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薄唇微张,难以置信看向江景初,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江景初笑了声,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承认。

拿出手机,将昨晚录的视频翻出来,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得什么?”

秦婳眼尖,一眼看到屏幕里面自己闭眼皱眉的睡颜,眉心一蹙,

“这什么?”

江景初拿着手机晃了晃,

“你的真心话啊,想听吗?”

说着点开播放键,里面立即传来江景初磁性诱哄的声音,

“乖,再叫一声老公听听。”

才听了这一句,秦婳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脖子根。

跳起来就要去抢江景初手里的手机,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景初,你有病吧。”

江景初不疾不徐按下暂停键,吊着眼尾,看秦婳一跳一跳地跟他抢手机,

“怕什么,不想听听你昨晚是怎么缠绵悱恻叫我老公的?”

秦婳急了,从前被江景初磨着叫老公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一把拉住江景初的胳膊往下扯。

“不想听,你趁我意识不清,骗我喊的,不算。”

江景初笑了声,

“那你还说你忘不掉我,不想看到我跟季静雅结婚,这也是我骗你说的?”

秦婳听到这里,刚好抢到江景初的手机。

一时不敢轻易点开视频的播放键,狐疑地看向江景初,努力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江景初薄唇微勾,

“怎么,不相信?那你大可点开听听看。”

秦婳看见江景初如此笃定的表情,一时有点心虚。

思绪翻转不过两秒,手指长按视频,果断选择了删除键。

“现在视频没了,不管我昨晚说了什么,只要我不承认,都不作数。”

秦婳得意地晃了晃手机,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谁知江景初却盯着她,半晌,喉咙发出一声轻笑。

“行了,我明白了。”

秦婳纳闷,

“你明白什么了?”

江景初忽然勾住秦婳的腰,一把拉到他的怀里,居高临下俯视她。

“刚刚你的反应,已经确切的告诉我,秦婳,你心里还有我。”

秦婳一阵心悸,被困在江景初的怀里,挣脱不开,后自后觉反应过来,

“你诈我?刚刚手机那个视频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江景初喉结滚了滚,漆黑如墨的眼底泛起层层波纹,

“不诈你,你会乖乖承认吗?”

他轻轻抬起秦婳的下巴,幽深的目光紧紧锁住秦婳,像是要把她整个卷入其中。

嗓音低沉微哑,

“秦婳,你听清楚了,我暂时没有跟季静雅结婚的打算。”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跟我重归于好,还有机会。”

闻言,秦婳的大脑“嗡”地一声,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感觉到一片阴影压下来,江景初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温润的触感像一记电流,从秦婳的嘴唇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被动地接受着江景初的舔舐,轻咬,耳边反复回**着江景初刚才说的话。

他说他没有要跟季静雅结婚,他说他们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

这一刻,秦婳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充斥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但喜悦之后呢?

秦婳突然想起袁枚昨天对她的警醒,眼底燃烧着的欲望顷刻间像是被一盆凉水浇灭。

猛地,她推开江景初。

“你想多了,不管你跟不跟季静雅结婚,我都没有想要跟你重归于好的想法。”

……

上野。

江景初独自坐在卡座,斜靠在沙发上,一口一杯喝闷酒。

韩羡匆匆赶来,一看这架势,

“哟,这又是谁惹咱们江大公子不高兴了?”

边说边往江景初旁边一坐,语气揶揄。

“我猜猜看,嗯…不会是一位姓秦的美女吧?”

江景初冷冷睨了他一眼,

“迟到十分钟,今天这单算你的。”

韩羡随便扫了眼茶几上的酒瓶,都是单瓶六位数起步的好酒,一阵肉疼。

“景哥,不,我叫你一声景爷好吧,拜托你理解理解我,马上要办婚礼了,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你一个电话,我再重要的事都丢在一边,就迟到个几分钟,你还趁火打劫。”

韩羡本以为这一通苦叫下来,江景初多少会有点良心发现。

哪知江景初脸顿时拉得更长。

“结婚了不起啊?谁一辈子还不结个婚了?”

韩羡呵笑一声,

“都结那不也得有个谁先谁后么,难不成你跟季静雅还结在我前边了?”

江景初自顾喝了一杯酒,酒杯放下时说了句,

“谁说我要跟季静雅结婚的。”

“不跟季静雅结,你跟…”

韩羡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不是,你不会是想跟秦婳…”

江景初“啧”了一声,语气难掩落寞,

“我倒是想,关键人得愿意才行。”

今天从秦婳家离开之前,她怎么说的。

“我承认我听见你要跟季静雅结婚的消息时的确心里不舒服,但这道理就跟一件昂贵并过季的衣服一样,不想穿,送人又有点舍不得。”

“她真这么说的?”

韩羡“艹”了一声,

“要么说,还得秦婳牛掰,整个北城估计只有她敢把你江景初比喻成过季又不想穿的衣服。”

江景初不耐烦踢了他一脚,

“叫你来不是让你在这说风凉话的。”

“回去找你老婆侧面打听打听,看看秦婳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韩羡“啧”了一声。

“怎么说在北城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怎么一到秦婳的事就举棋不定,畏首畏尾的。”

“是我,既然确定还爱她,把她拉到民政局,直接结婚证拿了完事!”

江景初正喝酒,闻言,顿住,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然了,前提是秦婳对你也还有感情,不然,你就算强行跟她领了证也没用,迟早还得离。”

江景初若有所思,把剩下的酒一口抿尽。

“上次你问我五年前秦婳跟我分开是不是有隐情,我找人查了,感觉有些不对劲。”

韩羡一听,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

“查出什么了?”

江景初眯着眸子,

“只查到当年她妈妈赌博输了五百万,高利贷来家里追债,逼得她奶奶心肌梗死,去世。”

“五百万!”

韩羡听完一脸震惊,他对秦婳的家境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这笔钱对她家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是,那最后她怎么解决的?她那性子,应该不会朝你张口吧?”

江景初手抵着太阳穴,摇头。

“就是查不到是怎么解决的,才觉得有猫腻。”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放贷的人,汇款记录,包括后来如何还款的,这些通通都无迹可寻。”

韩羡一时陷入沉思。

连江景初都查不到,这事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摸着下巴笑了声,

“五百万,这数字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想到什么,他拍了一下头,

“对了,前几天周甜甜追的那部狗血电视剧,里面那豪门男主他妈为了打发穷酸女主,就是甩了女主五百万支票。”

江景初闻言,淡淡扫了韩羡一眼。

“我妈那时候还在外地拼事业,连秦婳是谁恐怕都不知道。”

韩羡嘿嘿一笑,

“我就随口一说,当然不是真的这个意思,再说了,你们江家要打发一个女人,五百万也拿不出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