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猛然回头间,才发现陶舒晚跟秦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的后面,正挑着眉,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们。

“额……呵呵,烟花好看吗……”三皇子为了缓解尴尬,率先开口,只是这语气怎么听,都是藏着些心虚在里面。

“唔……”陶舒晚微微蹙眉,似是在十分认真的考虑着,“也就那么着吧,说实话,有点土……”

噗……

三皇子呕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捂着自己被陶舒晚的暗箭重伤的胸口,眼中满是伤心之色:“你的不注重细节,毁了我好多温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说这法子不行,你都没有正儿八经追过姑娘,又怎么会知道现在姑娘喜欢什么呢!”世子妃朝三皇子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中伤他。

“我同意!”如月移了移步子,十分稳健的站在世子妃那边,跟着义愤填膺的指责他。

一时间这原本浪漫的赏花大会竟然变成了三皇子的批斗大会,他十分委屈的看着秦邺,那双上扬的狐狸眸都因为伤心而有些拉耸着,看着十分搞笑。

“好了,我开玩笑的。”陶舒晚说话间双眸眯起,像个月牙一般,少了些清冷的气质,反而多了些柔意。

既然计谋被识破了,这景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赏的了,众人聚在一起,沿着小路往回走。

期间如月一直时不时的瞥着陶舒晚,似在观察她的脸色。只是陶舒晚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叫人实在猜不透她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公主,三皇子与世子妃夫妇都是好心,是我叫他们帮忙缓和你跟将军的关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回去的路上,如月终究是忍不住,十分忐忑的开口。

世子妃见如月这般说,心里又怎能过意的去,急忙又道:“也怪我,我就是看你们两个人互相疏远,心里着急,也怪我们多管闲事了……”

陶舒晚见他们一个两个急着揽过错,不由得笑出声,冲着如月道:“行了,我们并没有生气啊……”

“既然没有生气,也就代表你们两个已经和好喽?”世子妃闻言微微侧目,试图在她的话中找寻两人面上的点点羞涩与情爱的讯息。

只是陶舒晚与秦邺的面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偶尔会有秦邺的目光落在陶舒晚的面容上,他的眼眸在夜晚的雾气中显得润泽,像是被清洗过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微光。

“其实,我跟秦邺都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好……”陶舒晚似是察觉到秦邺的目光,歪过头来,迎上他的眸,恬淡一笑。

而后又道:“但是在两人长长久久的旅途中,不可能尽是一帆风顺,我们彼此都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离不开对方,所以,我们不需要刻意的遗忘,或是放下,只要共同面对就好……”

陶舒晚的一番话,倒是叫世子妃莫名陷入沉默当中,其实很多时候,当两个人有了隔阂,最先开口的那一方几乎是最先藏起来,假装遗忘的那一方。

因为很爱,所以选择自己低头,原谅,或者遗忘。可时间久了,当一次又一次的低头,那些横加在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多,最终会事先压垮那率先低头的一方。

然后爆发,争吵,疏离,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很多时候,往往是女人容易先将伤疤藏起来,然后继续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殊不知,陶舒晚的这一句共同面对,才是夫妻之间,最应当相处的方式。

赏花节过后,秦邺与陶舒晚两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是这般相敬如宾的状态,虽然秦邺偶尔会将她扯进怀里抱一抱,嗅一嗅她的发,但也只限于此,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陶舒晚也只当看不见他眼底那被囚禁的,无处发泄的爱意,只高兴时,任由他抱很久,或者放纵他的唇游走在她的眉心与眼睑之上。

又过几日,许久未见的林子煦携着如玉前来探望。因着她身份的恢复,之前那些闹事者皆销声匿迹,如今店里也在一点点的回到之前的轨迹。

“虽然听说公主已经回了京城,但在下与如玉想着,头先自然各种琐事缠身,不好打扰,所以才隔了这么久才来探望。”

林子煦相较于之前那般柔弱的性子,已经改了不少。许是身侧有携手相伴一生的人,气质上越发成熟稳重,谈吐也不似之前那般稚嫩。

“你们来的刚好,若来早一日,我不得闲,来晚一日我恐身上疲乏,总是闹觉,还真就今日天气不热,我觉得心情十分的好呢……”

陶舒晚同二人坐在厅中,如月上来摆了瓜果茶水,然后立在一旁静静听着。

陶舒晚见状又急忙拉着如月往如玉身旁推,一边说道:“今日都没有外人,自家姐妹快一块坐着说说话……”

如月也不推据,绕过林子煦,坐在了如月身侧,同她说笑。

说起如玉来,期初陶舒晚与如月见了,都少不得惊叹一番的。许是嫁了人,又兼林子煦对她百依百顺,只是几月不见,这人便胖了一圈。

但也不十分的惊人,只是那原本消瘦的脸颊有了肉,肌肤也越来越好,白里透着红,越发添了些温柔妇人的模样在里头。

“从前公主不论在哪儿总是我跟如月在身边守着,如今只有如月跟去,单单将我留在了京中,想想便觉得无趣。”如玉一开口,还是之前那大大咧咧的模样。

如月听她这话,笑着打趣道:“我哪能跟你比呢,如今有人遮风有人挡雨,还说这风凉话……”说完她便泠泠笑起来。

“好啊!你竟然还拿这事儿打趣我!”如玉一时间脸上泛红,眸里也泛着娇羞的水光。

二人嬉闹一阵,将这屋子里的气氛活络了不少,方才又将这事翻过篇去。

几人又略坐了一会儿,林子煦又想起之前听人说起的一事,便又道:“肖雅儿一事也是我与如玉两个人没有将人看好,才出了这等事,论理应当我们夫妻二人向公主请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