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告老还乡?
你才几岁?至于吗?
刘贵妃听得直翻白眼。
宋徽宗瞅着面前的小年轻,也是面皮一阵剧烈抽搐。
向宋徽宗进谗言诋毁江辰的贾祥和梁师成则是齐齐额头冒汗。
一直留意两人反应的杨戬和李彦见了,脸上同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已经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
场中一时之间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
刘贵妃想到江辰先是为她‘争宠’,后又为胞弟表功,当先打破这种尴尬气氛道:“江佐郎,你莫要误会,本宫并非不信任你。只是……”
说着,她一脸‘为难’的望向了宋徽宗,希望宋徽宗能以圣旨口谕的方式尽快定下她九华玉真安妃的神圣身份。
可宋徽宗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刘贵妃身上。
他想到江辰如此忠心耿耿的一个臣子竟险些被王家给害死,连秘方都差点丢了,忍不住猛地一拍桌案就站了起来,怒道: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王家眼里还有大宋律法吗?还有朕这个官家吗?
竟敢当街行凶、抢夺小江爱卿要献给朕的生财秘方,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造反吗?”
“官家息怒!”
宫女和太监们个个吓得面色发白,瞬间跪了一地。
贾祥见状,赶忙向宋徽宗解释道:“官家,老奴听说王唤几人与江佐郎是因为女色而结怨,并没有听人提起过什么秘方。”
说着,他眼神不善的瞪着江辰道:“江佐郎,你编造事实,混淆视听,蓄意陷害王家,到底意欲何为?”
嗯?
宋徽宗闻言,立时满眼怀疑的望向了江辰,相对于江辰,他自然更加信任常年陪伴左右的贾祥。
“因女色而结怨?”
江辰摇了摇头,向贾祥问道:“敢问贾承旨,你所说的女色究竟指的是谁?是下官的夫人吗?”
这……
贾祥被问住了。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难道承认王唤他们的确是要强抢江辰的妻子和表妹?
那我在官家眼中岂不成了告刁状的小人了吗?
贾祥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江辰见状,踏前一步继续逼问道:“我家娘子不过一个望门寡而已,河边浣衣一年也无人问津。
王唤、王文、王昞三人个个家中娇妻美妾成群,会为了她这样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强闯民宅、当街杀人、率领家仆与巡检司衙门对峙?
贾承旨,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我……”
我当然信了!
贾祥满眼抑郁的瞪着江辰。
他知道王唤等人仗着与蔡京的关系狐假虎威惯了,但却不敢在宋徽宗面前说出来,否则不但会坑了王唤几人,还会把蔡京给拉下水。
这使得他心中十分的憋屈难受。
而宋徽宗突然望来的不善目光,更是让他惶恐莫名。
正绞尽脑汁想要辩解几句,杨戬忽然对宋徽宗开口道:
“官家,王家如此兴师动众、不择手段,若说只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除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
宋徽宗认可的点了点头。
梁师成见事情要糟,赶忙跳出来向江辰质问道:
“江佐郎,你口口声声说王家要抢你秘方,敢问王家是如何知道你有秘方的?为何外间至今都无人提起此事?”
“哼!”
李彦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梁师成道:“梁副承,王家既然有心要谋夺秘方,又岂会闹得人尽皆知?你这个问题问得也太过愚蠢了吧?”
“你……”
梁师成恼火的瞪向李彦。
还想继续帮王家开脱好巴结蔡京,江辰忽然对宋徽宗躬身行礼道:
“官家,前几日芦苇巷的王保长当众诬陷微臣盗取了吕文斌价值百贯的玉佩,欲要加害微臣。
微臣迫不得已,便将身有秘方之事悄悄泄露给了他,承诺给他两百贯钱,请王保长引荐族叔王仲岏王大人给微臣认识,好将秘方尽早献给官家。
可微臣却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华阳王家,心中却只有小家而无有国家和官家,竟欲要占据秘方为一家所有,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江辰说罢,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杨戬闻言,十分配合的点头道:“江佐郎献出秘方的第二日,便遭到王唤带着大批武师半路截杀,幸亏江佐郎的表弟勇武异常,这才九死一生逃过一劫!
截杀失败后,王唤等人又带武师冲击其家院,意图挟持其家眷。若不是刘峯刘巡检执法严禁、刚正不阿,只怕江佐郎因为进献秘方一事早已家破人亡了!
此事芦苇巷和望月楼诸人皆可为证,官家差人一问便知!”
“岂有此理!
朕的子民要进献秘方,却遭到朕之臣子的迫害,这是何等的笑话?
华阳王家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啪——
宋徽宗抓起桌上的铜鎏金酒杯,猛地就摔在了地上,眼神不善的看向贾祥和梁师成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要为王家分说?”
啊——
贾祥和梁师成闻言吓得魂不附体,立时跪倒在地。
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求饶辩解道:“官家,奴婢知错了!奴婢绝无欺瞒官家之意,更不敢为王家狡辩推脱,只是听说江佐郎敲诈勒索,中饱私囊……
“听说?”
杨戬忽然打断了贾祥和梁师成的话,冷笑道:
“江佐郎向王家索要钱财,只是为那些被王家欺凌盘剥的百姓们讨要个公道罢了。当日便将钱财全数分发了出去,个人分文未取。
你道听途说,也不查明实情,便在官家面前肆意诋毁朝廷命官、有功之臣,到底是何居心?”
啊?
整整三千贯,他居然分文未取?
贾祥愣住了,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江辰:他真的把钱都分出去了?为何王家的人没有告诉我?
唉!王家害我啊!
贾祥满脸抑郁,怨愤的看了杨戬一眼后,嘭嘭嘭的就向宋徽宗磕头求饶:“官家,奴婢错信了小人之言!奴婢有罪,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