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魂系京城千千梦 第十六章 蝴蝶兰(上)
◆蝴蝶兰,原产于台湾,我不知道如何欣赏它,或许只是你让我发现了它异样的美。珩儿,如果可以用一种花来形容你,我想那一定就是蝴蝶兰,因为它和你一样娇柔、一样纯粹,因为它害怕冷的感觉,所以才会喜欢接受热的温度。让我给你我全部的爱,相信我,幸福正朝着你飞奔而来。◆
“珩儿,你到底在哪里?”
许啸锋卷着衣袖,在棋院里飞奔着寻找珩儿的踪迹,几乎卯足了吃nǎi的劲。自比赛一结束,那些记者就围着他问个不停,好容易才把冯大虎和师兄师姐们推上来做挡箭牌,逃出他们的“圈套”,不料这些记者丝毫不肯罢休。他跑到哪儿,那群人就追到哪儿,可算是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从前,他十分羡慕那些被万人拥戴的当红明星,可当他切身体会到明星的感觉之时,完全没有丝毫快感可言,有的只是身心上双重的疲惫不堪。
“我的老天爷,难道这就是明星吗?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不被烦死,恐怕也得丢掉半条命……”
许啸锋好容易躲到了一棵树后面,愁眉苦脸地向天默默祷告着。他情愿输棋也不想再被记者们拉去做采访、拍照,他觉得被记者包围的感觉,简直就跟犯人面对监狱守差不多。
“啸锋,你在这儿做什么?”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就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珩儿。
“珩儿,你可算出现了!我找了你那么久,你究竟上哪儿去了呀?”
许啸锋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所以比赛结束了,我也没有进对局室,一直在外面等你。啸锋,恭喜你进入决赛。”
珩儿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让许啸锋几乎忘记了身体上所有的疲劳,她笑得好美,她是在为他骄傲吗?他此刻真想紧紧拥抱她,却猛然想起记者们还没停止对他的“追踪”,于是连忙拉起她的手,趁记者暂时没留意这边,朝棋院的大门那边拔腿便跑。
“喂,啸锋,你干什么呀?”
“你先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我们不快点离开这儿,可就要葬身火海了!”
好容易冲出了棋院,许啸锋带着珩儿跑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园,两人坐在喷水池边,才都松了一口气。珩儿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目光忽然间停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许啸锋疑惑地问。
珩儿盈盈一笑:“不是你脸上有东西,是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滑稽啊。”
“是吗?”
许啸锋冲她做了个鬼脸,走到喷水池那里一照,险些当场晕过去。只见那水里映着一个男人的影像,头发全都竖立了起来,好像一只刺猬。更搞笑的是,两只衣袖中的一只卷着,另一只没有卷,裤腿也跟衣袖一个模样。这男人整个儿一“难民”形象,把他窘得直抓脑袋,那对小眼睛一闭,几乎就看不到他的五官里还有眼睛的存在。
“天!那个是鬼,不是我!不是我!英俊潇洒的许啸锋在珩儿面前怎么可以变得这么丑呢?不要!不要!”
看到许啸锋像个孩子似的捶胸顿足,珩儿抿着嘴,倒笑得更加开心了。
“其实你这样一点都不难看,这才是真正的许啸锋,不是吗?”
“你是真喜欢这样的我,还是故意说好话安慰我?放心吧,我发那两下子疯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压在心头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吗?呐,这次我没说错词儿吧,是烟消云散,不是灰飞烟灭。”
许啸锋猛然听见了珩儿的话,连忙上前来,重新坐到她的身边。
珩儿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取出随身携带的梳子,帮他梳理起头发来。她的手好灵巧啊!许啸锋享受着那种舒服到骨头里的感觉,眯着眼睛,整个人几乎都快飘飘yù仙了。带着淡淡忧伤的珩儿、细心的珩儿、温柔的珩儿、笑容绽放的珩儿……一张接着一张的容颜在脑海里闪了又闪,仿佛永远也看不够、想不够,他甚至不敢相信拥有她的爱,此等感觉会是这般细腻又甜美。
“对了,我能赢得比赛,还要谢谢你呢。”
梳理好头发之后,许啸锋伸手握住珩儿的纤细的双手。
“谢我?为什么要谢我?”
珩儿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
许啸锋歪着脑袋一笑:“你别假装不知道了,我比赛的时候,你明明就用通灵术进入过我的心里面跟我说话,给我加油。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真的会杀红了眼,忘记了要下自己的围棋。所以我猜啊,你一定不是凡人,肯定就是韵秋姐故事里讲的那种会跟人心灵感应的仙女,对不对?”
听到这话,珩儿不禁一惊,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呢?但很快的,她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伸手推了许啸锋一把,“我看你多半是被记者追着追着,连脑袋都变糊涂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仙女跟通灵术呀?你赢了骆岩靠的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实力,却偏要胡思乱想,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回棋社去睡觉了。”
“哈,瞌睡虫不会那么快就来找你了吧?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你用,如果你不喜欢肩膀的话,我把大腿借给你也行。”
许啸锋乐呵呵地说着,一面伸手挠着自己的脸,淘气得跟猴子一样。明明知道珩儿是又文雅又害羞的女孩子,居然还死皮赖脸地用这种方式逗她开心,他的脸皮大概已经和万里长城的城墙有得一比了。
谁知珩儿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反感,果真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带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许啸锋搂着她纤细的身子,望着蓝天里漂浮的片片白云,似乎那单调的云块也变得比任何东西都要好看,这种感受竟比他赢棋还要开心得多,或许这个女孩,已经成为了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