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石过来桌边坐下。
“大小姐，二小姐，这次先生以前的收藏，芥川龙之介的《地狱变》确定会在会上拍卖。”
“太好了，我们等这幅画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没有它的消息，没想到，它竟然自己，出现在了拍卖会上。有意向的人多吗？”
“最有实力的候选人就是刚刚出现在警署的秦深。他以收藏恐怖、血腥和地狱类的作品闻名。听说这次，准备了三亿资金，务必拿下这幅画。”
“三亿？”虽然小小惊讶了一下，但转瞬白蔹又平静了下来：“无所谓啦大姐，无论是谁拍下来，最终还不是会被我们偷走。”
“话说的没错。只是我一直都很好奇，爸爸向来都更加青睐西方，尤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风格也大多很优雅，怎么会收藏这幅《地狱变》呢？”
“这幅画有什么说法吗？”
“据说，芥川龙之介当初接到任务，要为一个高官创作一副地狱图。他苦死许久没有灵感。后来他女儿不幸遭遇火灾，芥川龙之介放弃了救他的女儿，而是转身拿起了画笔，画下了这幅《地狱变》。”
“啊？这也太残忍了。”
“后来这幅画，就成为了探讨艺术和人性，极端与救赎的代表作品。”
“爸爸很少收藏这种主题的画呢。”
“永石叔知道这画的来历吗？”
“只知道当初先生是在当完兵回来后，突然收藏了这幅画。我当时还想过，先生是不是在军营里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审美和爱好发生了一些转变。但后来 ，他的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倾向于优雅的东西，所以我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原来如此，也许是在军营里碰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受了朋友的影响也说不定吧。”
“可能吧。两位小姐你们放心，入场券和服装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都已经放在窗台边的柜子上来。明晚我来接二位。”
“麻烦永石叔了，我们明晚见。”
永石告别，从咖啡馆隐蔽的后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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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北将自己的手机推到了直立面前。
“课长，我就在手机上用度娘简单查了下这个秦深，他有点意思。”
直立拿起手机刷起来。
顾北继续道：“这哥们儿，专门喜欢些阴暗和变态的东西。难怪整个人也散发着一股吸血鬼的气质。”
“吸血鬼？”
“你看他皮肤，是不是白得都不太正常。”
“你别说，真是。”
“好像从来不晒太阳一样。可能是常年都呆在别墅里，很少出来吧。”
“我估计他说的那副什么浮世绘，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直立在手机上百度了一下恐怖浮世绘，出来的画面，让他一个大老爷们也有点打寒颤。
“真他娘的搞不懂这些有钱人，都是什么变态，这玩意儿给钱我都不愿意挂在家里，不嫌晦气么？”
顾北拿过手机，正色道：“这家伙浑身透着古怪，搞不好是个变态。”
直立顿时有点后悔：“他不会把我们都弄进别墅里去杀了，用我们的血画画吧。”
顾北一本正经点头：“很有可能。”
直立突然有点后悔接下这个单子了。
“行，小北，现在我们反悔还来得及吗？”
顾北没接他的话，还是正色道：“明天我们去了，就老老实实办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少跟他说话，也别吃他给的东西，我会嘱咐兄弟们多加小心的。”
“啊，听我们小北这么说，我就知道，你还还是支持我这个课长的。”
“课长，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死在变态的手里。”
直立不听，他只知道顾北终于开始认真了。
拍卖会当晚。
顾北穿着西装和直立早早进入了会场。
两人都戴着黑色的面具。
稍微在场馆转了转以后，他们跟着秦深进入了包间。
直立原本打算拿一瓶水喝喝，想起昨天顾北的话，又将手缩了回来。
顾北心里偷笑。
其实只是为了吓吓他而已。
在会场或者船上杀警察，对秦深来说既没好处也没必要。
这是一个圆形的场馆。
一层是大厅。
二层是一个接一个的包间。
渐渐地，包间都满了起来，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顾北突然在对面包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进去的时候，走姿非常婀娜，身材纤长。
通过头发，顾北分出了白薇和白蔹。
穿贴身黑色丝绒礼服，带着同色面具的是白蔹，富有风情的大波浪卷发，是她的特色。
而穿着红色亮片贴身礼服，带着白色毛绒面具的，则是白蔹，她的头发总是保持齐肩的长度。
而另外那个男人，从年纪上判断，顾北猜，应该是她们经常提起的管家。
她们也来了？！
也是，毕竟这个拍卖会对她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希望，她们想要找的画，和秦深这个变态没什么关系。
买完画，就安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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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顾警官，打起精神来吧。”
穿着一身血红色丝绒西装的秦深，总是暗淡无神的眼睛里发射出了贪婪的精光。
像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只是，尽管他很饿，但他的目标却很明确。
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和同样的神情，一直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最后一幅画。
顾北注意到，白蔹她们在这两小时内也没出手。
这实在不能算是个好消息。
“终于来了，让我等了快十年的《地狱变》”
当位于一楼的拍卖师，将整幅大画的幕布揭开的时候，全场惊呼了起来。
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全是见过无数珍品的大富翁们，但是仍然发出了惊呼。
“不愧是地狱变啊，芥川龙之介真是人才。”
“这副画，真是百年难遇的珍品。”
“握槽，牛比克拉斯。”
“难怪是最后一副。”
和这些人的激动完全不同的是，顾北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原本一直对拍卖无动于衷的白蔹，也站起身来走到了包厢的落地窗前。
顾北站到直立身边去：“怎么一直没看到浅谷和夏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