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烬去年还在一个人过年,顾屿忍不住拉着他往他手里又塞了吃的:“学长要是喜欢,我可以陪你重温一遍以前的——”

“啊?”沈烬看着他,在理解了他的意思是“陪你把去年的春晚重温一遍”后,沈烬吓得差点坐直:“狗都不看。”

惨遭嫌弃的顾屿沉默两秒,掰着他下巴一边塞东西一边问:“我们现在不是正在看?”

沈烬咬着他给的酸奶棒,嘟嘟哝哝的:“本来我过年喜欢打游戏的……都怪你做的好吃的太多了,要是以前的我看到,得跪下来求你让我吃两口,谁还打游戏?”

“……哦。”顾屿冷冷伸手,要抢他的酸奶棒,“都怪我,噎着学长了。”

“哎别别别。”沈烬见势不妙,赶紧架起顾屿的手臂把自己搂进怀里,故意夸奖道,“除了小草莓大得不行的*,没什么能噎着我的。”

顾屿红着脸皱皱眉,总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什么时候拿它噎过你了?”

明明向来是他主动,他卖力,他认真学习探索,而沈烬虽然嘴上花里胡哨,实际却什么也不会,只懂咬着枕头又呛又哭,所以顾屿从来没想过让这家伙动嘴,以免兔子急了真的会委屈咬人,又哪儿来的噎着对方?

“噎别的嘴不算噎?有些alpha怎么这么不负责。”沈烬总有自己的歪理,“小草莓……我还想吃薯条。”

“油炸食品少吃。”顾屿怀疑自己嘴上叫沈烬学长,实际却在给沈烬当爹当妈——他起身捧捧沈烬的脸,转身去厨房,“……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等几分钟后炸好薯条回到客厅,看沈烬高兴得像在啃金条,他又忍不住圈紧沈烬,把下巴搁在对方肩头悠悠道:“算了……学长的爹妈要真是我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沈烬满头问号拱进他怀里非要他叫哥哥叫老公认清辈分,那是后来的事了。

很快,窗外又逐渐有了人声,临近午夜,沈烬握着温热的半瓶低度酒问顾屿:“你确定不来一口?”

“我确定。”顾屿对自己的酒量有十分清晰的认知,“免得一会儿没人照顾你睡觉。”

他可不想往后沈烬关于除夕的回忆是他喝醉了想吐发酒疯,沈烬还得帮他洗脸脱鞋刷牙费尽力气把他弄回**睡觉。

“睡个觉也需要你照顾?”沈烬虽然连微醺都算不上,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溢出来的笑意,“听起来像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不,刚出生的婴儿还差不多。”

顾屿一脸平静,就跟自己没在开玩笑似的:“每个人体质不同,一米八的巨婴也是有的。”

淡淡的发酵酒香萦绕在温暖光线里,沈烬突然安静下来没有回话,只是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笑了很久,连呼吸都是香甜温热的。

顾屿顺势揉着沈烬柔软的衣服将对方拥入怀中,酒精气味儿滚烫,似乎也熏了他的胸腔和心扉。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热闹的春晚节目,顾屿忍不住问:“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至少,以沈烬的酒量那是一点儿没醉。

沈烬用脸颊蹭了蹭他耳朵以示回应,依然没有回答。

顾屿轻笑一声,手指穿进沈烬发尾,摸了摸对方后脑勺:“学长不说我也能猜到。”

“激将法对我没用。”耳边沈烬的呼吸声明显委屈起来,声音也埋在他肩头,听起来闷闷的,“我就不说,你别想猜到。”

顾屿才不管他,继续问:“学长是不是在想,如果这时候陆叔叔在就好了?”

他毫不犹豫——毕竟小兔子的想法太好猜了,前一秒还活蹦乱跳嚼着好吃的,后一秒就耸拉耳朵萎靡不振,必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

果然,话音刚落他后背的衣服就被沈烬揪紧了——对方满腹被看穿的不甘,却只能放弃挣扎抓着他肩膀突然猛擦了一下眼睛,或者说,忍了很久,也不算突然。

顾屿就知道是这样。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一则关于家人团聚的无聊小品,他拍拍沈烬的背嘲笑道:“也只有学长看这个会哭了。”

沈烬急于否认又难以掩藏,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扭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终愤恨回答:“……春晚导演应该给我打钱!”

听得出来,沈烬的难过很快就更严重了:“虽然我和陆叔叔并不认识,但我还是有点想他。所以我刚才忽然就想,你是不是不止一点点想他……”

“……早知道不让你喝酒。”

顾屿无奈垂下眼眸,他刚想抬手拍沈烬后背,这家伙居然马上借坡下驴假装打嗝,想以喝多了蒙混过去——这让顾屿忍不住眉心一凝,狠狠加重了掌心力道:“别装。”

被打的沈烬蹭蹭他颈窝,真痛了似的叫屈道:“轻点。怎么能大年三十虐待老婆?”

顾屿当然满意地揉揉他头发,说:“算学长识相。”

随后他一边拍沈烬后背一边听电视里的声音,眼前的屏幕似乎有点模糊,但他却头一次没有觉得胸口窒闷和呼吸困难,只是单纯的思念。他说:“这个女演员是姆爸最喜欢的春晚演员,他觉得就她的小品还算好玩。可惜他和我过最后一个春节那年,她的节目没有上场。”

沈烬手心收紧,似乎觉得说错话想要蹭蹭他的脸安慰他,他却轻声道:“学长不用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对方支吾两声,藏到一半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憋回去就钻进他怀里抱住他,他像拥着一团发热的绒球,忍不住主动将脸蹭过去,生怕脆弱的小绒球一会儿为了这点事哭断气。

明亮暖光照着他们,如同当年那盏路灯后的月光,从未改变。

即便沈烬在哭,顾屿也总觉得怀抱里散发着热烘烘的香气,如同刚出烤箱的蛋糕,始终是微甜温软的——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沈烬后背,像是在吓唬对方:“放心,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但事实上,顾屿更像是在告诉沈烬,他们还有很长,很好的未来。

“等我们几十年后再和他相见,我会很肯定地告诉他,他经历了很多苦难带给我的生命我有好好利用,我有理想,有朋友,有人牵挂也有人爱,吃过很多好吃的东西,去过很多好玩的地方,比任何人都幸福快乐地过完了这一生。”

说着顾屿稍稍松开臂弯,望向了沈烬流泪的眼睛:“到那时候我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告诉他有了你,我才没有浪费他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他想,如果没遇到沈烬的话,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但沈烬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当即哭得更凶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想过自杀?”

顾屿一时愣住,微微张嘴解释道:“这倒没有……”

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和真正打算自杀还是存在着本质区别的。

可沈烬却不信,低头抱他抱得更紧,甚至捶了他大腿两拳:“……到时候我要和陆叔叔告状。”

“唔——”顾屿再唯物主义,也觉得这事儿开始不对劲了,“其实你陆叔叔还挺能唠叨的,学长放过我行不行?”

沈烬使劲摇头,很快没法说话了,顾屿只好抽了两张纸巾过来,说:“哭成这样,导演不仅应该给你打钱,还应该请你去现场当观众。”

对方只能抓了抓他衣服以示反抗,趁这家伙没办法出声,顾屿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头,记录下了自己想哭却扬起的嘴角和沈烬倔强的后脑勺。

毕竟,跨年的朋友圈总是需要一张真人出镜素材的。

0点步步临近,等电视里主持人要开始倒数了,哭够了的沈烬才猛地直起腰,着急来不及准点看烟花了。

但顾屿却捡起他的拖鞋,一秒便单手将他抱起来走向阳台,就好像知道他不想错过这一刻。

灯火通明,一道道光瞬间汇成宇宙最亮的河流,沈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顾屿扔到了阳台栏杆前,随着最后一声倒计时响起,天边一刹亮起最灿烂的烟火,照亮了他原本惊慌失措的眼睛。

“新年快乐——沈烬。”

寒风里,顾屿的声音无比温柔和郑重,如同等了很多年才等到对沈烬说这句话的一天。

新年的欢呼声一并炸开,沈烬匆匆想起这一刻要抬头望向对方,却在半途被对方弯腰的动作生生截住。

那双眼眸中像有春雪融化,也像流淌着一整条银河。

沈烬怔愣几秒,直到顾屿低头亲了亲他额头,他才在那股温热的触感里回过神来,赶紧抓住对方的手回了一句,新年快乐,小草莓。

烟花绽放的声音很大,但顾屿低头轻笑的声音却盖过一切噪音,融进了沈烬心头。

从前沈烬也看过很多次新年的焰火,但那些热闹却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

除夕夜照旧是一家人挤在客厅看无聊的晚会,每当他想拿茶几上的零食,母亲都会让他少吃点免得不够分,小小的他常常紧张失落但不会说什么,只是听话地把手里的糖放下,坐到一旁继续看电视。

酥心糖有很大一罐,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让他拿,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又很生气地掐了他一下骂他“又不是不让你吃”,他害怕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父亲打圆场抓了一把糖给他,母亲才消了气,说大过年的本来不想发火。

年复一年,他从未对除夕有过什么期待,也总算等到了和父母形同陌路的那一天。

他不用再待在家里,而是随便找个借口就擅自出门——去体育场和朋友放灯,偷偷找个角落抽烟,亦或走到顾屿家小区背后驻足,都比跟家里人过年有意思得多。

那时他的兄弟总调侃他:这算不算偷.窥?看不出来你跟你这死对头玩得还挺变态啊。

“又TM没偷窥他洗澡。”沈烬咬了咬嘴里的烟,隔着冷冽北风望着那扇窗,总觉得温暖,“老子看看他怎么了?算给他脸了。”

兄弟很好奇:“怎么着,你还真想偷.窥他洗澡?就不怕人家掏出来比你大?”

“……”沈烬想想也有道理,干脆不要脸造谣,“他也是omega,怎么可能比我大?”

和他交往久的兄弟多少是知道点儿事的,当场便扯着嗓子大喊“F区五中XX级XX班的顾屿,你的学长沈烬实名邀请你拼刺刀”,吓得沈烬给他两脚逮着他赶紧跑。

好在回头看时顾屿始终没有出现在窗前,沈烬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揍了兄弟一拳:“信不信老子今晚就废了你?”

对方笑得贱兮兮的:“喜欢就去表白,大不了用你的屁股强j他,怕什么?”

“我会喜欢他?我看你适合去演春晚。”沈烬回了几次头,心里无数次祈祷顾屿的身影能够出现,直到走到拐角处不得不放弃,他才裹紧身上冲锋衣,大声说,“走快点,找个地方喝酒。”

兄弟满头问号表示到底是谁走得慢,沈烬三两句就转移了话题拉他离开,心里却想着后半夜还能自己再过来一趟。

每过去一年,他都在想,自己能和顾屿相见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等到他十八岁离开高中,他和顾屿的人生轨迹便会就此偏离,彻底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不想争取顾屿的喜欢,不想改变他们老是针锋相对的现状,也不打算求一个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历经曲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狗血结局。

他脑子里只盼望有一天他中年退休攒钱回F区开个汽修店之类时,衣锦还乡的小顾总能来店里洗个车,哪怕路过时摇下车窗嘲笑他两声都是好的。

烟花很亮,沈烬告诉顾屿,这就是他从前畅想过的最美好的结局。

“能每天看到你就好了。”沈烬望着璀璨夜空,说,“哪怕不能,也希望你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之后,回F区探亲时还能想起有我这个人。”

顾屿沉下眼眸,拿手指蹭了蹭沈烬被映得发亮的脸颊:“说得好像沈烬这个人我还能有办法忘掉似的。”

“……也是。”沈烬居然还挺骄傲,“揍你那么多回,等你老年痴呆了估计都还记得有个祖宗叫沈烬。”

知道顾屿要动手,所以沈烬说完就弯了一下腰成功躲过对方的致命一击,随后他得逞地蹦到对方身前,将后脑勺靠在对方胸膛,并抓着对方的手示意对方环住自己的腰:“所以你要抱紧点,明白了吗?”

顾屿想装出不愿意的样子都做不到,他甚至忍不住一把拉过沈烬将对方死死箍在身前,埋低了脑袋贪婪地想让对方听自己比烟花绽放还要大声的心跳。

夜空被劈劈啪啪的焰火照得亮了一大半,沈烬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我每年都在看烟花的时候许愿——小草莓那么聪明,要不要猜一猜是什么?”

顾屿倔强摇了摇头,回答:“不要对烟花这种东西许愿,不灵。”

转瞬即逝的化工产物自然不会满足任何人的愿望,但沈烬却笑得肩颤告诉了他答案:“我每年都许愿你能长慢一点——千万别比我高,别比我壮,别比我力气大了,结果没有哪一年是灵验的,都快气死我了。”

顾屿放在前面的手能明显感觉到沈烬笑起来时的腹部起伏,他赌气干脆将沈烬翻了个面,不让对方继续看烟花了:“这就是学长许的愿?亏我还想告诉学长以后有什么愿望不如对我许,我来帮你实现。”

沈烬仰起头正想死皮赖脸说我错了,顾屿却盯着那软嫩饱满的唇瓣,不到半秒就低头亲了下去。

天边炸开一簇最绚烂的焰火,与周围的零星火光连成一团又一团的璀璨花朵,化作他们唇齿交缠的幕布,发热期的omega逐渐腿软有点受不住,顾屿见状干脆捞起他腰身径直加深这个吻,并在对方呼吸困难的间隙问,怕不怕冷?

沈烬迷迷糊糊软在他怀里,无力反抗:“……反正……反正我要盖被子……”

摸了摸他湿润的额头后,顾屿一把将他抱起:“好,不会让学长觉得冷的。”

冬夜,绵延的热流一阵阵涌入沈烬身心,让他本来惧寒的身体不再发凉。

他喜欢这股温暖,所以哪怕有几次难受得狠了,他也抓紧顾屿肩膀带着哭腔说不可以分开——对方总是哄着他,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会小心一点,但他还是感觉到了alpha最直白的变化,以至于说话都带着颤抖的委屈:“顾屿……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喜欢我?”

omega脆弱的情绪都融进潮湿的声音里,顾屿一边回答着对不起,一边亲吻那对挺/翘的唇瓣,问:“要怎么补偿学长才好?”

奶香味越发浓烈,对方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一边抓紧他手腕往前伸,一边用另一只手背挡了挡通红的脸颊:“再……再要一个枕头……”

顾屿微愣过后,什么都按沈烬说的做,到后来他也听不清对方断断续续都指挥了什么,只记得最后沈烬指节发白,自食其果昏在他怀里,要不是他还算有经验,估计能跟从前一样吓得手忙脚乱,而不是小心地把沈烬抱起来,喂对方喝点带糖分的水。

一两分钟后沈烬就恢复意识,低头满脸通红解释不是顾屿想的那样,顾屿便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当他没醒过来,直接抱起他去好好处理。

后半夜的除夕很安静,沈烬舒服地蜷缩在顾屿温暖的臂弯,向对方讲了许多个从前的夜晚。

“我不止一次想在跨年的时候见见你……”他挤了挤顾屿,试图白蹭更多alpha的体温,“但是每年我路过你家楼下好几次,都没看到过你到窗前来——MD你房间到底有多大?”

“路过我家楼下好几次?”顾屿低头拨开沈烬头发,“是在我家楼下站了一整晚吧?”

“……”沈烬挠挠鼻梁,明显是在撒谎,“就是路过。我本来要去网吧打游戏的。”

顾屿摸摸omega还有些发红气虚的脸:“周围除了施工平板房,都是F区最贵的洋房别墅,哪家黑网吧这么有钱开在附近?”

被揭穿的沈烬急起来,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知道顾大少爷住的洋房别墅了!我只是个去黑网吧上网的小混混而已!”

发热期omega的情绪变化永远这么快,顾屿赶紧抱住挣扎的沈烬哄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以前跨年就不睡那么早,沈烬也委屈起来,差点把他胸骨挤断:“反正你知道就好……!”

“都怪你……反正都怪你,以后不管什么节日都要跟我一起过,包括全国爱眼日、植树节、国际海豹节——”

顾屿也不知道沈烬上哪知道这么多冷知识,他只管认真点头,想着该怎么哄。

然而在他组织措辞的间隙,面前的人却忽然停止对他的虐待,温暖的手心也贴到了他脸上——对方揉了揉他脸颊上不多的肉,问:“在笑什么?”

“……啊?”顾屿并不知道自己在笑,“有吗?”

“是不是笑我这样的壮汉故意撒娇一点也不可爱?”沈烬皱紧了眉毛,嘴巴瘪瘪的,“是不是?”

这下顾屿感觉到自己的确已经笑得嘴角发酸了:“原来学长刚才是在故意撒娇?”

“你——”沈烬大概也没想到他没看出来,所以后悔得拳头都快捏碎了,赶紧找补道,“废话,我当然是故意的,不然还能是真的喜欢撒娇?——发热期只是情绪变脆弱了,又不是真变异了。”

顾屿不知道怎么才能憋住不笑,这气得沈烬打了他两下才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笑了?以前明明那么高冷——”

可惜好好的说不了两句,沈烬又开始伤心:“那时候我偷偷把你的羽毛球藏起来,你都不理我……”

顾屿一时错愕:“那个羽毛球是你藏的?”

沈烬回过神,马上赖账:“操场边顺手捡的,谁知道哪个白痴力气太大打出界的——”

可惜顾屿已经一把抱住他,痒得他连连求饶,到最后他气喘吁吁软在顾屿怀里,听到了对方黯然的声音:“……可是我从前的高冷一直都是装的,其实心里喜欢学长喜欢得不得了,所以现在不是有了报应,每天都得给学长做好吃的吗?”

“嗯?”沈烬拱拱他,逼他否认,“给学长做好吃的也算报应?”

“嗯。”顾屿却偏偏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用手摸到沈烬腹上一层肌肉时,他皱了皱眉,“天天喂猪似的都长不胖,我每天都担心得睡不着,算不算报应?”

沈烬微愣后轻拍他脑门:“担心这个担心得睡不着,你是打算过年宰了我灌香肠吗?”

顾屿低头抱着沈烬不说话,沈烬便认真想了想后继续道:“行,明天就称体重,过两天再去医院复查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怎么样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