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托着的茶水上。

半晌,说了一句:“茶放桌上,你出去吧!”

见他肯留下加了药的茶水,秦蓉儿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留下一句:“太子哥哥,姜茶需趁热吃,才能去寒。”

她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便转身离开了。

……

夜色沉酽,廊外的雨淅淅沥沥。

秦蓉儿抹黑进了太子的房间。

屋里檀香氤氲,门窗都被关上,外面的风和雨,透不进半分。

她来到内室的大床边上,看着被子隆起的那个人形弧度,勾唇一笑。

随后她快速脱光了衣服,钻进了**那人的被窝。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秦蓉儿细白的手腕环着那人的脖子,一路往下抚摸着,嘴里还动情唤着:

“太子哥哥,求你疼疼蓉儿……”

“唔……好热。”

**人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秦蓉儿忙着撩拨身下的躯体,没有听清。

她不安分的双手在**人的腰上捏了一下,顺势就摸到了一份滚圆。

她顿时觉察到不对劲,心下一惊,愣了一下。

下一秒,已经被一条腿踹下了床。

“谁啊?跟八爪鱼似的爬我身上,压死老娘了!”

对方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秦蓉儿脑袋嗡的一下,感觉要炸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点燃火烛。

又奔至床前,一把拉住躺在**的那人,掀开了半掩着她身子的锦被。

**躺的竟然是那个夏明珠。

“怎么是你?”

秦蓉儿一惊,脸色煞白,厉声质问。

夏明珠被吵醒,顿时就来了起床气。

“不是我是谁?合着你钻人被窝,都不看清楚长相就钻?你跑别人房间,搅人清梦,还敢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你、你、你……”

秦蓉儿又惊又窘,一根手指指着她,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夏明珠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伸出个破手指你是心高气傲,敢指老娘让你生死难料。】

【再吵吵,不让我好好睡觉,我打屎你。】

秦蓉儿被她气得不轻,受惊一样往后面退。

没想到后面是个凳子。

她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臀部朝上撅着个腚,显得格外的可笑。

“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哈哈……”

夏明珠顿时乐了。

这一笑,刚才的困意也没了。

“看我不杀了你!”

秦蓉儿被笑的红了眼,从地上蹦起来,伸长两个胳膊,丧尸一般追着夏明珠而来。

夏明珠拔腿就往门外跑。

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秦姑娘爬床不成,气疯啦!!!”

秦雪儿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披上,就追了出来。

“站住,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一番吵闹,很快惊动了其他人。

太子、秦老爷、秦大公子等人纷纷赶了过来。

看到太子祁烨,夏明珠忙藏身到他身后:“你的白月光疯了,要杀我!”

秦老爷和秦大公子也拦住了发疯的秦蓉儿,“蓉儿,怎么回事?”

夏明珠看着秦氏父子啧啧两声。

【啧,明知故问,她爬床还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听了这话,祁烨脸上一沉。

爬床?

他想起秦蓉儿入夜端过来的那被茶,可见茶水里被加了料。

还好他一早就听到了夏明珠的心声,心生警惕,没有喝而是浇到了窗外。

看到众人,被气疯的秦蓉儿渐渐冷静下来。

见父亲和大哥都巴巴看着自己,而对面的太子也眸色深沉盯着她,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她知道解释不清恐会招来大祸。

喉咙滚动了一下,她紧绷着身体,故作镇定道:“我、我走错房间了。”

【去你的走错房间,走错房间你摸我干什么?】

夏明珠探头说道:“哎,不对啊,走错房间你看到**有人,还主动缠了过来,怎么都不掀开被子看看?”

“这……”

霎那间,秦蓉儿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不停渗出汗水。

“我吃了酒,意识不清了……”

夏明珠:“……”

【好拙劣的借口。】

不知为什么,自从见了秦府这疯狂的一家人,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正常。

【这秦蓉儿竟然敢算计太子?是觉得活着不好吗?】

“你这孽女,还不跪下!”

这时,秦老爷突然暴喝一声,猛地给了秦蓉儿一巴掌。

“爹,你何故打我?”

秦蓉儿捂着脸,委屈极了。

秦老爷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暴起:“我何故打你?你竟问我何故打你?”

“一个姑娘家吃什么酒?吃醉了还走错房间,你糊涂啊!”

“我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么?礼义廉耻,你是统统抛在脑后了!”

“来啊,家法伺候!”

秦老爷一边训斥,一边偷瞄太子的神色。

见太子垂手而立,神情严肃恭谨,幽幽的眸子颜色愈深,却是并未有开口为秦蓉儿求情之意。

他咬咬牙,又吼了一句:“拿戒尺!”

秦蓉儿不由得怔在原地,这还是她重生来到秦府以来,秦老爷第一次朝她发这么大的火。

她看了一旁的太子一眼,眸中渐渐蓄起了一层湿雾。

伺候的下人已经拿来戒尺,站在一旁,饱含歉意:“对不住了,小姐。”

秦蓉儿虽心中委屈,却也不得不摊开手掌,闭着眼睛静待秦老爷挥尺而来。

却忽然听得秦大公子跪在一旁,焦急地说道:“父亲使不得啊,妹妹娇弱,实在打不得。”

他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秦老爷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太子。

可太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眸光盯着他,似乎在等着看他下手。

他最终咬了咬牙,狠狠抡下了手中的戒尺。

秦蓉儿挨了戒尺,手心泛起尺印的鲜红。

尽管她竭力抑住哭声,憋得肩膀一抖一抖地**,可也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流下。

看上去格外可怜。

夏明珠瞧了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太子一眼。

【啧,男人还真的是冷血动物,在爱情中游刃有余,时刻能够抽身。】

秦蓉儿被打了一顿后,哭着跑开了。

没有好戏看了,夏明珠伸了个懒腰,道:“该回去睡觉了。”

夏明珠顺腿又回了太子祁烨的房间。

祁烨跟了进来。

夏明珠看他一眼,突然一笑:“美人自荐枕席,你何不大度一点儿,顺势收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