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怀眯了眯眼,猜到孟夫人大概是要怀疑自己了,于是也没往下说,只是点点头,故作平淡模样,转身离开。

孟夫人看着他玉树临风的背影,不由得眨了眨眼,只觉得手中的茶盏都食不知味,有些疑心。

延怀多年来都数年如一日,要不就是在书房温书,要么就是在外面写诗游离,一般很少管朝廷中事,为何这次回府后就性情大变了?

她心中有了疑心,但很快消散了去。

自家儿子就是自家儿子,哪里还能是别人顶替的不成?

他们江府虽说在京城也算是有些脸面,但是他算不得是什么大家族,断不至于让人特意潜伏入内来打探情况吧?

孟夫人叹了口气,随后便也就没再纠结这些事情,反倒是低着头看着茶水,有些不悦。

“来人啊,给我换一杯,这茶水都凉了!如何能喝。”

另外一边。

孟雨萱回到房间后,只觉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是赵霁月真的成功,那么她就要面临乱棍打死。

自己的弟弟恐怕也要遭受非人的待遇。

指望那个江延怀是指望不上了。

他身为皇宫中人,来到江府定然是有自己的任务在身,如何会搭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

更别提它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做不了数的。

若是有朝一日这件事败露出去,她也难逃命运。

孟雨萱扶着有些软的双腿,默默回到了院子,坐在木板凳上,脸色有些发白。

就在她心中沉思之际,门突然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江延怀英俊力挺的脸,他沉着一张脸进入了主卧,最后“啪嗒”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子内瞬间就变得昏暗起来,有些暧昧的气氛在一男一女之间蔓延开来,孟雨萱眯了眯眼,手腕微微一动,有些疑惑,脸色不解。

“你来做什么?刚刚的事情已经了解,你这是…”

孟雨萱不太明白,但还是毕恭毕敬站直身子来。

如今的江延怀是她身边的唯一的靠山,她绝不能得罪了这个靠山,否则的话就会被孟夫人一网打尽。

孟雨萱在心中冷笑一声,随后毕恭毕敬的转身,从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来,递给江延怀。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我自会知无不答。”

她的态度很明确,脑袋也很聪明,分分钟就猜中了江延怀此行过来的目的。

如果不是想要和她打情骂俏,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江家有事要发生。

并且还是他不熟悉的事情。

孟雨萱来江府这么些年头,也知道一些别人不清楚的,比如说常年在外看守边疆的江槐,江老将军。

孟雨萱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你知道我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江延怀眯了眯眼,随后缓缓落座,接过了孟雨萱手中的茶盏,轻轻喝了下去。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你凝重的表情,也勉强能猜中一二,恐怕是为了江大将军回京的事情而来的吧?”

孟雨萱轻轻笑了笑,两眼弯弯,看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江延怀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明明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甚至有些怯懦,这么些年来常年居家,如何能知道这么多?如何能揣摩人心到这个地步?

“我小的时候,父亲曾教导我读书,一些兵法我也看过,老子孟子的书亦有接触过,因此并非你想象中那样的不学无术,恰恰相反,我应该是略有些小聪明的。”

孟雨萱笑着开口,丝毫不吝啬地说出自己的过往。

毕竟现在的她和江延怀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很有可能被江延怀视作一个花瓶,轻易就能抛弃的东西。

但如果自己是一个聪明人,一个洞悉能力强的人,这样的人才有利用价值,才能深入交流。

江延怀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这次来找你,只是因为母亲刚刚告诉我,边疆看守的父亲要回来了,但我这许多年在外游历,并不是很了解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的,我也许久没有回家,索性有你在身边。”

江延怀故意将话说得十分暧昧,乍然一听,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孟雨萱眯了眯眼,随后开口道。

“江父鲜少回府,这些年来回府也是少数,我并不清楚你之前与他的过往,但你父亲乃是一国将军,而你却从小,并不熟悉这方面,因此将军并不对你亲切,反倒有些疏离。”

孟雨萱此话一出,已然将自己知道的些许一应俱全说了出来。

江延怀眯了眯眼,随后缓缓走上前去,轻抚了抚孟雨萱身上的白皙皮肤。

“今天还真是委屈你了,不过我们即将成婚,我会和母亲说,将我们成婚的日子定在父亲回来的那一天,届时你我便能名正言顺,在父亲面前成婚,与你与我皆是一桩美事。”

他这话说得轻易,孟雨萱倒是眯了眯眼,随后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

“去洗漱吧,洗洗睡了,今天我在你这里过夜。”

孟雨萱愣了愣,但她心里清楚,这件事迟早都会来,只不过将军提前回府,这才只能出此下策,先行成婚,吸引去了将军的目光,这倒不至于令其有什么。

孟雨萱心中无奈,但也知道若想要活命,只能出此下策,便低眉顺眼,只得顺从。

一夜过去。

孟雨萱次日醒来,强撑着身子揉了揉眼睛。

看来这几天真是将江延怀给憋坏了。

女主愣了片刻,随后幽幽柔柔起身,故作娇矜的模样,“一夜过去,表哥该口渴了,吃杯水罢。”

说着,她起身倒了杯水,姿态羸弱,纤纤细腰上一对雪白的丰盈呼之欲出。

江延怀见状,脑中浮现出昨天夜里掌心的柔软温热,不免小腹一热,很快压制下去,面色不改。

“你先走吧,在这里久留,恐怕别人察觉出什么来。”

说着,他接过水一饮而尽,总算疏解了些许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