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咬了咬唇,
“江景初,你烦不烦,逗我很好玩是不是?”
江景初莫名其妙,
“我逗你什么了?”
秦婳脸都气红了,
“我说怎么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是只剩最后一间房,原来都是你故意捣的鬼!”
江景初闻言,顿了一秒,捏着眉心,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这事儿啊,你听谁说的?”
秦婳没想到江景初都被揭穿了,还是这样一幅不以为意的态度,气得脸颊鼓鼓。
“别管我听谁说的,你难道敢做不敢认?”
“认,怎么不敢认。”
江景初双手握住秦婳的肩,偏头看她,
“好吧,我承认,我就单纯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不愿意,我只有用点小计谋,你如果很生气,我跟你道歉行吧?”
秦婳一点没感觉到他的诚心,别过脸,
“不接受。”
江景初叹了口气,
“不接受,那我就只有亲你喽,亲到你接受为止。”
说着脑袋一低,真的往她唇上凑过来,秦婳连忙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骂他。
“江景初,你无耻!”
江景初笑,弯腰,一把将秦婳拦腰扛起,塞到副驾驶,顺手替她把安全带系上,退出去前,啄了啄她粉嫩嫩的脸颊。
“无耻也就对你一个人,你就偷着乐吧。”
秦婳无言以对,呼了口气,感觉江景初耍无奈的本事真的越来越精进了!
……
两人到达明溪山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秦婳本想跟江景初来这随便逛逛,哪知江景初却提出要去山顶月老庙看看。
此时,刚入初夏,正午的温度还是有点高的,从山下到山上,步行最起码要一个半小时。
秦婳腿到现在还隐隐有点酸,不愿意动。
江景初半劝半哄。
“去呗,我来明溪镇这么多次,还一次没去月老庙看过,大不了待会儿你走不动了我背你。”
秦婳无语。
“你又不信这些,去月老庙看什么?”
江景初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往山上走,
“是不信啊,但这么多人都去拜,凑个热闹总可以吧。”
就为了陪他凑个热闹,秦婳忍着大腿的酸痛,被江景初拉着爬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山顶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
磨磨蹭蹭,走两步歇一会。
江景初见状,蹲在她面前要背她。
秦婳哪好意思,绕过他往前走。
“算了,马上就到了,我再坚持坚持。”
江景初“啧”了声,几步走到秦婳前边,双手勾住她的膝弯往上一掂,秦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趴在江景初背上了。
“从前又不是没背过,扭捏什么。”
秦婳脸颊微红,怕滑下来,只能勾住江景初的脖子,嘴巴一开一合,在江景初耳边吐气如兰,
“我那是扭捏嘛,这不是看你也走了这么久,怕你体力不支。”
江景初痞痞笑了声,
“看来早上没发挥好,才让你对我的体力产生这么大的误解。”
他没发挥好?
整整折磨了她一个多小时,不然她从小爬明溪山爬惯了的人,何至于腿软到爬一半就不行了?
秦婳默默翻了个白眼,趴在他背上懒得搭理他。
他的步伐走得很稳,肩膀又宽又结实,秦婳想起大三那年,她生日,被韩羡一帮人哄着喝了很多酒。
回家路上,发酒疯,嚷着坐车头晕,非让江景初背她回家。
江景初那时真的宠她宠得没边儿,京禾湾多远呐,硬是半路下了车,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那是秦婳在江景初面前做过最任性的一件事。
但那晚的风,江景初微喘的呼吸声,还有他后背隐隐传到她脸颊上的暖意,秦婳至今每每想起,胸腔都会有种鼓胀的甜蜜。
秦婳正沉浸在回忆里。
从山上下来几个年轻的小女生,看见江景初背着秦婳,一脸羡慕。
“哇,这小哥哥对小姐姐可真好。”
“就是啊,而且颜值都超高,真想给他们拍照发个圈,给室友们看看,什么才叫配一脸。”
几人声音根本没压着,秦婳跟江景初听得清清楚楚。
江景初勾唇笑的得意,耸肩抖了抖秦婳,
“听见没,说你跟我配一脸呢。”
秦婳抿唇,把脸别到一边。
“你跟季静雅在一起时,别人也说是郎才女姿。”
江景初胳膊用力把秦婳往上掂了掂,脸颊微偏扫了眼秦婳,
“怎么,吃醋了?”
秦婳发誓,她真的就顺嘴一说,
“没有,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你俩的照片时,我也觉得挺般配的。”
江景初心念一动,
“是吗,那你第一次看到那张报纸是什么时候?”
秦婳嘴角向下压了压,
“那时还在英国,周甜甜拍照发给我看的。”
她还记得当时看完,五脏六腑刀绞般的痛。
江景初额上冒着汗珠,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
“所以说,你是看到那张报纸才回国的?舍不得我?”
秦婳“嘁”了一声,当然不会承认。
“你想多了,回国是一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
但的确因为那张报纸,把原定的时间提前了一点点。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景初声音并没显出多么失落,
“秦婳,至多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
什么意思?
秦婳心里有些忐忑,
“江景初,你想干嘛?你别冲动,我还没考虑好。”
江景初眸光微闪,带着股坚定,
“嗯,你考虑你的,我解决我的。”
江景初背着秦婳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到达山顶。
月老庙里人满为患,秦婳对一颗绕满了红色许愿带的许愿树比较感兴趣,仰头看香客许下的各种愿望。
再回头时,江景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秦婳四处搜寻一番,在一个卖许愿带的小摊前看见了正往许愿带上写字的江景初。
秦婳好奇地走过去,
“你写了什么?”
江景初刚好写完最后一笔,在秦婳走过来之前,将许愿带收起,
“没什么,随便写写。”
秦婳“嘁”了一声,
“神神秘秘。”
就见江景初走到许愿树下,环顾一圈后,指着树上高处一个位置。
“我抱你,你把这个系上去。”
秦婳也听人家说过,许愿带挂得越高,许的愿望更容易实现。
由着江景初抱着她的膝弯,把她举起,探着手将许愿带紧紧地挂在树枝上。
系好后,她顺手把许愿带捋直,不小心看见上面简单两句话。
——在你身边,你在身边。
底下,江景初跟秦婳两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一阵风吹来,许愿带从她手心飘走,晃得秦婳眼睛一阵酸痛。
原来,他爬这么久的山,就是为了系一根写着属于他们两人的许愿带…
一直到坐在返程的飞机上,秦婳脑海里还反复出现那两排字。
江景初坐在她旁边,手从上飞机后握着她就没松开过。
“秦婳,记得,周甜甜跟韩羡举行完婚礼后给我想要的答案。”
……
下飞机后,江景初跟秦婳便各自分开了。
江景初直接上了另一架去外地的飞机,亲自去谈一项很重要的合作。
而秦婳,因为请了两天假,手里堆积了很多事情,回来后,在公司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
周甜甜结婚前两天,跟秦婳一起去取了伴娘礼服,那师傅手艺真不错,当初就用眼睛扫了秦婳一眼,改出的尺寸竟然分厘不差。
周甜甜直言可惜,早知道,敬酒服该在那家制衣店订做的。
看她说话间的样子,跟韩羡之间应该是和好如初了。
秦婳彻底放下心,晚上跟周甜甜约着一起去吃饭,周甜甜询问她跟江景初在明溪镇有没有发生什么。
秦婳大致跟她讲了一遍,周甜甜听完难掩震惊,
“我早就说景哥心里还有你吧,你还偏不信,你是没注意观察,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可太不对劲了,怎么会是因为报复!”
“婳儿,那你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季静雅那边,景哥有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甜甜的问题太多,秦婳自己都没捋清楚,刚要说话,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是个没有归属地的陌生号码,心里莫名有些起疑,迟疑着接起,对面传来一个令她听见就忍不住作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