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迹?”柳素鳞奇怪,取出一枚仔细观察,这竟然是一枚金色的丹药,带有股淡雅香味:“莫非是丹方没了?”
“丹方自然在,只是炼这种丹药需要用特殊内功对药材进行处理,炼制后方才有效。”万正奇脸上露出几分遗憾:“要是柳大人不嫌烦,在下倒是可以把此事当成个故事说给各位听。”
“有故事?”翠微听到故事,高兴地走了过来:“什么故事?”
“微儿……”秦王妃无奈摇头:“都已经成婚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不会啊。”柳素鳞牵着翠微的手,朝着秦王妃温和地笑道:“若非微儿打理,整个公主府都也无法像现在这样秩序井然。”
“就是啊,母妃你就不要操心了。”翠微高兴地握紧柳素鳞的手:“对了,万公子,你刚才说的故事,我可以听吗?”
“本来也不是秘密了,何况郡主对我亦有救命之恩,故事而已,并不会影响什么。”万正奇看柳素鳞和翠微,只见二人眉目含情,满满都是爱意。突然觉得善有善报,或许真的存在。
炼丹一道,自先秦时代就不计其数,长生不老,点石成金,各种成仙传说,吸引着无数人在炼丹一道沉迷至深。
只是炼的越多,其中不乏智者,清楚明了,靠吃仙丹长生,就是痴人说梦。
于是从这些神仙方术中,有一群人发现了炼丹更为实用的用途。
诸如,炼丹可以从矿石、药材中提取出某些物质,可以用于制作效果更好的药丹。这期间有位炼丹的术士发现,若是在制药前,辅助以内力手法,即可让药效倍增。
于是这位术士将这内功修炼与运用方法整理成文,并创立了长生门,广收学徒。
随着学徒的增加,术士发现这内功并非人人可学,能学的又并非各个都能学好。这就有了天赋差异。掌门将天赋好的弟子收为入门弟子,传授毕生所学,这让长生门在江湖中得以立足。
长生门继续壮大,传至第三代掌门,他发现,若是光靠招收门人,挑选又天赋者,很难将长生门进一步扩大。毕竟有天赋者万里挑一,终究每代门人中,佼佼者不过二三人。
但掌门却发现,修习长生门内力者,这天赋竟然可以父传子,子传孙。若是两个极具天赋者成婚,生下的孩子,就有机会有超越父母的天赋。
而那位掌门,正是这一代门人中天赋最高者。
于是从这位掌门开始,长生门开始收女弟子。
是的,掌门选出了天赋最好的女弟子,娶她为妻。虽说在这一代掌门的推手下,长生门曾一度问鼎过江湖第一的门派,却也埋下了长生门没落的祸根。
传至第六代掌门,却只有个没天赋的独子,而掌门夫人也难产而亡。掌门只好收了个天赋卓绝的女弟子,打算等弟子长大,娶她为妻。谁知女弟子与掌门那个没天赋的儿子情投意合。
父子二人为此事反目成仇,第七代掌门因此弑父上位。
自此长生门鼎盛不在,逐渐没落,传至雷霆,已是第十六代掌门。只是有天赋的女弟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而这天赋和心法,到了雷霆,他最终犯了王法,被处极刑,整个长生门险些覆灭。
“想不到长生门竟有这么多往事,真是令人不胜唏嘘。”秦王叹道:“不过万公子也无需为长生门担忧,毕竟如今有官家,长生门恢复气象,指日可待。”
“多谢王爷。”万正奇道:“我今日前来叨扰,也有向柳大人求教之意。”
“我?”柳素鳞可不懂长生门的内功心法啊,何况现在不等于失传了吗?等等,莫非是:“炼丹之事?”
“不错,竹隐观的丹药,在江湖上极具盛名,为了长生门能继续延续,所以我想今后若有机会,还想多与大人走动。”万正奇说得非常恳切:“大人还请放心,长生门断不会觊觎竹隐观。”
“就算素鳞哥哥不介意,万公子,长生门的其他弟子会介意吗?毕竟是鱼儿哥哥,你们的掌门才被抓。”翠微面露担忧,雷霆冒充李忠那么大的事,汴京城里家喻户晓。
翠微自幼长在秦王府,并非对人心一无所知。
万正奇早有准备:“长生门早在柳大人抓雷霆前,就已经内乱,若是柳大人不将雷霆绳之以法,若是闯出更大的祸来,长生门结果如何,门人都心知肚明。”
何况,现在的柳素鳞,即是永安公主之子,皇帝的外甥,又是大理寺丞,秦王府郡马爷。长生门既然已经归顺朝廷,门中旧事甚至都没隐瞒的必要,结交权贵,也是当下的生存之道。
这里面的道理,柳素鳞自然清楚。
“可是——”翠微还是担心,柳素鳞已经拍了拍翠微的手背,对万正奇道:“我知道了,不过是切磋炼丹之法,并没什么难处,到时候还请万公子多关照。”
翠微见柳素鳞自己答应了,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么,公主府一直热闹到了晚宴,方才散场。
等晚宴结束,柳素鳞就把花辞镜与金市东叫到了书房。
柳素鳞将一柄崭新的长刀递给花辞镜:“这是我托人替你制作,你试试可否顺手。”
花辞镜看着这柄刀鞘朴素,并不起眼,出鞘后,却寒光四溢的刀,确实很趁手,但却有心底发毛,问道:“你没事给我准备这么好的刀,要干嘛?”
“微儿估计会带着小橙子一起收集千岁灯油,他们的安全,就拜托你了。”柳素鳞当然是觉得就算花辞镜这段时间跟着辛吉练武,有所进步不假,可要保护翠微,却还是差点。
花辞镜抓着刀,她是喜欢,但是:“我可是大理寺的女吏,你安排我照顾郡主,不是以权谋私吗?”
金市东干咳一声,这个花辞镜在想什么呢,本来他们这些大理寺的捕快、官差,都是听上官的调度。柳素鳞是大理寺丞,派她保护翠微郡主,算不得以权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