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伟大最极致的艺术熏陶过后的两人，一直都没见上面，直到今天，才约着在购物中心吃饭逛街。
其实顾北的心里只有白蔹和吃饭。
白蔹的心中才是逛街，吃饭和顾北。
依照顾北对白蔹的了解，她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所以每年的年底都异常忙碌。
一个节日连着一个节日，光是选礼物，就能让顾北平均每天在商场睡三五个小时。
今天白蔹选在了一个西餐厅吃饭。
顾北还小别扭了一下，我这穿着羽绒服配T恤能让进吗，会不会喊我回去换衣服。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带白蔹，一起回家换衣服，两人一起换。
于是当服务员操着一口标准的西南方言跟两人打招呼的时候，顾北面上虽然绷住了，但心里还是难掩失望。
这，今天发生不可描述之事的几率，又变为零了。
顾北意兴阑珊，一气之下点菜：“我要全熟的牛排，而且最好给我煎出点锅巴来。”
白蔹尽管对顾北的幽默已经习以为常，但仍然每次都会被逗笑：“好，那我也要全熟的牛排，而且最好给我也煎出点锅巴来。”
服务员耷拉着眼皮在纸上一阵鬼画符，用西南方言问道：“好的，请问锅巴要几成熟？”
顾北拿出一张小费，也用服务员的西南方言道：“老师，莫给我们搞糊哒就行哈。”
嗯？
服务员一听是老乡，麻利收下小费，拍着胸膛道：“老乡，放心，既然都是老乡，我亲自给你煎。”
“好滴，麻烦了。”答应之后，顾北又感觉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小蔹，我怀疑他们是连厨师都没得的黑店。”
白蔹学着他们的口气道：“黑店就黑店，你不就是喜欢黑店吗？”
“你学坏了，小蔹。”要不你怎么是我女朋友呢。
一小时后，两人吃完锅巴牛排。
白蔹不像平时那样催着顾北结账，然后一头扎进各个商店，而是好像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北猜，她接下来应该不是想去逛街，因为虽然每次自己都在陪逛的时候直接睡着，但是白蔹乐此不疲拉着自己作陪，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乐趣一样。
所以，她接下来绝不是打算去逛街。
可就算是想干别的，直接开口说就行了，欲言又止，可不是白蔹的风格。
除非，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打算让自己参与。
一种把人约出来吃完饭就让人走的干法，白蔹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顾北主动道：“今天能让我就在这里等你吗，我感觉我上次中的艺术家的毒告诉我，我今天不适合陪逛。”
白蔹脸上明显高兴，但又客气道：“啊，真的吗，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北道：“如果我能坐在这里再打几把游戏，应该就全好了。”
要是平时，这话一出口，粉拳就上来了。
但今天，白蔹赶紧就答应了：“好，那我待会来接你。”生怕顾北反悔了一样。
顾北点点头，又伸手道：“服务员老师，再给我搞杯咖灰嘛。”
白蔹微笑着推门出去了。
顾北见她走远，一直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才从外套里拿出了手机来。
一条陌生的短信映入眼帘：“顾警官，我是电台主持人竹玲，别忘了今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参加节目录制哟。”
顾北一拍脑袋：“完了，全搞忘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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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在商场卫生间的小隔间里换了另一套衣服，又带上了假发，才从商场离开。
她乘车来到番阳市的电台大楼。
抬头望去，这层三十多层的大楼虽然被命名为电台大楼，但其实里面充斥着各种公司。
白蔹直接上了第十七层，番阳电台。
在现在这个时代，番阳电台在番阳市依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它的王牌栏目是音乐节目和成功人士的采访。
据说本来这只是电台领导的爱好的，但渐渐，这个传统一直传承了下来。
晚间的节目采访里的故事和播放的各种精品音乐，让它成为番阳最火的媒体之一。
甚至连带着好几个主持人都成为了明星，其中人气最高的，正是竹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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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电梯已经到达了十七楼，白蔹下来后，戴上了一早做好的员工证。
虽然她脸生，但是前台看见证件后，也没理她。
白蔹按照事先的情报，顺利潜入了CD室。
虽然她见多识广，但仍然被这CD室的规模小小惊了一下。
大概一千平的仓库里，摆放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木色货架。
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张CD。
“要不是大姐提前找人弄到了情报，今天我大概会直接找到在里面过夜吧。”
“幸好每个货架上都有编号，不然我就难办了。”
白蔹根据编号定位，很快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一张名为《温馨圣诞》的CD出现。
封面的设计风格按照圣诞节的红绿风格搭配着圣诞树，圣诞老人和礼物盒等等。
右下角的位置，印着一个显眼的“BAI”拼音。
“是它了，爸爸当年留下的CD，找了这么多年，原来是被电台收藏了。”
“这里面不仅有世界顶尖钢琴师的作品，还有爸爸当年的录音呢。”
“那年小芷才出声没多久，爸爸从米国寄了这张CD回来，给妈妈当作礼物，爸爸在里面录了一段话，说是送给小芷的礼物。”
“在圣诞节收到这份礼物，小芷一定很高兴吧！”
一张CD，也触发了白蔹的思念之情。
她的眼睛里面，也涌出了星星点点的泪花。
尽管如此，她从架子前离开的时候，仍然没有留下足以再买三张CD的钱。
岂料，她前脚刚从CD室离开，保管员后脚就进去取东西了。
他一进去就发现了不对，今天他一直没进来过，但灯却开着。
于是他沿着架子仔细巡视起来。
直到在最里面那架上，发现了一个信封。
打开一看，是一叠现金和一张卡片。
“很喜欢这里面的一张CD，所以就买走啦，非常感谢。爱丽丝。”
保管员大惊失色，三步两步奔出门去，大声呼喊：“爱丽丝来了，快点，抓贼啊！”
和他迎面撞上，正准备带着顾北进录制间录节目的竹玲一听，当场改变了主意：“顾警官，我们今天不录访谈了，改直播抓贼吧。”
？
顾北满头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