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怜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颤抖。

因为,对方确实道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祝小姐,您多虑了,是我考虑不周。

她强作镇定,试图狡辩。

“不必再伪装。当年那场纵火案,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从未放弃。别以为将纵火犯送到国外就能逍遥法外,我发誓,就算是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曾经,这样的话语只会引来她的嘲笑。

但今时今日,不安如同阴影一般在心底蔓延,恐惧悄然滋生。

她低下头,十指紧紧缠绕着衣角,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我知错了,求你原谅我吧。你现在活得很好,而且你也已经报复过了,我的一条腿已成残疾,我们可不可以就此结束?”

她近乎乞求,试图以自己的残缺换取一丝怜悯。

“结束?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祝非晚冷哼一声,随手放下喷壶,从口袋里取出一对精美的手镯,“伸出手。”

“你要干什么?”祝怜不解,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照做就是!”

祝非晚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祝怜颤抖着伸出手,眼看着祝非晚将那对手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对手镯是果果设计的,内置全球GPS定位系统及一键报警功能。只要三宝有任何危险,不论是谁,你的双手都会立即被锁定。而当这对镯子锁定时,我会立刻收到通知,并且……”

祝非晚顿了顿,声音更加冷酷。

“一旦报警器响起,我将毫不犹豫地剁掉你一只手,你应该记得你那条腿是如何失去的。”

“你!祝非晚!你这是非法拘禁!我不是你的囚犯!你无权如此对我!我要离开你,回平城去!快给我解开!”

祝怜的反抗显得无力而绝望,她怒吼着,情绪几近崩溃。

而祝非晚则是一脸淡漠,仿佛在观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现在害怕了?可惜太晚了。与我当年所经历的恐惧、绝望相比,你的这点害怕根本不值一提。”

在给祝怜“戴上镣铐”后,祝非晚不再理会她,只是淡淡吩咐:“好了,这些花需要你好好照顾,少一朵,你就少一顿饭!”

祝怜咬紧牙关,愤怒与屈辱交织在心头,却无言以对。

祝非晚的心理扭曲至极,简直是个变态!

她知道,唯有逃离,才是生存之道。

否则,总有一天,她会如同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步步踏入祝非晚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毫无尊严地消逝。

……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另一侧,随着祝非晚和孩子们的离去,陆怀瑾也准备离开,心中暗自盘算着回家尝试复刻那款深受孩子喜爱的小猪奶黄包。

见他欲走,森森的哭声愈发激烈,不顾一切地哭喊:“要爸爸!要妈妈!”

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唤,像是在控诉这世界的不公。

“陆森,以后要叫我大伯,你爸爸在那里!”

陆怀瑾狠狠地瞪了森森一眼,随即,他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陆怀瑾的背影彻底消失后,陆存礼胸腔内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找到了缺口的洪水。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随意地点燃,深吸一口,烟雾缭绕间,他将那团愤怒和不满化作了一股浓郁的烟气,朝陆森的方向轻轻一吐。

“陆森,你给我听好了,我,陆存礼,是你爸!这个事实,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来,乖,叫声爸爸!”

“你不对!”陆森倔强地反驳,小脸绷得紧紧的。

陆存礼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他猛地一抬手,空气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刹那,“啪”的一声脆响,一只手掌清晰地烙印在了陆森娇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红印。

这一巴掌,不仅震慑了陆森,也震颤了常文娟的心。

她心惊胆战,慌忙上前几步,满是担忧地问道:“礼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呢?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

陆森被打得愣住了,片刻后,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忍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撕心裂肺,让人心生不忍。

“不准哭!再哭我就继续揍你!”

陆存礼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严厉。

他紧接着质问道:“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森森泪眼婆娑,抽泣着,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爸,爸爸。”

这声迟来的称呼让陆存礼的表情稍微缓和。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那烟蒂随着一声沉闷的“咚”落入了旁边的垃圾桶,仿佛也带走了他些许的怒气。

“妈,祝怜那个女人真的不是东西!如果她不一直遮遮掩掩,我和森森何至于父子情分如此疏远?”

陆存礼的语气中满是怨恨。

“说的也是,我看,你和文珞兰的婚事确实该早日提上日程了。”常文娟附和道,眉宇间流露出对未来的期许。

“嗯,妈你放心,等森森有了新妈妈,一定会有人好好教导他的。”

陆存礼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笃定。

而这一切,对于年幼的森森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

听到“二叔”和奶奶的计划,他内心五味杂陈,却因惧怕“二叔”,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份难以言说的苦楚。

等到陆存礼离去后,常文娟才缓缓坐下来,目光怜惜地落在森森身上,轻叹了一口气,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森森啊,奶奶得和你说清楚,你爸爸其实是你大伯,而陆存礼,也就是你叫的二叔,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以后,别再叫错了,否则大伯会不高兴,你亲爸也会伤心的。”

森森懵懂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满是困惑与不解:“奶奶,为什么爸爸变成了大伯,二叔又变成了爸爸?我不喜欢二叔做我的爸爸……”

常文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毕竟,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怎能不心疼呢?

她轻抚着森森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哎,这都是因为你妈妈的决定。森森,听奶奶的话,要想继续留在陆家,你就得懂事,以后要接受新妈妈,不可以再闹脾气了,否则,奶奶也没办法护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