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晴突然在屋中嘶吼一声,江凌立马从台阶上蹦了起来。
他在屋前趴着门缝瞅了半天,还是担心地推门而入,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令江凌差点窒息。
“滚!你给我出去!”沈晴看不清进门者是何人,咬牙切齿地冲着江凌喊。
江凌从未见过这样憔悴的沈晴,他成天见到的沈晴,都是神采奕奕、傲娇自信。
可现在的沈晴头发凌乱,面色蜡黄,整个人都脱了相。
她盖着几层棉被,脸的汗滴已经浸湿衣衫,但是身体却还是在瑟瑟发抖。
江凌用胳膊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走到火炉子旁又往里填了几块炭火。
“你滚开!”
“求你别往前走了。”
沈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泪水大颗大颗地往被子上掉。
“我来替你哥哥。”江凌沙哑着嗓子,随手将一层棉被盖住沈晴的头,整个人抱住了她。
沈晴知道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哥哥,但这陌生的体温又让她瞬间温暖起来。
她没有拒绝,任由这个人抱住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晴睁开眼便看到楚庭烟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
心脏突然颤动了下,难道昨天晚上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他?
“晴妹妹,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楚庭烟睡眼朦胧的看着沈晴。
“昨天晚上,你在这守了一夜吗?”沈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我昨天听公孙小姐说你病了,便跑过来看你,那时你已经……”
“别说了,我,我昨天晚上的样子没有吓到你吧?”
沈晴不好意思的冲楚庭烟笑了笑。
“没有,我,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厉害,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早早的守在你身边。”
楚庭烟眼眶通红,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谢谢你,我,我要起来了,你先去外面吧。”
沈晴红着脸,将楚庭烟赶走。
江凌来沈晴的院子里时,正撞见二人在一起吃早点。
“你来干嘛?”沈晴嘴里塞了一个包子,脸撑的鼓鼓地。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江凌伸了个懒腰,见沈晴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忍不住多调侃了几句。
“你真是会说话啊,看我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很难受?”沈晴趁江凌不注意,一个馒头就朝江凌飞了过来。
“谢谢沈大小姐。”江凌机敏的接住馒头,一大口塞进了嘴里。
“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楚大哥在我生病之前就在我屋里准备好了棉被和火炉子,你呢,跑出去和别人亲亲我我。”
沈晴又拿了一个馒头,一点点撕开。
“那,那不是我准备的。”楚庭烟突然被提到懵了一下,摇头说。
“楚大哥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做的那些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沈晴冲楚庭烟做了个鬼脸。
本来还想解释什么的楚庭烟,见沈晴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间忘了说话。
江凌扶额,这个蠢女人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时沈将世从屋子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见到沈晴,快步走了过去。
“小晴,你没事了吧,我,是我不好,昨晚不应该离开你。”
“没事了哥,昨晚多亏了楚大哥,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沈晴起身蹦跶了几下给沈将世看。
楚庭烟听沈晴不再叫自己侯爷,而是改叫楚大哥,甚是欢喜,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
沈将世疑惑地看向江凌:“昨晚,难道不是江……”
“哎,沈兄,我正好找你有事,咱们就别打扰他们吃饭了。”
江凌连忙捞过沈将世的肩膀,把他推到前厅。
“江凌,昨天晚上不是你守在小晴身边吗?怎么就换成了楚兄?”
沈将世前瞅一眼后瞅一眼,觉得十分疑惑。
“诶呀,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你。”
江凌把沈将世按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绿茶。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沈将世接过茶,一饮而尽。
“沈兄大概也知道乐浪的军营是什么状况,我现在想请个专业的人来训练士兵。”江凌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我听楚兄说过,你是想通过我联系漕帮?”沈将世也直起腰版,谨慎的问。
见江凌点点头,沈将世才说:“这个我当然可以帮忙,只要你自己做好了打算就好。”
“漕帮是我义仁山庄一手扶持起来的,虽说现在我们已经不再管理他们了,但是往日的情分多少还在,至少还能说得上话。至于他们答不答应帮你,那得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我已经想得很近了,再犹豫也快来不及了,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漕帮吧。”江凌点头说。
“明日?这么急?好吧,反正现在小晴的寒症也过了,那就明日吧。”沈将世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
“我们骑马从小路走,最迟三日就能到漕帮吧?”江凌起身双手拄着桌子,俯身问。
“不,我们走水路,最快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沈将世一脸骄傲的说。
“这么快?”
“恩,乐浪后山有一处河流,跟漕帮的地界相连,从那里走最快,而且也不容易碰上义军。”沈将世说。
“太好了,这样我就能争取到更多时间,沈兄这次可多亏了你。”江凌乐得捏了捏沈将世的脸。
“你放开我,这成何体统。”沈将世嫌弃打开江凌的手。
又详细的给他分析了下漕帮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规矩,以免江凌去到了那随意说话得罪人。
“这武林规矩还挺繁琐的,简直比朝廷还麻烦。”江凌无精打采地把头磕在桌子上。
“是啊,都说武林中人做事潇洒、豪迈,但人际关系也是纷乱冗杂。并且各大势力盘踞在一起,有时连我也都力不从心。”
沈将世也拄着脑袋慨叹。
“哎,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逃脱不了社会关系啊。”江凌揉了揉眼睛,竟听的有些发困。
“为什么江兄说话,我总是有些听不大懂呢?”沈将世一边摇头自己一边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