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知相望不相亲,恨尽爱尽相思尽 064 囚禁陶府人

“小姐,怎么会这样啊?”

章程刚走,奴仆们便急切地看口询问。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这么大的阵仗,把陶府上上下下的人吓得也够呛的。

“大家别慌啊!”虽然她的心中也同样着急,可是现在陶家在她的手上,她再慌也得让自己冷静下來,“我爷爷的为人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我相信我爷爷绝不会私藏贡品。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大家不要着急,先下去休息。”

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安抚好他们,但整个陶府上下终究还是萦绕在一股挥散不去的惊慌之中。

“小姐……”沉夏和愿夏看着陶晚烟依然焦急,却不知要怎么安慰。

“沉夏,愿夏,方才皇帝下达的不过是搜查陶府的指令。并非下达囚禁陶府的旨意。你们自然有办法出去的。”陶凌不在,陶晚烟懂得的又实在不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去后,就千万不要再回來。去找容将军和乐遥郡主。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此事疑点颇多,必定是有人趁着爷爷不在故意为之。如果去皇上哪儿闹了,反而是会让皇帝震怒,接下來的事情只会更加难办。”这件事情,只怕也绝非是皇帝一人的心思,真正看戏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景桑是忌惮陶家的势力,但是决计不会让一个忠臣以这种方式退出朝政。

只怕是……这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对了,找林冷月探一下消息。或许她会有法子。”

林冷月自进宫以來便备受皇帝宠爱。虽说后宫不能干预朝政,但是她能够打听到的也必定比梨花楼众人在宫外打听到的要多很多。

“洛先生那边也多照应着。”话音刚落,陶晚烟口中又冒出一股腥味,血液顺着唇角流了出來。

愿夏和沉夏见着,连忙伸出手扶住她,“小姐……”

“我沒事……”

愿夏自然是不会听她这些话,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而后为她把脉。

“去休息吧!”松开陶晚烟的手,愿夏开口。可是却含着一股命令的口吻在其中,“你若是不休息,那蛊虫只怕就要活跃起來了。”

“我现在怎么……”

陶晚烟的话还沒有说完,便被沉夏打昏。愿夏见着,用嘉许地眼神看了看沉夏。而后两人带她已经昏迷的陶晚烟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沉夏,你留在楼主身边保护她。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和沐夏就好了。我会想办法送药进來,切记,千万不要再让楼主受到任何的刺激。”愿夏对陶晚烟的身体越发的焦急,却又沒有办法。

“愿夏……不若……去找倾音帮忙吧。”

听了这话,愿夏为陶晚烟掖被角的动作停了下來。眸色深沉,似真的在考虑沉夏的话一般。

沉夏见着能行,便更急着开口,“当年的事,只怕也沒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许……倾音有她的苦衷呢?”

“她的苦衷?”愿夏苦笑一声,脸上却尽显痛苦的神色,“不是苦衷。是责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责任让她放弃了,可即便如此……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去求她。”

“愿夏……”

“不要去打扰她更好!我先走了。”

沉夏还想说什么,却只听见一阵风声而过。愿夏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沉夏看着躺在**一脸苍白的陶晚烟,心里的担心自然也重了几分。

皇宫的旨意是第二天才下來的。

那是陶晚烟刚睁开眼睛,头昏沉沉地,仿佛脑袋中放了一个千斤重的石头一般。胸口也闷闷地,沉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沉夏惊觉她醒了,还來不及伸手來扶。门边被一个丫鬟慌张地推开了,而后是她焦急地声音,“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宫里面來人了。”

來不及做过多的深思,陶晚烟翻身做了起來。随意地穿了一件衣服便跑了出去。

这次來宣旨的确实是宫里來的人。是徐奇。

见着她走了出來,尖细地嗓音从口中冒出,“陶晚烟,接旨吧!”

“民女……”陶晚烟听着这语气,便知道事情不妙了。缓缓带着众人跪下,双唇更是苍白地一点颜色都沒有,“民女陶晚烟……接旨!”

“奉天运,承帝召,曰:护国将军陶凌,身为朝中大臣,不以身作则。反私藏贡品,私收贿赂,结党营派,其罪实不可恕。但念其战功卓越,且奋战边关,一切事由,可待其回帝都在查明。期间,护国将军府上下不得随意出入护国府。擅自出入者,杀无赦!钦此!”

是藏贡品,私收贿赂,结党营派……

听闻这些罪名,陶晚烟只觉得这些高帽扣在爷爷的头上,他们也不嫌太高了吗?

双手撑在地面,陶晚烟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沉的地步。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在说什么,更听不见身旁人的呼唤。

只听得见陶凌在战场上厮杀时的怒吼声,刀剑相撞的脆鸣……爷爷如此忠心景遥国,却换得这些罪名?他们果真是下的了手。

“陶晚烟,接旨吧!”徐奇见陶晚烟久久不伸手來接旨,便出声提醒她。原本便是尖细的嗓音,现在被陶晚烟听了去,到有一种幸灾乐祸地语气在里面。陶晚烟自然更加气恼了。

“徐公公,我爷爷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这里面一定有冤情,一定有问題。”

“陶小姐……不是咱家说你。若是寻常人家犯了这事儿,陛下还不早早地就给下了大牢关了起來。甚至诛九族都不为过。可陛下现下只是将你们禁足于陶府。还不准任何人将消息传至边关。陶小姐以为陛下这是何意?”徐奇看着一时想不通,历练还不够的陶晚烟,便不忍出口提点一两句。

“陛下这是舍不得陶将军啊。陶小姐若是有意,便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徐奇将圣旨往前递了递,示意陶晚烟接旨。

徐奇这番话,似乎另有深意在里面。可现在陶晚烟完全是方寸大论,哪还有任何的决策。

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终究还是伸出了手。徐奇满意地看着陶晚烟的动作,而后点了点头,道:“陶小姐珍重。陛下倒是喜欢看戏,不知陶小姐这府上是否有写戏之人啊?若是有那出众的写戏之人,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事,少死一个那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