“陶晚烟,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伤心的,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后面。我宁可将所有的伤悲留给自己。我还没有护好你这一生,我怎敢离去?”

景夜亦是抱紧陶晚烟。听着她在自己怀中的啜泣声,他心中也是心疼得不行。

“你跟我来。”圈住陶晚烟的腰身,景夜带她走到后方的房间里。

原本那房间中有一女子正在梳洗。见着景夜来了,起身微微福身之后便走了出去。只留下景夜和陶晚烟一人在屋里。

陶晚烟本就不愿让人见着自己此番失态的样子,既然那人自己出去了,她自然也是了的自在。景夜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随后拉着她坐在**,从一旁的首饰盒的暗格里拿出一方锦帕,这才在陶晚烟的身边坐下。

“你看看。”

“这是什么?”

“笨,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景夜笑了笑,看着陶晚烟疑惑的样子。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将锦帕拿给她。

陶晚烟疑惑不解,却还是伸手接住了锦帕。打开看才发现里面还隐藏着一方明黄?色的锦帕,把她展开,上面的内容依次展现。

奉天召,承帝运,曰:陶氏晚烟,乃良将陶家之后,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特封其凤后之位,执掌凤印,统理六宫。钦此。

而那上面,正落着景夜的玉玺之印。

“这……这是什么?”陶晚烟诧异于自己手中的东西。这个不似刚写出来的东西,似乎已经放了一番时日了。今日出现在这里,她自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景夜心疼于陶晚烟的每一个表情,看着她这般,越发心疼。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晚儿,这本是我登基之日该昭告天下的。如今却只能隐匿于此。”

倾音是个意外。别说是景夜,倘若陶晚烟当时知道事情真阳,亦会让景夜做那般的决定。却不想景夜居然还另外准备了一道圣旨。

倘若这个到了太后或者其他人的手中,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景夜却罔顾一切,留下了它。

“晚儿,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无论以后再下多少旨意,都抵不过这道旨意。”景夜明白,陶晚烟亦是明白的。

景夜登基的第一道圣旨,是这道未曾公布的圣旨。

“晚儿,这道圣旨你收好。他日,你便带着它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刻,陶晚烟终于知道景夜心中在想什么了相思引传说相伴的还有另一个传闻,相思引,相思为引,此后,便再无相思了。

“不会的,景夜,我相信你的。”

“但我没有办法相信我自己。”景夜握住陶晚烟的手,“晚儿,你不可以在抛弃我了。倘若我做错了事,你便以此为据,到我身边来为所欲为。”

“景夜,我只愿作远方兽,与你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与你枝枝连理生。”

记住这句话。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往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陶晚烟到此刻还愿意相信自己。景夜才惊觉,自己居然一直都在错过最美好的陶晚烟。

陶晚烟和景夜在一起温缠一夜才出去。

向来沈落雪已经找他们找到疯了的地步。如果再不回去,陶晚烟基本上可以想象沈落雪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其实,现在她已经搞不懂沈落雪对景夜究竟是什么态度了。

当初在梅花郡的时候,沈落雪甚至为了景夜愿意保护陶晚烟的性命。而今沈落雪却可以不顾景夜的生死。

不,或许沈落雪还是在乎景夜的生死的。只是不再以景夜为重。

至她从北狄回来之后,陶晚烟和她便不曾好好交流过。至于沈落雪在北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逃亡晚宴居然不得而知。

怕只是,除了景夜,无人知晓出了什么事情。

“阿夜,沈落雪……她在北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晨曦的照耀之下,陶晚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景夜一本正经地开口。

然而得到的,却只有景夜微微的皱眉和不言语。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陶晚烟望着景夜,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而景夜的表现却十分明显。不愿告诉自己,那便是不愿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