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谁敢动弄死谁!”
董蒙担心太史慈的安危,迅速从右边坡地上,抵住了狭窄通道的入口,不管里面什么情况,先壮壮自己声势,顺便让里面的人知道太史慈来了援兵
身旁的士卒得了董蒙叮嘱,以橹盾将董蒙护的严严实实,站在后排的弓箭手,弧形环绕着董蒙,手中弓箭虚发,似乎只待董蒙的一声令下。
狭道内烟火飘来,好不容易跳下来,逃了性命的黄巾军捂着眼睛和鼻孔,呛的咳嗽胸闷,目光所及,太史慈已引着人站在身旁,明晃晃的刀子晃的眼睛发慌,又听到董蒙扯着嗓子在狭道外嘶吼,分不清有多少人。
“谁是领头的?司马俱?徐和?有没有人在?”
董蒙余光看着左坡上,仍站在狭外,纵然隔着远些,也绝不向前走近一步。
占着高空视野的本尊,絮絮叨叨的给董蒙说着陡坡上的情形。
左坡上仍有三百余众,只是显然没有领队之人,见到右边陡坡被火烧,其中几人吵了一阵,继而主动舍弃陡坡,一队人浩浩****的迂回到坡下,隔着五十米与董蒙这边对峙。
据本尊说,似乎是因为右边陡坡被董蒙烧了,左边的黄巾军生怕自己重蹈覆辙,才会做下舍弃的决定。
而且,董蒙有些多虑了
董蒙以自己的条件,来衡量黄巾军的装备,生怕左坡的黄巾军占据高位,乱箭齐发之下,不止是太史慈,还有董蒙费心血培养的士卒,这些都是董蒙赖以立足的根本。
只是,人家黄巾军没有弓箭,也没有弓弩…
荒郊野外的,这群懒蛋,连木头和落石也准备的不足,更别提站在董蒙面前,气势明显落了下风的这群连衣服都没穿的周全的农民。
“快放了我们家头领,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我们人多…”
看着手里拿着木棒,甚至多数连木棒都没有的黄巾军,在那里叫嚣着,董蒙为自己刚才的惊慌而觉得隐隐羞愧
娘的,我特么
好嘛!
你们头领在里面呀
这特么不是好办多了。
“司马俱?徐和?裤裆里有蛋子的,给我站出来,让大爷我看看!”
董蒙理都没理那群手无寸铁的黄巾军,再扯着嗓子朝着狭道中喊着。
“董大人,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咳,咳!”
没有等来司马俱的回应,便听到有人以哭腔喊着,摇摇晃晃的朝着董蒙这边跑过来。
“都给劳资住手,谁敢动,我就弄死他!”
王匡只跑了几步,被身旁一人扯过来,然后一把染着铁锈的刀架在王匡的脖子上。
司马俱好似占了优势,用王匡挡在自己身前,见着太史慈领着人不敢动,胆子越来越大了起来,推攘着王匡,慢慢向狭道外边走过来。
在离着董蒙五米开外,司马俱站定,下巴上扬,口中恶狠狠道:“给劳资滚开,若是有人敢阻拦,我杀了这狗官。”
此时,随同司马俱勇敢跳下五米高坡的黄巾军,已经簇拥在司马俱身旁,又有摔断胳膊刷断腿的相互搀扶,以扇形将王匡抵在最前方。
方才王匡叫的凄惨,嗓子也沙哑许多,董蒙根本没听出来是王匡,直到司马俱拎着王匡的脖子,刀口压在王匡脖子上,靠了近前,董蒙才依稀辨认出王匡。
发髻凌乱,遮掩了小半张脸,嘴角干裂,隐然有血迹,看其面孔乌黑,与董蒙眉头差不多,想来定然被黄巾军暴揍一顿,灰头土脸的,与前日那番颐指气使模样,简直云泥之别。
王匡年龄与蔡邕相若,也难为这厮被黄巾军捉住,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余光之下,董蒙看过太史慈一眼,无须多言,太史慈已领悟董蒙心思,使人缓缓移动,以前后夹击之势,将司马俱一行人,包裹在其中。
司马俱阴着脸,怒道:“怎么着?我手里有人质,要是这位官老爷死了,你们这些狗官也会被牵连。”
董蒙纹丝不动,有些好奇,问道:“你是何人?”
司马俱冷笑道:“爷爷是乐安郡司马俱,你这狗官,我跟你说,快些准备好一千石的粟,还有你们用的武器,全都给我留下,待我离去后,我自然会放过这个狗官。”
原来这货就是司马俱呀…
怪不得在历史上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估计这智商,根本就没活过三集!
还变着法的威胁,你真以为王匡这么值钱?
要不是劳资看你们这些百姓都是壮年,是能干活的壮劳力,我特么哪会跟你这么多废话…
董蒙耐着性子,沉声道:“司马俱,你先给王大人松口气,我跟他说几句话。”
“哼!”
司马俱右手松开,放开了扯住王匡的脖子。
“咳!咳!”王匡得了喘息之机,拼命的呼吸几口,口中含糊不清的嚷嚷着,“救我…”
能不能换个词
你这个菜逼,刚才好不容易跳下来了,偷偷摸摸的跑过来不就行了,还特么喊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看不到你似的。
“王大人,今天的事儿,你觉得怎么办?”
“啊?我…董蒙,你什么意思?”
“依照朝廷礼法,因故被贼人杀死的,官升一级,惠及家人,今日王大人为国捐躯,董某一定为大人向朝廷禀报。”
“我”
王匡眼睛忽而睁大,然后脑袋一歪,整个人瘫软到司马俱的身上。
竟是晕了过去。
卧槽…
董蒙怀疑,王匡这厮是装的,不过见着王匡挺着脖子,直接朝着司马俱的刀刃上撞,董蒙觉得好像不是假的…
那边,司马俱一手抓住王匡,眼睛微眯了起来,直望着董蒙,不知所想。
董蒙眨了眨眼,看着场面有些安静,看着司马俱抓住王匡的脖子,生怕王匡被衣服勒着喘不过气,着急喊道:“司马俱,你别抓着他了,让他躺下吧…要不然,一刀砍了他也行,你劫的盐和腌萝卜,就是他从我这里抢过去的。”
司马俱闻言,将王匡平放在地上,又看着董蒙好一阵,面色极为古怪。
你特么瞅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