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那你是怎么锁定0214这个日期的呢?其实,那天开始,我确实变了很多啦~”

林听晚窝在男人温热的怀中,眨着眼睛,闷闷问道。

“在阿栩面前,我就一点秘密都没有嘛~”

女孩的声线娇俏,倒不像是在质问,只是撒娇一样。

“嗯,没有”

傅清栩低沉回答,略带些调笑的味道,从声音里透出幸福。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林听晚拥着被角抬头起,脸色绯红似朝霞,看着傅清栩的眼神缱绻而动人。

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在他的脸上,只盯着他锁骨旁边一颗小痣的位置,浅浅琥珀色的眼珠一圈一圈打着转。

傅清栩看着这眼神,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俯 来,他低柔地吻了一下女孩的眉心。

“哇!你好厉害!”

等抬起头来,身下女孩的眼睛放着光,声音雀跃而兴奋。

傅清栩嘴角牵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只是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

晚儿已经独自走了这么久,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会全力向她跑过去,不会再让她感觉害怕和孤独。

从今以后,只要晚儿需要,他一定会在她身边守候。

“晚儿饿了吗?想吃什么?”

傅清栩摸摸怀里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

“嗯……紫薯山药粥!”

林听晚将头深深埋进男人的胸膛,来回搓了搓自己的刘海。

“好,我给你做”

“原来阿栩除了会包饺子,还会做别的啊!”

“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会做”

傅清栩将女孩的发丝揉了揉,回了位,紧接着下床穿上了衣服。

林听晚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那八块腹肌使劲看。

“再睡一会儿吧,回笼觉很香”,他轻声,看向女孩的眼神纵容意味十足。

“阿栩居然也会睡回笼觉吗?”

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林听晚眨眨眼。

“听说的”,没等林听晚再问什么,傅清栩将手附上了女孩的眼眉处。

“睡吧”

“嗯”

……

待傅清栩做好了早餐,摆好盘,才终于回到卧室,定睛看着女孩甜美的睡颜。

傅清栩勾勾嘴角,将女孩的手握着,轻轻捏了捏。

如果不是因为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他愿意一辈子看着她的睡颜,那毫无防备的信任模样,永远不想叫醒她。

“晚儿?”

傅清栩声音轻轻,目光温柔无比。

“……”

林听晚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动作。

傅清栩失笑,没有继续叫故意赖床的女孩。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女孩的腋下,轻轻一托,将她的身体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搂在怀里。

一路抱着,到了洗手间。

傅清栩将挂在衣架上的浴巾用单手抽下来一件,折了折,垫在女孩身下,免得洗手池温度低,会凉到刚刚睡醒的小公主。

林听晚顿时清醒了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

“洗洗就会清醒啦”

傅清栩声音很轻柔,吹起一点女孩脸上细细小小的白色绒毛。

柔软且带着点温和凉意的毛巾被阿栩用轻柔的力度盖上了双眼,林听晚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脚踝骨突出的地方,碰触到的是男人的大腿处皮肤,这样的距离,让林听晚后知后觉感到有些羞赧。

“阿栩……”

“嗯”

“回笼觉真的很香,改天我们一起睡一次吧”

傅清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一下女孩的表情。

开朗,且正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不能和晚儿一起睡回笼觉的”

傅清栩将毛巾重新涮了涮清水,附在女孩的脖颈处,突出的喉结来回运动着。

“为什么?”林听晚仰着头,不解道。

“因为我早上很活跃”,傅清栩低声,嗓音突然哑哑的。

……

林听晚这才明白过来,脸红了一大片。

等擦好了脸,傅清栩才被羞得不行的女孩半推半就赶出了洗手间。

林听晚刷好牙,坐到饭桌上,紫薯山药粥刚好晾到能入口的温度。

“哇!好香啊!阿栩不当大厨可惜了”

林听晚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山药入口即化,紫薯甜香软糯,口感丝滑绵密,简直美味极了。

“我只做晚儿一个人的大厨”

傅清栩将热好的牛奶放在林听晚的手边,轻道。

又开始了,这个人……林听晚低笑,只感觉胳膊上都起了些鸡皮疙瘩,但还是幸福得想去坐大摆锤,只有在那上面放声尖叫才能释放自己的激动。

早饭吃得缓缓,两个人都无比惬意地在享受这样的时光。

“阿栩”

将勺子放下,林听晚略显心事重重地开了口。

“嗯”

“那个人是你爸爸,对吗?”

傅清栩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是”,他勾了勾嘴角,“谢谢晚儿,救了他”

可是,傅清栩却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

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林听晚看着男人的表情,和他慢条斯理嚼着山药的咬肌,心里疑惑。

如果不是了解阿栩,她也许会被这样的亲子关系吓一跳呢……

“阿栩,我做的对吗?你希望我救活他吗?”

想了很久,林听晚还是开了口。

她不管行医救人在道德要求上、在医生准则上、在世人眼里,有多么正义且重要,她只在乎面前这个男人的感受。

“阿栩背上的伤,是他做的吗?”

想到昨夜,她一遍遍轻抚着那些斑驳陆离的疤痕,她的心再一次刺痛了。

除了最亲近的人,父亲或者母亲,没有人能这样伤害阿栩。

“是,也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傅清栩开口。

这段陈年往事在他心里已经烂了太久,一开口,他觉得从胃里翻上来一股浓烈的恶心。

“是他默认下,继母做的,那时候我还很小”

男人眼皮没掀一下,将那些黑暗至极的痛苦记忆,简单两句话讲述完了。

“晚儿做得对,我要救他,我要他活着”

傅清栩抬头,看向了女孩的眼睛。

“不仅因为血缘和道德,更因为他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晚儿也是这么想的吧。因为他救了白竹一家,同时也算是保全了如霆的爱情和善良”

“他的残酷从始至终,都只是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