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罗平,还有阿水口中的那个任松的下属,都要一起过来问个清楚。
只是,那个叫李大毛的头目,不识抬举,见着王五带了人来,还想做些抵抗,无奈刀剑无眼,将这厮的一条手臂给划伤了,如今脖子上还压着一口刀。
这李大毛,见着董蒙站在最前,身旁王五和罗平居在左右,翻着眼皮,冷然骂道:“投靠狗朝廷的狗东西,天师来了,一定要你的狗命。”
尼玛!
一直都是董蒙骂别人狗东西,今天竟然被人当场骂了。
嘭!
董蒙一脚踢在李大毛的肩膀,将李大毛踹的一个趔趄,仰倒在地上。
“我留着你的命,让你嘴里说的那个什么天师来杀我,他杀不了我,我就杀你。”
任松不可能是天师,这厮除了块头大,脑袋里基本全是水。
以前,董蒙就有些好奇,还能想出派探子来成山村游**这种招式,尽管很幼稚,以任松的智商,肯定也是想不到的。
李大毛骂了董蒙一句,然后闭口,再不说话。
不过,这对董蒙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里面有几百人,你不说,别人就不说了?
连着阿水这样的人,间或小心翼翼的问董蒙,能不能举家搬到成山村,跟随董蒙卖命,其它诸如这类想法的,定然很多。
被捉住的这些人,多半是认识罗平的,得了董蒙授意,与他们说起,董蒙被朝廷任命为东莱郡太守,这个消息顿时如同油锅里落入了一滴水,先前见着董蒙与罗平跟官兵一同来了,多数人以为罗平投靠了朝廷,至于阿水那样的,只要能到成山村,吃上盐,根本不会管罗平与官兵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自然是董蒙很顺利的得知了他想知道的。
董蒙愈发的感觉怪异,因为这个所谓的天师,董蒙曾经听说过。
那日,管亥来成山村,带了变音钟,提及这口钟只有张角和鹿平道人才能使用,而李大毛口中的天师,就是鹿平道人。
至于姓卜的头领,也不是卜已,而是卜已的弟弟,卜会,据说,卜会此人武艺极好,任松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虽然卜会比任松年纪小些,任松也以卜兄唤之。
卜会与任松的目标,是牟平城和昌阳城。
他们要攻取城池!
若是以前,董蒙在成山村,多半会抱着事不关己不管为妙的态度,而如今董蒙被焦和抢来了东莱郡太守这个官职,东莱郡发生的事情,就要由董蒙来担负了。
董蒙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罗平在董蒙身旁,漠然不做声。
董蒙指着前方,被聚拢的这些人,其中多数村妇孩童。
“罗平,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
罗平迟疑片刻,道:“听凭大人发落。”
董蒙如何听不出罗平的言不由衷,道:“我不知道他们和任松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些人都是东莱郡的百姓,你若是给我做下担保,不使他们出乱子,我便允他们迁徙入成山村。”
罗平当即躬身,道:“属下,谢过大人。”
“此事,由你来做主,你这就去办吧。”
“是!”
目送着罗平疾步朝着制盐百姓走去,董蒙不觉有些叹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小董,我想起来了,卧槽,我说这个什么鹿平道人,怎么听起来耳熟的,我记起来了。”
“嗯?”
方才本尊那边陷入沉默,董蒙还以为本尊是在查询什么去了,并没有做些理会,此时听闻本尊说出鹿平道人,董蒙心中陡然间一秉。
管亥来的时候,石头正处在休眠,那时候发生的事,本尊根本不知道,随后董蒙与本尊说起,也只拣着简约的说了说,鹿平道人却是没有与本尊说起过。
“那天,你给焦和画了个圈,吓得焦和不敢动,我就看着他,他真的一动不动,那焦和也真是够了,跟我说什么求教炼丹的法子,焦和不会炼丹,以往吃的丹药,是别人给他炼制的,那个人就是鹿平道人!”
“本尊…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不是也没问么。”
董蒙心中着急,听出了本尊实为强词夺理,懒得跟本尊吵闹,旋即叫过王五和太史慈。
“王五,你来的时候,路过沿途,可曾见过什么异常?”
“回大人,我寻思既要剿匪,便需小心谨慎,一路加紧赶来,行的急些,未曾留意沿途,大人,莫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不过,咱们大概不能回成山村了,我们先去牟平城,还是你带队,我们,现在就走。”
“听凭大人号令。”
见着董蒙抓了些百姓,让罗平做着保证,好让这些百姓归了成山村,在王五看来,这是董蒙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毕竟,现在的州郡军伍,没有油水,是肯定不会打仗的,上面盘剥的厉害,到手的铜钱没有几枚,若是还冒着危险与人厮杀,没有回报,这等蠢事自是没有人去做,就算是士卒想去做,换来的也是上锋的拳脚相向。
黄巾军为什么造反?
因为穷!
因为没有吃的。
这些连衣服都穿不起的人手里,能有什么值钱的,虽然百姓没有经过训练,耐不住不怕死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尽管占着优势,官兵也不想去找这些苦哈哈的麻烦。
相看两不厌,这就是最好的。
王五还以为,董蒙是怕自己抢了这些百姓的东西,也就顺着董蒙说的,董蒙让他如何做,他就如何做,若是董蒙满意了,在焦和面前称赞些,这才是贪天的功劳。
太史慈与董蒙相熟,见董蒙明显有些心思,且同为知晓,此次无功而返,原本此处的贼人不在,怕是有些不妥。
“大人,可是担心这些贼人掳掠周边村子?”
对于太史慈,董蒙自然不会做些隐瞒,继而摇了摇头,道:“现在快要到了秋收时候,田地的粮食快要收获了,东莱郡的百姓,一年生计尽在于此,我担心,黄巾军也是这么想的。”
太史慈随着董蒙同行,亦在思索,忽而问道:“若是如此,这一众黄巾军怕是在邻近滋扰,大人为何要去牟平城。”
“这个…我有些想法,现在还不能确定。”
不是董蒙没打算解释,而是董蒙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