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神域。
一座仿若亘古不变的神宫坐落在神山之巅,洁白的云雾影影绰绰的萦绕,仙鹤翱翔,到处都充斥着至高无上的法则与神力,充满了神秘与震慑。
殿中的神座之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没骨头似的斜靠在那,一袭纤尘不染的华丽白色锦袍在身,微微萦绕的圣洁光晕却也遮不住那通身肆意慵懒的气质。
一张昳丽魅惑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是增添了几分靡丽之色。
明明一副绝世勾魂之貌,偏偏因为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仿若至高无上的神祇。
此刻,他单手托着下巴,微微阖着眼眸,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团神魂,隐隐能听到凄厉的惨叫,仿若美妙的音律。
突然间,体内心脏不规律地急促跳动了几下,他倏然睁开双眸,勾魂夺魄的血红色瞳眸像是能摄人夺魄的深渊,隐隐泛起一丝狐疑。
那具分身竟能有如此奇妙的情绪波动,倒是奇怪。
修长如玉的指尖微微抬起,似乎想看看那个分身的状况。
宫殿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九渊神尊,神族又有分支寂灭,各位神眷都希望您过去看看。”
动作微顿,便也作罢。
他随手碾碎了那团神魂,漫不经心地起身,通身气质寸寸化为冰冷,血色瞳眸疏冷无波。
仿佛本还是那位拥有怜悯之心,心怀苍生的九州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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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拥有身份玉牌的原因,慕归离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天极宗。
此宗坐落在天极山上,恢宏的大门处于山脚下,有高阶修士守着。
慕归离将身份玉牌递给守门人,确定和人对上号,才将她放进去。
“慕师妹!”温青玄他们正等在不远处:“这边!”
慕归离来之前就和他们联系了,正好有几个熟人不至于一头雾水。
天极宗的宗服是浅蓝色,上面绘以天极宗的宗徽,没有必须规定要穿,但这是带防御效果的法衣,所以大部分人都穿着。
来来往往的弟子一片浅蓝色,还挺漂亮。
路上,江泽还有点无奈:“我们还想去你家看看呢,结果联系宫羽安,他说你不知道去哪了。”
“嗯,有点事办。”
众人也没多问,先带她去执事长老那边报道记名完事后,就将她带到了弟子房舍。
一个院子里可以住四个人,因为他们是新入的内门弟子,正好四个人就安排在了一起。
“我们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了,那间房离我们搁着几条走廊,你也可以在自己房门处布置防御法阵,毕竟咱们中就你一个姑娘家。”
倒不是他们会冒犯她,主要这是应该的礼节。
收拾好房间后,四人坐在了院子里。
柳玉轩抱着长剑,没什么表情道:“很奇怪,我们来两天了,根本没人搭理我们。”
温青玄也有点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极宗弟子似乎对我们新入门的弟子爱答不理的,我们想问每天的上课的情况都不回答,”
江泽叹气:“我又不敢联系我姐姐,执法堂很忙碌,又怕打扰她让我倒霉。”
慕归离诧异:“你们没有寻个师长问一问啊。”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道:“根本看不到师长。”
“为什么?”
“因为授课区咱们根本进不去,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流程,只能在房舍区域打转,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慕归离若有所思,片刻起身回房。
“你干什么去?”
“天色晚了,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解决。”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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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中天,慕归离躺在**睡了片刻,但没睡着。
因为她还记得慕容天被魔头吓得肝胆俱裂的那一幕。
他似乎在玄云大陆有个光听到名号就能吓到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哒哒哒的走路声音。
“?”
这时候温师兄他们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在她门外走路,难不成是其他人?
但宗门内是不允许残害同门的。
想到这,慕归离身形一闪,迅速开门,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愣住了。
只见一只魔头正在无聊地到处溜达,从走廊那边走到这边,到尽头后又转头继续溜达。
发现她开门出来后,他还斜睨了她一眼,继续溜达。
慕归离:“……?”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还是说,他陷入了幻境?
“贺楼砚。”
贺楼砚一顿,示意她有事就说。
慕归离:看来不是陷入幻境。
“你在干什么呢?”
“散步。”他百般无聊地说。
慕归离面色复杂:“这是你的爱好?”
贺楼砚歪了歪头:“怎么?”
他不会之前不在她身边的时候,都是在到处溜达吧?
慕归离不知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我每次睡觉的时候,你没有离开的时候都待在哪里的?”
贺楼砚理所当然:“有时候待在你房里,有时候在外面。”
“……溜达进来的?”
“昂!”
慕归离:“……”
如果不是有个同生共死契约,就凭在她睡觉的时候,他能随时溜达进她房间,可能还会站在床边幽幽盯着她这事,就够吓人的了。
算了,他爱咋咋地吧。
慕归离瞥了他一眼,转身回房继续睡觉。
第二天,慕归离走到院子的时候,就听见温青玄他们的聊天。
“我一大早又去打听了我们上课之事,结果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也听到了。”江泽差点笑死:“好像天极宗的师长们,一夜之间全秃了。”
慕归离:“……?”
心底再次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就连柳玉轩都绷不住表情,眼角一抽:“所以今儿授课区所有弟子休息一天,那些师长气归气,但这种大动作,无疑是有外人潜入宗门,发出了挑衅。”
慕归离皱眉道:“那我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需要接受排查吗?”
宗门可能会怀疑是随着他们潜入进来的。
温青玄看向她,摇了摇头:“所有人都知道是谁。”
“是啊,这种疯癫的行为,把人类当成玩具似的戏耍,又有那么大本事能一夜之间薅秃了整个天极宗的师长,甚至那些师长在起来前都没有发现自己头发秃了。”
“种种情况表明,就是那个不可言说的疯子,九渊魔帝,贺楼砚所为。”
慕归离顿了顿,语气试探:“等等,谁是九渊魔帝?”
温青玄:“贺楼砚。”
慕归离:“什么楼砚?”
江泽:“贺楼砚。”
慕归离:“贺什么砚?”
柳玉轩:“贺楼砚。”
慕归离:“贺楼什么?”
三人:“……”
他们眼角微抽:“慕师妹,你怎么了?”
慕归离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忽然看向了房顶。
贺楼砚正懒洋洋地斜靠在那,单手托着下巴,见她看过来,还恶劣地眨眨眼眸,愉悦地翘起了唇角。
慕归离:“……”
那一刻,她发自内心的感觉——
这货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啊!