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新衣服穿,夏明珠大大方方应下了。
秦府不愧是清河城第一大商户。
府中有自己的绣娘专门为主子裁剪新衣。
一掀开布帘,可以看到绣房里面堆放着的全都是成色极好的布料,还有一些名贵的皮草。
夏明珠看着房中的各色布料,微微咋舌。
【不愧是皇商,就是富的流油!】
秦蓉儿笑眯眯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夏姑娘喜欢哪匹就说话,现在开始做,正好游湖那日能赶上穿。”
【怎么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明珠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嗯,我都挑花眼了,不如秦姑娘先选吧。”
看她如此谨慎,秦蓉儿没有犹豫,直接先一步选了两种布料。
“那我要这两种。”
等秦蓉儿选完了,夏明珠也选了两款。
见她选了布料,秦蓉儿十分满意,笑的很明媚,心中却恶毒地想:
夏明珠,你完了!
……
……
夏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此便让苍凤去暗暗盯着秦蓉儿。
结果到了晚上,苍凤便回来禀报:“姑娘,绣房有情况。”
夏明珠心道果然如此,忙跟着苍凤,来到了绣房。
苍凤熟门熟路的拎起她的后衣领,两人飞上了房顶,悄悄揭开屋顶的瓦片往下看。
只见屋中,有两个纤细的女子身影。
一人坐在桌前,自然是秦蓉儿,面前摆放着白天她和夏明珠一起挑选的布料。
一人站在秦蓉儿的左手边,正是她的侍女茯苓。
此时,茯苓手持一个瓷瓶,送给了秦蓉儿。
“小姐,这是用蝮蛇、蜘蛛和断肠草等三种毒物熔制而成的毒粉,撒在布料上,可让穿者浑身皮肤起红疹,过上几日后,红疹还会开始破裂溃烂,流出黄色的脓水,发出阵阵恶臭。”
秦蓉儿接过瓷瓶,冷冷一笑。
“夏明珠,是你挡了我的路,这可怨不得我!”
【尼玛,敢情是要往我的布料上下毒啊。】
夏明珠看得无比气怒,愤愤地盯着秦蓉儿。
【真是有病!中药已经调理不好你了,得用农药!】
她眼珠一转,侧身在苍凤耳边说了些什么,苍凤点头应下。
屋中,秦蓉儿正要把毒粉撒在夏明珠选中的布匹上。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子的院落走水了!”
秦蓉儿一听太子出事了,不敢怠慢,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带着茯苓跑出了门。
等她们走后,夏明珠从门外鬼鬼祟祟的进来。
看到桌上放着的瓷瓶,她嘿嘿一笑。
【姐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快速地上前,打开瓷瓶,把里面的毒粉一股脑倒在秦蓉儿选中的布料上。
随后,她把空瓷瓶收了起来,掏出一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瓷瓶摆放在桌上,疾步离开了这里。
……
夏明珠跑进太子的房间时,
他在沐浴。
水雾袅袅中,他精壮的半截身子露在水面外,随着浴桶里水面的起落浮动,他的胸肌若隐若现,配上被水打湿而滴着水的墨发,有种凌乱不羁的美感。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妈呀,这也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夏明珠脸颊爆红,耳朵热的几乎像是在发烧。
她慌张的转过身,伸手使劲的给自己煽了煽风,却仍旧降低不了脸上的烫意。
【暴露狂!天色还这么早,你这么早沐浴干嘛?】
夏明珠忍不住埋怨对方,心里的鼓声却越敲越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让所有人听见。
自她的心声响起时,祁烨便发现了她。
他出了浴桶,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披上,然后看向夏明珠:“过来。”
夏明珠站那没动,“殿下,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祁烨皱起眉头:“为何?”
“我让苍凤在你房间的耳房放了一把火,快烧过来了。”
祁烨:“……”
敢放火烧他的,她是第一个!
祁烨:“你是对孤有意见?”
“没有没有。”
夏明珠连连摆手。
【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祁烨神情松懈下来:“那到底是为什么?”
“哎呀,来不及了,回头再跟你解释。”
夏明珠顾不得其他,拉起他的手就跑。
祁烨盯着她拉着他的手,一丝笑意从眼中闪过。
秦蓉儿带人救灭了耳房的火,匆忙跑来找太子,却正看到太子和夏明珠手拉手从房间里跑出来。
“太子哥哥,你没事吧?”
秦蓉儿笑容满面地跑过来,视线毫无意外地落在了两人相牵的手上。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双眼睛有了些许锐利。
夏明珠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太子的手,连忙松开,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自然地往外瞟。
【这么巧撞上了?唉,造孽啊!】
祁烨神色如常,道:“孤无事。”
秦蓉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有些失落得点点头,“无事便好,明日的游湖……太子哥哥和夏姑娘别忘了!”
说完,她像是受了点刺激一般,转身跑走了。
夏明珠站在原地,看着她一阵风般卷过的身影,心中感慨。
【真有活力啊,卷起的风差点儿把我扇感冒了。】
“……”
祁烨眉头没忍住抖了抖。
想到夏明珠放火的事,他转过身,看着她:“这是在秦府,要行事低调一点。”
“是,臣女知道了。”
夏明珠乖巧应下,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服气。
【怎么?觉得你的白月光受了委屈,心疼了?】
“不要整日胡思乱想。”
祁烨突然双手扶墙,把少女困在里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
夏明珠接着应,心中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切,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
垂下头时,她忽又听到他又说了一句:
“而且,你才是我黑夜独行时唯一的月光。”
“啥?”
夏明珠猛地抬头看向祁烨:“你发烧了?”
他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些奇怪。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
随后,弯腰,侧头,迅速从祁烨腋下钻了出去。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身姿展而不夸,很好的体现了她身体的柔韧度。
夏明珠正在心里偷偷暗喜时,却没想到,脚下踩着了不知是哪个遗留在地上的灭火棍。
她惊呼,脚下踉跄,后背直直朝着身后的墙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