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雅走后,江景初这才懒洋洋拿起手机拨弄。

上面,跟高斐,向东三个人的兄弟群几乎快炸了。

老韩:“景哥,什么情况?玩儿脱了知不知道?”

东子:“我先认个错,景哥,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羡:“认错有什么用,你丫早干嘛去了,给我打电话也不说清楚情况!”

东子:“我哪知道景哥速度这么快,这才刚进去十来分钟,就直奔主题了。”

韩羡,“十来分钟奔主题还叫快,真正的快,十来分钟都已经结束了。”

东子,“景哥战斗力应该没这么弱吧…”

老韩,“也是,你瞧瞧,这都半小时了,人泡都没冒一个,唉,算准了婚会结景哥前头,没算准洞房会入在景哥后头啊…”

江景初本就胃疼得厉害,看见这两货发的乱七八糟的信息,头跟着突突地疼。

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向东那里去。

“你俩是不是有病?在群里发的什么鬼东西!”

向东闻言,拍了拍身旁女人的大腿,示意她先走开。

待她走远后,对着电话讪讪笑了两声。

“景哥,旱了这么久,今天畅快了?”

江景初骂了句脏的,想起季静雅说,他洗澡时,韩羡跟向东来过,估计这货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说你俩是不是闲的?爷跟季静雅什么都没有。”

向东“哦哦”一声,语气吊儿郎当。

“有也没事儿,你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嘛,提前切磋一下就当验货了。”

江景初舔了下后槽牙。

“我要喝酒,她不让,一来二去,红酒泼我俩一身,就这么个事,还需要专门再跟你们解释一遍吗?”

向东一听,立马坐直,脸上的戏谑没了,唇角绷成一道直线。

“景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江景初捂着胃,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觉得我很闲?没事少他妈扯闲篇,挂了。”

“哎哎哎,等等,景哥!”

向东心道要完,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通话还在进行中,咽了咽口水。

“景哥,那你这误会可真的闹大了。”

“刚才我们去你房间的时候,秦婳也在,季静雅穿着浴袍出来开门,说你在洗澡,然后…”

向东说到这里,听筒那边突然静了音,半晌,江景初的嗓音淬了冰似的传来,

“然后什么?”

向东郁闷的摸了下后脑勺,

“然后她说了一句你没事就行,转身就走了。”

江景初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那边向东追着说了一句,

“景哥,不瞒你说,当时我跟老韩看到那一幕时,也都想岔了,你要真想跟秦婳好,那还是赶紧跟她解释解释吧。”

闻言,江景初面色白了又白,良久,吐出三个冒着寒气的字,

“没必要。”

清者自清,她连问都不问一句,说明也不是那么在意。

……

秦婳一路跑出酒店,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到底该往哪里走。

刚才猛地看到季静雅穿着浴袍的那一幕,大脑被突然冲击,她确实产生过许多荒唐的想法。

但她还尚存一丝理智,在明溪镇,她跟江景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如此鲜活,他说,只要她愿意,他会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她相信那些话绝对不是假的,江景初从来没有骗过她,哪怕她当年如此伤害他,他也没舍得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想到这里,秦婳越发觉得呼吸困难,心口像被谁狠狠擂了一下,痛得她喘不过气。

她只是突然好心疼江景初,当初亲眼看到她跟温礼在一起时,他该有多难过…

……

接下来几天,江景初一次都没联系过秦婳,整个人仿佛从她面前消失了一样。

秦婳不确定他是太忙,还是真的被伤了心,不愿再跟她产生纠葛。

她试探着联系过高斐一次,说京禾湾VR效果图已经出来了,问江景初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到公司看看。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江景初很忙,让她把效果图发到他私人邮箱即可。

秦婳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边,高斐挂完电话,忧心忡忡看向病**的江景初。

他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上还扎着输液管,眉宇之间染着一层浅浅的病容。

“江总,要不要告诉秦小姐,您在医院住院的事?”

江景初手里的文件自秦婳电话打来时就没翻过页,闻言,幽深的眸子沉了沉。

“不用。”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人拉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由远及近。

袁枚穿着一条月白色修身旗袍,提着一只限量款铂金爱马仕,步伐优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院长等一群胃病治疗专家。

见到江景初第一眼,眸里闪过一丝忧心,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不是跟你说过胃不好,要少喝酒?”

又指责地看了高斐一眼,

“身为高级助理,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得多规劝他,哪能由着他的性子乱来!”

高斐低头,应了声,

“对不起,是我的责任。”

江景初闻言“啧”了一声,

“跟高斐有什么关系,就一普通胃溃疡,您能不能别一来就搞得兴师动众。”

“都疼休克了,还只是普通胃病?”

袁枚联系了江景初几天,没联系上人,昨天把电话打到江承望那里,才得知江景初胃溃疡发作,疼到休克入院的事。

急得不行,连夜坐飞机赶回北城。

“你要李院长亲口跟你说,以后还能不能乱喝酒了。”

李院长闻言,拘谨地上前一步,

“江总,这酒可是真再不能喝了,这次好在只是胃溃疡,下次说不定就是胃穿孔或者更严重了。”

江景初烦闷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一众人鱼贯而出,江景初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又看向袁枚,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一并说了吧,我好困,想休息了。”

袁枚过来当然不只是因为江景初生病一事,眼睛扫了高斐一眼,高斐懂事的颔首,

“您跟江总聊,我出去洗点水果过来。”

待高斐走后,袁枚才坐到病床边的看护椅上。

“韩羡结婚那天,你跟静雅发生什么事了?”

江景初眼皮都没动一下。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人家第二天就说要出国?”

江景初“哦”了一声,

“她们工作室有个出国学习的名额,之前我们就已经聊过了。”

这事袁枚也是知道的,当初静雅跟她也提过一嘴,也是因为这个,袁枚才发现她跟江景初之间可能出了问题,顺便查出秦婳回国的事。

但当时,袁枚清楚的记得,静雅出国的想法没那么坚定,前两天去参加韩羡的婚礼时还有想要跟江景初更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但昨天,季母却突然着急地打电话告诉她,静雅都已经在做出国前的准备了。

袁枚直觉不会这么简单,打电话问静雅,她却什么都不肯说,没办法,她只有亲自过来探江景初的口气。

“小初,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想着跟静雅解除婚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