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四) 第一批飞行学员
民国四年(1915年)秋季,毕业的时候,李藻麟因为飞行科和学科考试成绩优异,升任少校航空连长。时值袁世凯准备派其心腹陈宧(二庵)出任四川将军,并统帅一支劲旅入川,以镇压西南反帝制势力。最初,拟派贾德耀所属第15混成旅随陈入川,但贾德耀索要15万元开拔费,袁世凯认为要价太高;而第16混成旅冯玉祥只要10万元,遂改派冯旅入川。
同时,令派李藻麟率领所属航空连随军出征,以壮军威,李藻麟的航空连受冯玉祥节制,可见,李藻麟和中国王以及中国参战军的之间那可是源远流长,这老冯的第十六混成旅日后就是王庚组建参战军的基本老底子呀!“”
当时,李藻麟的航空连配备法式飞机三架。启运时,飞机均拆卸装箱,由京汉铁路运抵武汉,然后装船,逆水而上到达重庆,再由旱路运抵成都。历时一个月。机场修建竣工后,飞机组装调试,经过试飞,又进行了一次隆重的飞行校阅仪式。四川将军陈宧、参谋长张联棻、旅长冯玉祥等均亲临现场观看飞行表演。四川人亲眼目睹飞机翱翔于蓝天,实始于此时。
在航空连以后的飞行中,曾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安全事故,一天,李藻麟正驾机飞行,发动机突然发生故障,飞机失控,迅速下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藻麟竭尽全力控制下落方向,使飞机一头栽到一棵大树上,由于树干挺拔、枝叶繁茂,竟将飞机托住,奇迹般形成一次“软着陆”,避免了机毁人亡。
事后检修过程中,最棘手的是发现汽缸出现细小裂缝,机械师对此无能为力。李藻麟决定求助于成都金垠作坊的老师傅,也就是小炉匠,李藻麟觉得他们经验丰富、或许能解决问题。一位老师傅真是不负重托,他用极细的银丝把汽缸裂缝填实,然后焊接打磨。经过这样处理之后,发动机的工作效果居然完好如初。对机翼的修复,李藻麟们采取制作油布雨伞的办法,缠一层布、涂一层油,一共缠了三层布、涂了三遍油。这架飞机终于再次飞上蓝天。
未几,帝制失败,陈宧决定撤军北归,这冯玉祥要李藻麟留在他的队伍中,当然是为了把航空连这稀罕的飞机给留做十六混成旅的家底,而李藻麟那时因为对冯有点看法,没有同意,因为陈宧最后决定撤军时,曾召集一次高级军官扩大会议,李藻麟虽然只是一名少校连长,但航空连是一个直属独立单位,因此得以列席会议。
在会上,陈宧讲话后,请诸将领发表意见,冯玉祥是关键人物,是实力派,握有兵权,地位又高,按理最有资格发言。但冯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一语不发,看到他的这种情况,别人谁都不好发言,致使会议长时间冷场,陷陈宧于十分尴尬的境地。究竟是同意撤军还是不同意?或是另有高见?理应明确表态才是,怎么能一声不吭呢?
因此冯大炮当时给李藻麟的感觉是:在关键时刻,故意给长官出难题,看长官的好看;如此对待长官,未免太过;与一个心胸不够宽厚坦**的人相处,恐难处好。因此,当冯提出要李藻麟留在他的部队中时,李藻麟英明果断的拒绝了,这一点也是日后中国王对李藻麟青睐信任有加的重要原因之一,小李子到底是有眼光的主,一眼就看出了老冯脑后的反骨,这不容易啊!
李藻麟在民国五年(1916年)秋季回到北京,回京后即向参谋本部报到,并将飞机如数交差。当时,正值陆军大学第五期招生,参谋本部征得李藻麟的同意,保送李藻麟去报名投考。由此,李藻麟考入陆军大学第五期肄业。
这陆军大学在北京西直门内大街崇元观胡同,学制三年不奇怪,学员均带薪学习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陆大要等每期学员毕业后,再招下一期,因此在校学员永远只有一届。学员均须具有中级军官学校毕业资历,并具有三年以上的实际工作经历。这下子可好,日本陆军大学校每年能有5、60学员毕业,而中国的陆军大学三年才毕业一期,而且人数不过7、80人,日本陆军大学校每期毕业生前六名被称为优等,第一名称为首席,都获赐天皇军刀。
而中国陆军大学则在每期毕业时进行的参谋旅行演戏结束后,由教官推举10名优等毕业生作为推荐生,如果不是被中国参战军横插一手把李藻麟这个陆大第5期的优秀学员给提前弄回了参战军航空队的话,在王庚前世,李藻麟同学1919年毕业时名列前10名优秀学员的名单之中学,当然,咱们3年出70多陆大毕业生的功夫,够日本三期出150180陆大毕业生了,当时中日双方陆军人才培养的基础和规模差异可见一斑。
在李藻麟的第五期的同学中,有一位特殊学员,就是杨毓珣。杨毓珣字琪山,曾任张作霖、张学良的副官长。他是世家子弟,伯父和父亲均是袁世凯的心腹智囊。他的伯父杨士骧,曾继袁世凯出任山东巡抚和直隶总督;父亲杨士琦曾任左丞。
1914年,袁世凯废除临时约法,另行制定新约法,总统独揽全**政大权,特任命徐世昌为国务卿。国务卿下设左丞和右丞。其父杨士琦为左丞,钱能训为右丞。而杨毓珣本人又是袁三小姐之夫、袁世凯的女婿。
这杨毓珣被保送入陆军大学第四期,其时袁世凯尚在世,但由于他不是中级军官学校毕业,即使拥有这样显赫的人际关系,杨也仅是旁听生,尽管各科考试合格,也不能算作陆军大学毕业,而是只承认他具有中等军官学校毕业的资格。为了取得陆军大学正式毕业资格,杨毓珣又参加了第五期学习。可见,那时办事制度还是相当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