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大名鼎鼎的三鹿事件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影响到游戏内的生态系统,凯大叔莫名其妙的看了俺一阵,摆了摆手,把目光转移到桌子上的魔法沙盘上,一副战略思考的样子。
看样子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俺无趣的在凯大叔的临时办公室里又站了一会儿,偷偷翻了翻桌子上的各种文件,结果被里面一打抗议信掉出来砸在脚面上,看了几封,无一例外是对于大叔把术士王权杖送给散塔林会以换取支持的严厉指控,咱家这才知道,原来此刻的凯大叔竟然连深水城主的公职都辞去了,难怪要找什么东西都只能让俺们想办法。
老爷子也不容易啊!俺心里这么感慨着,正打算偷偷溜出去找大伙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又被老爷子叫住了:“小密,你去过路斯坎?”
俺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凯大叔和至高女士同属竖琴手上层,那么知道这个秘密就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接下来:“你在哪里得到了一颗金色的蛋?”
俺再次点头,同时用手摸着背包,考虑是不是要把那个金蛋拿出来,虽说那玩意儿肯定是很珍贵的,可是在我手上那么长时间,除了吸干了一颗密瑟能核以外,就再也没显露过什么特别之处,占的地方倒还很大,如果送出去,我倒也不会心疼。
反而是凯大叔阻止了我的动作,他摆了摆手:“那东西很重要,你最好不要离身。”
提醒了这么一句话以后,凯大叔就又开始神游了,俺等了一会,悄悄地开门溜走。
想了想,这事实在不怎么好办。先别说红袍子、阴魂城还有纠缠符记这三个组织我没一个惹得起,就算真有胆子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做点什么,想要进入已经被划分好了势力范围的风歌之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三足鼎立是一个很美的平衡,而平衡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任何外人试图闯入,都要又被三家联手轰杀的准备。
宁得罪好人,莫得罪坏蛋,这是一条绝对的真理,原因很简单:好人的行事总是有所顾忌的,而坏人则可以无所不为。当初之所以要驾船出海,固然是有铁人大叔的原因,也未尝不是因为得罪了兄弟会以后,北地不那么好呆。而兄弟会的势力范围,说到底还是有限,可要是同时得罪了红袍、阴魂和纠缠符记,恐怕躲在深水城里都不见得安全。
头疼的时候,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把自己头疼的原因公开给身边的人,这样虽然未必能治得好头疼,但是至少,能让一大群人陪着你一起疼。基于这个理由,俺很快的回到了俺们被分配的那个帐篷那里。
嘴上说是帐篷,从外面看也还是帐篷,不过帐篷可是帐篷,却是摩邓肯品牌的,真正的内部空间不但要比看起来大上很多,而且设施非常齐全,虽然达不到豪宅水准,但是至少已经是小康以上——可惜浴室只有一间,并且塔塔早进去很久,现在还没出来。
如果说,我的目的仅仅是让大家一起头疼的话,那么它已经完美的达到了。如果说,我希望找什么办法来解决问题,那么很遗憾,鉴于大家经历相同水平相似,沉默对视了一分钟后,沙发上出现了一篇左右摇摆着匀速运动的脑瓜。
“精灵援军什么时候会到?”ao歪头问南方玫瑰,声音里多少带着几分怨气,说什么让我们来处理污染,却连随后有一万大军的消息都隐瞒不报,明显有把大伙当炮灰的意图。
“嘛,脸色别那么难看,没见我们也陪着你们过来了吗?要知道,反攻大陆客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白蔷薇晃着手指,“没有现在的费伦联军,又怎么会有精灵的远征军?这可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为了这次远征,老师策划了几百年,可绝不允许失败!”
“呃,你们的老师又是哪一位大能?”
当南方玫瑰嘴里吐出丝琳希女士的名字的时候,说实话,我当时真没反应过来,不但我没反应过来,沙发上坐的一大群人,多多少少都算得上骰子达人了偏偏就没有一个有反应的,直到旁边配合解说的白蔷薇用手指华里的比划出从一到五的数字,咱家这才华丽的表演了一回变脸。
说起来,丝琳希女士的名字在现在的大陆上实在不怎么有名,不过,这不是因为她的实力不行,而是因为这位老人家发达的时候距离现在实在是太悠久了。
据说,这位女士降生的时候,精灵们还停留在部落制的时代;据说她曾经亲历了耐瑟瑞尔帝国由盛转衰的全部历程;据说这位女士曾经同数位传道法师把臂同游;据说,她是硕果仅存的曾经见证过阿祖斯封神全过程的唯一人;据说,她虽然活得异常健康,但是年纪却比世界上大多数巫妖更大……天知道,一个三千岁的老妖精,本身就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那个,丝琳希女士到底是谁?”肺炎小声问,不过现在屋子里很安静,所以他这个问题大家差不多也全听见了。
“这个,丝琳希好像是个部落还是教派的名字,不过要是特指某人,应该是说伊尔明斯特的师傅吧。”ao抓了抓头皮,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我听见了屋里好几个倒气的声音。
总结一下现在的状况,总之,密姐姐在世最年长的选民、阴影谷大贤者伊尔明斯特的老师、迷斯卓诺最初的建立者之一、史上唯一一位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三千岁老妖精丝琳希女士,本来在几百年前迷斯卓诺还是精灵首都的时候就出发前往外域进行“自由恋爱之旅”,直到混乱之年在深渊偶遇自己的学生,这才知道世界上的巨大变故,当机立断决定回家,并且最后,在永聚岛上演了一幕王者归来。
看起来,精灵们这一次是势在必得,竟然抽到了这么一张鬼牌,而且,啧啧,既然欣布女王一个人就能把红袍子们搞得鸡飞狗跳,如果丝琳希女士出马……
比较明显的,咱这张脸显然不怎么能保密,白蔷薇冷笑了一声打断俺的臆想:“老师是不可能离开舰队的!而舰队,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到达,半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了。”
“天哪!耐瑟卷轴就摆在那,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看上一眼哪!”俺抱着脑袋哀号,“也不说能拿到手,只要让我看一眼都好啊!”
“嘛,如果只是看一眼的话,其实也不难。”浴室门的开了,塔塔身上围了一条大浴巾昂首阔步、旁若无人的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很显然,聆听点数投满了的她,把俺们刚才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刚才上街,遇上了个熟人,你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