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酒汤是一早就有人准备好的,孟雨萱心中知道今晚将会面对什么,她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因此心中并没有任何排斥。

江延怀闻言,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无妨,今日的酒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刚才在外面多少要装一下,否则的话他们怎会饶过我?轻易让我回来。”

江延怀说着,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一如往常,并无不同。

孟雨萱这才松了口气,还有意识就好,这样一来也不至于让她为难了去。

孟雨萱心中这样想着,缓缓起身倒了杯水,“也还是喝口水吧,身子总是不舒服的。”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让阿良去外面洪楼买了些吃的,你应该会喜欢。”

江延怀结果水来一饮而尽,脸色恢复如初。

“洪楼?那不是京城的一大佳肴之楼吗,怎的去那,让夫人知道恐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孟雨萱皱了皱柳眉,她虽说确实是饿坏了,但总不至于麻烦至此。

“无妨,你既然如今已经过门,就是我的人,自然不能亏待了你去,那些凡夫俗子的礼数我并不甚在意,你可明白?”

江延怀撇着孟雨萱,唇角一动。

“至于你,太瘦了,多吃点好。”

末了,江延怀又加了一句。

“日后也不用在住在你那个小屋子里,尽管住在这里就行,

我院子里还有几间房你能挑一下,和我住一起也行,随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倒是随性,孟雨萱却有些受宠若惊。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我知道你聪明,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应当学会。”

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鸟叫,正是八哥在外吱吱呀呀一阵叫,声音算不得好听,在这样的傍晚时分,甚至有些瘆人。

“这是哪来的鸟?叫得这么难听。”

江延怀皱了皱眉头。

他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也不喜这样的声音扰人清净。

“赵家千金送来的贺礼,由于事理,我也不能擅自处置了,只能暂时挂在外面,等你回来。”

孟雨萱将自己的姿态摆在了最低,降低到了尘埃里,看起来又回到了之前那柔弱白花可怜表妹的模样。

江延怀扬了扬眉,心中冷笑。

这样装给谁看?他又不是没见过孟雨萱素日里黑心的样子,表面上柔弱至极,脑子却聪明得很,一个赵霁月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来人啊,把外面那只鸟给我丢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它。”

江延怀冷冷开口道,身上迸发出骇人的气势。

今日他在江槐面前装乖已经累得不行,回到院子里难得卸下一身防备。

孟雨萱垂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看来这人在自己面前是装都不愿多装一下了?

虽然知道他脾气不好,但不曾想竟是如此的不拘。

“主儿,你要的吃食到了。”

阿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去接。”

江延怀卸下一身红袍,换上平日里舒适的衣衫开口道。

孟雨萱点了点头,一推开门,赫然看见那日的暗卫。

今日他却是一身小厮的衣衫,看起来比那日要低调了不少,好似没什么城府和心思。

和那日提刀杀人简直是两个人!

孟雨萱眨了眨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

“吃吧,洪楼的鸡公煲,酿酒都是京城一流的,平日里其他人想吃还不一定有。”

江延怀俨然也饿了,鸡公煲足足两碗,还有一碗白粥。

“给你要了一碗白粥,一日没吃,猛的吃辛辣恐怕会肚疼,吃几口白粥垫垫肚子。”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孟雨萱放下手里的筷子,没有动作。

这样的恩情,她受不得,也受不住。

她日后还要离开侯府的,不想欠他什么,更不想和皇宫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为什么?日后你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若是你出事,我自会护着,若是我出事,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江延怀这话说得明显,其中更是带有几分浓浓的威胁。

他不是江延怀本人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孟雨萱心思细腻又聪明,如何看不出来?

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裸地威胁她。

如果听话懂事,那么想要什么应有尽有。

如果愚蠢泄露了他的秘密,那么就小命不保。

恐难活下去。

这位“阿良”可不是什么善茬。

手起刀落两个人就能一命呜呼还不被任何人察觉,这样的本事很少人能有。

足以可见这位“江延怀”的厉害之处。

她断不能轻易得罪,更加不能引火烧身,惹得一身腥。

孟雨萱在心中暗自打算,两人面和心不和地吃完饭一觉睡醒,已然是次日一早。

孟雨萱扶着腰起身,只觉得累得慌。

昨个夜里江延怀不知节制,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许是成婚了,以至于更加如猛虎一般,她浑身都是江延怀啃出来的青紫痕迹,身下更是隐隐作疼,摩擦都有些疼痛。

“江延怀…我们不妨商量一下日后节制的问题,你若再这样,我是不能再依你了。”

孟雨萱几乎咬牙切齿开口,带着几分怒气。

江延怀闻言,却是爽朗大笑,满面红光。

“行啊,知道了,走吧,去给娘请安敬茶。”

他说着起身更衣,连带着孟雨萱一同来到了正厅,孟雪琴早早便在这里候着了,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还有江槐。

江槐挺拔坐在原地,脸色一板一眼,看起来满满都是将军风范,威严至极!

孟雨萱一入门就看到这一幕,往日里嚣张的孟夫人,此时就像是压着尾巴的狼。

“你们来了?快些敬茶。”

孟夫人笑着开口,丝毫看不出之前还不待见孟雨萱。

孟雨萱结果茶水递给江槐,江槐却迟迟没有结果,只让孟雨萱跪在地上,随后他沉声道。

“你是雪琴妹妹的女儿?”

江槐声音不高,但却带着几分疏离和冰冷。

孟雨萱心道不好,还是开口道,“是的,江将军。”

“孟家大哥曾对我江家有所帮助,因此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去。但你也要安分一点,不得越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