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完美解决,陆瑾瑜这才站起身,看向面前众人:“唉,家中丑事,本不该如此大肆张扬,今日也实是无奈之举,若不为自己澄清,日后则难清清白白地立于世间了。”

“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错,早先便听闻府上大夫人乃是罪臣之女,原本还存一丝怜悯之心,而今看来,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女与其母都不是什么善类。”为首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言语犀利。

“安和郡主所言极是,先前瞧她那副眼神乱瞟的模样便知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没想到竟如此放肆大胆,暗地里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一众人围着安和郡主附和起来。

“清原乃是县主,即便不是我皇族中人,到底因为占了个县主的名头,那陆瑾梅如此做派,可是实实在在的以下犯上,必须严惩!”出言之人是南竹县主,乃是安王之女。

“是啊是啊。”

老夫人气的面色煞白,她冷厉的目光看向陆瑾瑜,恨不得生撕了她。

如此丑闻,她明明早先便觉察到了,竟敢当众挑明?

而今全京都的人都要来看陆府人的笑话!

陆瑾瑜毫不客气地与老夫人对视,眼中全是漠然。

陆府本就不值得她牺牲自己维护名誉,她也没兴趣讨好老夫人。

本就是陆瑾梅自己犯蠢搞这一出,怪不得她。

下迷药下了个寂寞,找人找了个半吊子,连大夫人城府的半分都没学到。

若换做那位能忍能藏的大夫人出手,计划肯定会比现在周密十倍。

“今日让诸位见笑了,是府中女儿年幼不懂事,姐妹间有些龌龊,老身私下会好好教育她的。”老夫人这才出面向众人解释:“今日之事......”

“老夫人这是打算轻描淡写地带过此事了吗?”安和郡主皱眉:“如此失德之人,若是我的女儿,早就赶去尼姑庵出家了,若是嫁到别家,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安和郡主这话很是犀利,今日她这番话传出去,陆瑾梅今后便再难出嫁了。

老夫人显然也意识到此事了:“此乃陆府家事,三娘也并无坏心,不过是姐妹间开的玩笑罢了,郡主言重了。”

“言重?若是这等找人诬陷自己妹妹,还想在宴会之上捅破此事这等恶劣行径称得上是玩笑,那对老夫人而言,什么才算是玩笑!?”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那依郡主之言,此事要怎么解决?”

“此乃你陆府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念老夫人您年事已高,又身有诰命,这才收敛了些言辞,若换做是别人家,瞧见了这等长针眼的事儿,早就甩袖走人了。”安和郡主冷笑。

老夫人气急,这还算是收敛了言辞,那什么才算是放肆?

这场闹剧最终以老夫人头疼欲裂,诸位宾客议论纷纷退场才算结束。

只是当陆瑾瑜回了自己的小院儿,这才发觉不对。

庭覆与一位翘着胡子的老头一同坐在自己院中,气氛很是古怪。

“你们......”陆瑾瑜迟疑。

庭覆见陆瑾瑜走进,眼睛顿时一亮:“娘子可算来了,担心似为夫了。”

“你要老夫瞧的,便是她?”老头吹了吹胡子,站起身走到陆瑾瑜面前,瞪眼:“伸手。”

陆瑾瑜:“......不是,你谁啊。”

庭覆却,将陆瑾瑜摁到石椅上,拉起了陆瑾瑜的胳膊,将她袖子撩起:“对,就是她,神医快给瞧瞧,我娘子身体可有恙?”

老头哼了声,一言不发地将手搭在陆瑾瑜手腕间,闭眼细细把脉。

陆瑾瑜疑惑:“你们这是......”

“把脉之时要闭口不言,若是脉象不准,吃了老夫的药毒死了,可休怪到我头上。”老头睁眼冷声道。

庭覆笑眯眯拍了拍陆瑾瑜的肩膀:“娘子且先让神医为你把脉一番,我知你此事迷茫,莫急,稍后我会为你解释清楚。”

陆瑾瑜沉默。

“芸娘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今日喝了些不对劲的东西,还是叫神医为你把把脉,瞧瞧有没有问题。”

庭覆话音刚落,神医便收了手:“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夫?眼前女娃莫说有病,便是毛病都少有。”

陆瑾瑜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具身体最初的时候确实有些体弱,但在陆瑾瑜每日巨大的活动量和不断地吃吃吃之后,什么气虚脾虚的,毛病都消得差不多了。

吃嘛嘛香,怎么会有问题呢。

庭覆轻笑:“如此甚好,娘子身体无恙,我便安心了。”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求老夫出手之人能从皇城门口排到郊外绕三圈,你便让老夫给这么个没病没灾的女娃把了个平安脉?”老头听了庭覆之言,当即跳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庭覆挑眉:“你欠我一个人情,无论我用给谁,都在规则之内。”

“哼,倒也没错。”老头气呼呼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等等。”陆瑾瑜站起身:“你是神医?不会就是那个被林修竹请回来的神医吧?”

老头眉头一挑:“怎么?”

“那你能不能给他瞧瞧。”陆瑾瑜指了指庭覆:“他的脑子。”

老头冷笑:“你既知道老夫的名头,便该知道老夫行医的规则,九千岁的恶名即便是边境的孩童都知晓,妄图老夫为他治病?做梦!”

说着,老头背起药箱,眼神愤愤:“若非老夫杀不死他,还被他救了一命,才不会因着偿还人情来为你这个小丫头把脉,如今脉把完了,你我两清,老夫走了。”

陆瑾瑜:“......”

她就说,怎么方才这老头和庭覆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老头气哼哼背着药箱便要离开,陆瑾瑜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住神医:“等等。”

神医皱眉:“你没病,还要老夫说几遍?”

“我......想问问神医,可知道心病要如何医治?”

神医脚步一顿,忽然转身看向陆瑾瑜:“心病最难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