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一手养大的儿子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她不死心的问:“你……在……药里……”
“既然母妃都知道了,就安心的去吧,只有你真的咽气,父皇才不会放过太子。”
高贵妃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宁王,有气无力地控诉:“你……早知……本宫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宁王见状,攒下的一丁点儿愧疚瞬间消散。
等榻上的高贵妃眼眸圆睁,彻底没了生息后,他伸手将她的眼皮合上,然后端起那未饮用完的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庆安三十四年六月十五,庆安帝宠妃高氏薨,帝悲伤不已,下令百官朝臣素衣送葬,全国斋戒三日不得杀生。
……
……
夏明珠在书房翻了个遍。
书架上全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藏书一类。
她又将案桌的里里外外全部翻了一遍,还把木板边缘都仔细细摸索了一遍。
就连摆放着花瓶的木架子都摸过了,还是一无所获,也没有发现机关之类的。
她没找到那封谋逆的书信。
反而等来了护国公和夏云达一进城,就被禁卫军带走的消息。
因为高贵妃的身死,庆安帝勃然大怒,下令查抄护国公府。
此刻。
护国公府内。
宁王率领一众甲胄森冷的禁卫军,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护国公府大门口。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传旨的宦官小福子。
护国公府大门紧闭。
“哐当……”
禁卫军统领翻身下马,一脚踹开了厚重的大门。
府内上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面色冷冽的宁王不予理会,目光森寒的率领上百禁卫军,在佩刀与铠甲相撞发出的摩擦声中,径直穿越庭院,来到了中堂正厅。
府中的老管家已经急忙去通知了各个院子的主子。
夏夫人和夏明珠匆匆赶来。
夏清荷却没有出来接旨,不知是去了何处。
“圣上有旨,尔等速速接旨!”
小福子像是掐着喉咙一般,散发出尖锐刺耳的公鸭嗓音。
“我等接旨!”
护国公府上下全都双膝跪地,垂着脑袋,静候圣旨的宣读。
“护国公府有毒害贵妃之疑,今又有人弹劾护国公夏江海及其四子夏云达觊觎皇权,私通外敌,蓄意谋反!”
“朕闻之,痛心疾首,大失所望!特命禁卫军查抄府邸,以儆效尤!”
圣旨上的话,宛如重锤一般,狠狠地落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
为首的夏夫人听闻这话,面色大变,在着急慌乱中,冲着小福子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
“我家国公爷一心为国,两袖清风,忠心爱君,岂会通敌谋反?”
“我的儿子夏云达,更是镇守边关……忠心护国……”
“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是冤枉的啊!”
“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有人陷害他们……”
“圣上明察秋毫,慧眼如炬,肯定能够洞察真相,沉冤昭雪!”
夏夫人言辞激动,泪撒当场。
小福子缓缓收起布帛,和下人一起把夏夫人掺扶起身。
可宁王以及禁卫军却是目光冷淡,不为所动。
“搜!”
宁王一声令下,禁卫军出动。
很快,整个院落变成一片狼藉,衣物、布帛等东西被胡乱扔了一地。
见官差们手持明晃晃的大刀上门搜查,一众丫鬟婆子又惊又吓,哭的是肝肠寸断,胆子小的早已吓的瘫倒在地。
夏明珠看了一眼这场闹剧,摇摇头向书房的位置走去。
“站住!难不成你以为,本王会让你提前将东西转移了?”
宁王总跑护国公府,自然清楚书房的位置。
他冷笑一声,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嘲讽,“夏明珠,在本王面前,别想搞小动作。”
夏明珠眨眨眼,“王爷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只是想去茅厕,难不成你以为我要藏东西?”
宁王眯起眼,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你也得有那本事!”
“你们几个,去书房,给本王搜仔细了!”
宁王手指着书房的位置,目光太过阴鸷,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遗漏了一个地方,那就拿你们的脑袋来顶!”
几个禁卫军一听,吓的连忙点头。
夏明珠耸耸肩,也不再说话。
宁王也没心情再说什么,只是憎恶地盯了她一眼。
一众禁卫军很快冲到了宁王所指的房间。
结果踹开房门后,众人却愣住了。
只见屋中摆放着几只恭桶,还放置着草木灰石等东西。
这哪里是书房?
分明是茅房啊。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搜!”
见众人挤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宁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摆起威风喝斥着。
“王爷……这……这怎么搜啊?”一个禁卫军问。
难道要在屎里刨吗?
“废物!难道还要本王教你?”
宁王脸色一沉,三步并作两步从外面走过去,推开了人群,冲进了屋。
进去不到一秒钟,他便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这……这里不是书房吗?怎么会变成茅厕了?”
夏明珠见状,勾起了嘴角。
【原著中明明说护国公府通敌叛国的假书信,被有心人藏在了书房。】
【既然我在书房中找不到,那我就把书房拆了!谁也别想找到!】
“王爷莫不是记错了?”
夏明珠一脸嘲讽的看着宁王,“也是,王爷即使过来,也是去夏清荷的院子,自然不知道这屋子早就改样了?”
“不过,王爷不会真的以为,护国公府会把重要的书信藏在恭桶里吧?哈哈,可笑!”
“夏明珠,你不要得意!”
宁王捏着袖子,气的浑身发抖。
他原本打算带兵搜查护国公府的书房,即使搜不到,也可以趁机做点手脚。
可现在,书房都不存在了,他的谋划也只能成空!
他终于不再摆出那副伪装的姿态了,对着夏明珠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夏明珠,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那一抹笑,带着一丝嘲讽,好似并不像是有认输的意思。
“王爷与其在这里指责我,倒不如关心关心夏清荷吧?”
夏明珠冷眼斜视着宁王,面无表情。
“清荷怎么了?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宁王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会比他更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